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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如今局势,只剩下大皇子和四皇子。端看静南王站在哪处了。”苏锦萝怔怔坐在那里,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哪里会站队,他明明是自个儿想当皇帝的。但让苏锦萝没想到的是,当了皇帝的人,居然是四皇子。……九月节,寒露。千里霜铺,露气寒冷,将凝结也。先帝逝,新帝登基,改年号为,太汉。先皇后并先太子,幽禁冷宫。大皇子被封为中硕王爷,赐府宅,赏蟒袍。太后加封太皇太后,并追封已逝方贵妃为皇太妃,加封周淑媛为太嫔。静南王府前,朱红大门紧闭,门庭清冷。苏锦萝蹲在廊下,正在捣鼓一盆菊花。她的脚边放着一个竹篮子,里头是刚刚新鲜摘下来的菊花。七倒把歪的竖着,菊心还渗着露珠。屋内,陆迢晔洗漱完毕,从屏风后转出来,看到小妇人正撅着屁,股将那盆价值连城的菊花撅的连根杆子都不剩。“做什么呢?”男人近前几步,抬脚踢了踢苏锦萝的小屁,股。苏锦萝拨开身后捣乱的脚,声音软绵绵的道:“我摘了菊花,过会子做炸菊花吃。”近几日,苏锦萝迷上了“洗手作羹汤”这件雅事。虽然做出来的东西不尽如人意,但却十分自信,愈发起劲。“今日不是新帝登基,你不用去吗?”苏锦萝摘完最后一朵菊花,就地开始掰菊花瓣。陆迢晔撩袍蹲下,抬手拿起一株菊花,慢条斯理的扯开上头细嫩的菊花瓣。“抱病在身。就算是新帝,也不能强让我去瞧他登基吧?”陆迢晔慢吞吞的开口。苏锦萝斜睨一眼面前的陆迢晔,身强体壮的面色红润,哪里像是有病的样子了。而且前几日把她折腾成那样,若不是恰逢她小日子来了,还逃不过去呢。想着,苏锦萝不自禁红了脸。她摘一瓣菊花嚼进嘴里。涩涩的,汁水却充沛。心里头埋的那个问题蠢蠢欲动,但在对上男人那双清冷晦暗的眼眸时,还是默默又咽了回去。一开始,苏锦萝疑心是这厮夺位没成,心里头不痛快,所以回府便称病抱恙,谁也不见。但后来,苏锦萝见人一副悠闲自在,好吃懒做的模样,又觉得这人难不成是对皇位不感兴趣?若是不感兴趣,那上辈子又为什么要杀她?“爷,苏大公子来了。”明远立在廊下,朗声道。苏锦萝眼前一亮,正欲起身,又听得明远说下一句,“正在书房里头等您。”经过先前的习惯,苏锦萝已经明白。若大哥去了书房,就是有要紧事与陆迢晔相谈,她只得等人谈完了,才能去寻人。苏锦萝见男人拍了拍手,携一株菊花,慢条斯理的去了,立时便噘高了嘴。大哥以前那么疼她,如今有了这厮,每日里来,只匆匆见自个儿一面就去了……苏锦萝恨恨扯着手里的菊花,觉得心里酸溜溜的。大哥不疼她了!雪雁端着茶水来,看到苏锦萝手里的菊花,赶忙唤道:“王妃。”苏锦萝低头一看,只见菊花蔫巴巴的,几乎被自己扯成烂泥。书房内,苏清瑜起身,与陆迢晔拱手行礼道:“王爷。”“如何。”陆迢晔撩袍落座。“正如王爷所料,登基大典之上,两位藩王闹了事。虽然暂被压下来了,但新帝如今,应当是十分不愉。”四皇子身后无势,方淼又远在陆府抗击罗延规。虽然得了皇位,但此刻这位置于他而言,就是块烫手山芋。他没权没势,坐在这皇位上。周边虎视眈眈,谁都能从他身上撕下块rou来。“不愉又如何,”陆迢晔弹了弹宽袖,端起茶水轻抿一口,声音清冷道:“便是不愉,也只能吞进肚子里。”“王爷。”苏清瑜单手搭在案几上,面露踌躇。“先帝逝时,您手握圣旨,又费了那么多力气铲除了太子和三皇子,为什么……”不直接登基呢?陆迢晔自然明白苏清瑜未言之话是什么意思。他低笑一声,眼睑垂下,露出一颗朱砂痣。慢吞吞的吐出一句话道:“名不正,言不顺。”而且就算是他强登基了,如今朝堂内忧外患,与其坐在皇位上给人当靶子,不若坐在幕后,将剩余的障碍,一一清除。明箭易躲,暗箭难防。他陆迢晔,可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君子。若要得到什么东西,必要十拿十稳之后,才肯出手。用茶盖拨了拨茶面上的茶沫,陆迢晔敛下眸中锋芒。“新帝那处,正是用人的时候。咱们在罗延规那里安插的牙兵能动了。你要告诉新帝,方淼办不到的事,你苏清瑜能办到。”“是。”苏清瑜起身,毕恭毕敬的与陆迢晔拱手行礼。男人坐在太师椅上,端着手里的新茶,姿势散漫,但无端散出一股子强悍霸气。任苏清瑜如何想,也不会想到,在自己身边十几年的同伴,居然是这样心有沟壑之人。电光火石间,苏清瑜想到苏锦萝那时候与自己说的话。原来这一切,他的萝萝竟比他还要早看透吗?自嘲一笑,苏清瑜只觉自己枉为兄。满以为压着理国公府的重担,却不想,自己才是最糊涂的那个。“怎么,苏大公子后悔了?”陆迢晔轻勾唇角。对于无意间上了陆迢晔这艘贼船的事,苏清瑜没有后悔,只有庆幸。如果必须站队,那他做的选择,无疑是最正确的。他压了一个没有人注意,却注定会成功的人。没有人,能赢过这个人。……小厨房里,苏锦萝正在热火朝天的炸菊花。刚刚长成的细嫩菊花被撕开,洗净,在泉水中浸泡片刻,捞出沥干。放入打匀的蛋清中滚揉均匀,再滚上一层干面粉,等油锅烧开,便能放进去炸了。“王妃,还是让厨娘来炸吧,您当心伤了手。”雪雁梳妇人髻,站在苏锦萝身边,搀着人的胳膊往旁边扶了扶。苏锦萝看一眼那被烧的“噼里啪啦”作响的油锅,也是有些害怕,只好点头,让出了位置。厨娘上前,开始炸菊花,手法娴熟。菊花细嫩,下油过一遍,基本就能被捞出来了。苏锦萝捧着盐罐子,在那被炸的油滋滋的菊花上撒上一层又一层的精盐。菊花正热,细盐撒上去,立时融化,看不见踪影。一旁雪雁看到苏锦萝的动作,虽没尝到这炸菊花,但只觉自己嘴里齁得慌。这都要下去半罐盐了吧?“来,将这东西端到书房去,给我大哥和你家爷尝尝。”苏锦萝拍了拍手,大功告成。“王妃……”雪雁面露踌躇。“去。”苏锦萝一瞪眼。“你若是不去,我就让人打明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