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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发上来的是妖妖兔的初稿,黑白色调,气息奄奄的兔子躺在浴缸里,手搭在浴缸边缘,手腕处缓缓往下滴着血,淹没至脖颈处的水是黑色的,如果上色,估计就是血的红色。接下来的几张,画的都是妖妖兔的生活,开始上色,但色调偏暗沉。每一张在故事设计上都没什么主题,但表达的情绪都显而易见。比如妖妖兔找不到开门的钥匙就会很焦虑,会嫌弃自己为什么这么粗心大意,如果一直没找到就会觉得自己没用,这么活着没什么意思;又如看书的时候会因为书里的情节哭得不能自已,很久都不能将情绪抽离出来,而书本身可能只是描写主人公遇到了一点小小的挫折;再如她会看着窗外飞过的鸟而陷入某种幻想,幻想怎么将鸟打下来,怎么弄死……发帖的楼主一边发图一边分析,妖妖兔一定患有很严重的抑郁症。她早期发上来的图都能证明这一点,后期在网友不明真相地攻讦下内容有所转变,开始保守起来,但还是不难看出她对待生活消极的一面。楼主认为妖妖兔不应该选择来鱼龙混杂的公众平台发这些,对她的病情不会有半点好处,只希望她能得到好的治疗。第24章宁翼送走那对母子,回头对魏长青笑道:“来吧,我们开始。”她看了眼手表。魏长青刚要开口,她又笑道:“不如先让我来猜猜,你想问抑郁症,是你很重要的人得了抑郁症吗?”魏长青未作隐瞒:“对,但我不确定她现在是什么情况。”“也就是她以前患有抑郁症?”魏长青叹息般“嗯”了一声。宁翼道:“你可以描述一下是什么情况,说实话,更好的办法是让她亲自来找我,当然,找别的心理医生也可以。”魏长青面色踌躇。宁翼理解地一笑:“不然我还是给你换个心理医生,我可以为你推荐一个。”“不必,”魏长青只是犹豫了一瞬,将手机递给宁翼,“我这里有她的画。”宁翼将手机接过去,诧异地发现魏长青手机里都是条漫,一眼看过去足有几十张。“这些是她在网上发出的所有的画,最前面几张应该真实地反映了她的内心情绪。”魏长青解释道。宁翼先大致扫了一眼,神色平静地道:“我看看。”大概五分钟后,宁翼放下了手机:“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之前她的抑郁症很严重,但后来可能得到了很好的调理,治好了,但依最后两张图来看,她的抑郁症有复发的趋势,或者已经复发了。最后两张画是她什么时候画的?”“最近三个月内。”宁翼道:“如果她近期表现的情绪不高,大概抑郁症已经复发了,没见到本人,我不好准确地判断。”魏长青接过宁翼递来的手机,眸光微沉。宁翼笑了笑:“冒昧地问一个私人一点的问题,她是你前女友吗?”魏长青并没有因为她这个问题诧异,画里给的信息很丰富,宁翼又是心理医生,一定程度上也了解他一点情况,能看出来并不让人意外。他坦诚道:“对,我们分手很长时间了,她今年五月份刚从伦敦回来。”宁翼思索一会道:“我觉得,你要是想重新追回她,就要对症下药,她现在的情况,可能不太好,所以不能cao之过急。你首先要了解的是,她患抑郁症的病因是什么,她为什么要在网上发这样的漫画,以及你最好了解治疗抑郁症的方法,辅助治疗,尽量让她早日康复。最重要的是,不要对她形成压迫感。抑郁症患者的神经很脆弱,很没有安全感,轻易一点小事都可能形成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乐止苦回到琴城后终于收到了心理医生的回信。她在邮件里描述了最近发生的事情,心理医生回信里写到,让她坚持跑步,不过可以换个时间,晨跑。最近他对阳光疗法有些研究,希望清晨的阳光可以给她希望,让她的心情好起来。可以吃一定剂量的维生素B辅助治疗。如果不能远离让她心情不好的源头,那就迎面直上,努力克服心中的阻碍,早日康复。Goodlucktoyou.乐止苦本来还想着要不要搬个家,收到回信后像突然有了力量,又不想搬了。搬家费时费力,也许像心理医生说的,她应该鼓起勇气克服心中的阻碍。魏长青早已是过去时了,他们之间不会再有什么联系,她没有必要因为他这么束手束脚。将蛋蛋从文韵家抱回来,乐止苦开始带着小家伙晨跑。她每天早上七点出门,跑步速度很慢,专门挑景区风景好的小道跑,蛋蛋跟在她身边,时不时扯得绳子绷直,又时不时停下来嗅嗅小花小草,如果喜欢就撒上一泡尿作个标记,遇到比它高大威猛的狗狗还要挑衅一下。乐止苦的心情总算又慢慢平静下来。以前她很宅,不管是上学的时候还是后来成为一个自由职业者,她多数时间都是缩在自己那一小片天地,画画,看电视电影,和朋友聊聊天,后来学了一门做点心的手艺,就总是捣鼓面粉烤箱。医生鼓励她夜跑,从此她看到了伦敦傍晚温柔如母亲怀抱的夜景,又让她晨跑,从此琴城这一片湛蓝天空升起璀璨朝阳的一幕幕也深深印刻在她心底。大概有一个月时间不见魏长青,乐止苦那天晨跑完,含笑看着蛋蛋和一只萨摩耶在草地上撒欢,心里前所未有的安定。面前的大海像巨人的怀抱,拥抱着山川大地,孤岛游轮。在她面前,人瞬间变得渺小,连阳光都在她扬手轻挥中破碎。这一刻,所有烦忧都是庸人自扰。乐止苦觉得自己想通了。时间差不多,乐止苦招呼蛋蛋回家,再不走太阳就大了,到时候会很晒。今天她出来的早一些,因为终于交稿,她前一晚得以安睡,早上起得早,睡不着就索性把蛋蛋抱了出来。刚出门的时候蛋蛋同志还不住抗议,趴在地上装死,哈欠打得眼泪都出来,就是不肯出门,被抱出来还愤怒地踢腿,嗷嗷叫,乐止苦又给马杀鸡又给么么哒,可算哄好。俩人沿着景区一条栽满梧桐树的林荫道走过,细碎的阳光在地上留下铜钱大的金色斑点。蛋蛋在乐止苦腿间绕来绕去,毛绒绒的身体温暖舒适。乐止苦低头摸了摸它的脑袋,再抬头,一眼看到一个人影从对面那条街跑过。她心脏猝停,但人影一闪而过,已经不见了。他也在这边跑步,那为什么这一个月从来没见过?乐止苦刚好起来的心情,慢慢又跌破警戒线。、有一个日子慢慢临近了。这个日子对梁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