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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突破口,离府静修事在必行。至于安排下诸多暗卫,这也是秦素给搞怕了,生怕再来个疤面男子掳人,所以这一回,她让阿忍把飘香茶馆里能调用的人手都调了过来,只要对方别派上大队人马,护她周全还是能够的。不过,在离开之前,她还要留在青州看场好戏。想到这里,秦素便又问阿忍:“其他事情呢?”“一切皆妥。”阿忍说道,语气很是笃定。秦素弯了弯眼睛。“天气真好啊!”她转眸看向窗外,面色怡然。窗外是一片阴沉的天空,悬着几片薄薄的孤云,淡灰白的云朵衬着灰暗的天色,越发有种山雨欲来的压抑,让人几乎喘不上气来。这样的天气怎么会是真好?一旁的阿臻瞪圆了眼睛,不明所以地看着秦素,却见秦素的半个侧影便嵌在那灰暗的天色下,分明是艳丽如灼灼桃花的的容颜,此际瞧来,却带上了几许阴森之感。阿臻不由自主地吸了吸鼻子。在这大好的温暖春光里,她忽然觉得有点冷了起来……四月初七的清晨,平城下了一场小雨。雨丝如雾,一点一点洇湿了道旁的柳树,早开的蔷薇在微雨里落下花瓣,星星点点浅嫩的粉色,被疾驰的车马碾作香尘。萧公望立在高阔的院门前,单手撑着一柄青布油伞,望着伞外迷离的雨雾,神情闲散中带着淡然,仿若万物不盈于怀。今日是他的寿辰,而身为寿星公的他,此时却不曾在大花厅迎客,反倒恭候在此,等着萧老夫人召见。若有外人见此情形,怕是要竖起拇指夸一声“萧郡相不愧为大孝之人”。第484章星捧月望着眼前迷蒙的雨雾,萧公望动了动脚趾,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昨日他宿在了方氏院里。方氏有一副白嫩玲珑的身子,又爱穿艳色,那烟霞两裆上绣着艳丽的牡丹花,花上双蝶偏停落在最高耸的那两处,亦是玲珑可爱得很。只可惜,这玲珑的方氏事事皆巧,却唯独不大会服侍人着衣。今日便是由她帮着萧公望穿的履,如今站得久些,萧公望便觉得脚趾头有点不得劲儿。不过,这些都是小事而已,一个妾罢了,又不好要求她太多,只消服侍得他榻上欢心,旁的他也不强求。几片雨线扫进伞下,落在衣襟上,萧公望捏了捏袖子里的手指,指尖似还残留着昨晚的旖旎,忽见前方廊下走来一个有些年纪的妇人,正是萧老夫人身边最得用的管事妪苗妪。立时,所有绮思杂念尽皆隐去,萧公望拢了拢衣袖,端然看向前方。“郎主安好。”苗妪行至萧公望身前五步前站定,躬身行礼。萧公望摆摆手,笑若春风:“妪请起,不知母亲可起榻了不曾?”苗妪恭声道:“禀郎主,老夫人才醒,只怕今日会迟些去前头。老夫人特意叫我出来说一声,请郎主先去前头待客。”萧公望闻言,面上便涌起了一层喜色,欣然道:“如此便好。母亲今日能出来坐上一会,我自欢喜不禁。”苗妪亦是满面含笑,躬身道:“我在这里先祝郎主长命百岁。”萧公望亲手上前虚扶了她一把,复又叮嘱道:“你且回去禀报母亲,就说儿先去了,请母亲慢些过来。”苗妪连声应是,萧公望便撑着伞,满脸笑容地跨出了院门。自从太子被刺、李树堂身亡的消息传来后,萧老夫人的身体便一下子垮掉了,以往还能坐在蒲团上诵上半日的经,如今却是每每精神不济,能坐上一个时辰便是难得的了。今日是萧公望寿辰,他很希望萧老夫人能出来与各家夫人们见个面、散散心,也算是借着这么一件喜事,将连日来笼罩在府里的那种不安的氛围消去几分。如今听闻萧老夫人会出席寿宴,萧公望的心便完全地放了下去。他撑着伞,缓步行出院门,身上的竹青长衫与外头的玄色薄氅重叠起伏,博袖宽襟被微风拂动,袍摆上印了几痕雨渍,越显得青衫落拓,衬着这洇满天地的烟雨,仿若五柳先生笔下的那副到了眼前。虽然年纪大了两岁,但不得不说,萧继的那身好皮相,泰半来自于乃父,而萧公望以四十有三之年,仍旧风采出众,也难怪总有美人投怀送抱了。由后院行至前院大花厅,一路上人迹渐多,人声亦渐渐喧嚣起来。那花厅占地虽大,却也容不下这许多的贺客,且今年来的人又特别地多,故在花厅的前头,又搭设了一间硕大的彩棚,彩棚的四角置了精致的瑞兽铜熏炉,里头分别点着四款篆字“瑞寿禧年”玉华香,其芳香蕴藉、一炉承春,最宜于醉筵醒客。只从这香方便可知,如今的萧家,虽与百年士族相去甚远,却也开始有了几分大族的样子。至少萧家的人已经能够分得清筵上用香、清谈用香、静室用香的各种不同,仅此一点,便可知这几十年来养尊处优的日子,让萧氏离着名门郡望这个目标,越加接近了起来。萧公望面上的笑意又扩大了一圈,眸中带了几许满意之色。他看见了人群中的萧继。萧继穿着一身鸦青大袖长衫,腰上是一条深青织锦绣金线博带,发上则是一顶并不张扬的缁布冠,正笑着与周遭的各家郎君寒暄。他本就身量修长、容颜俊美,又穿了这样一身素净而又不失华贵的衣裳,立在一群朱衣蓝衫的郎君中,越发显得出挑得亮眼,一眼看去,便能立时望见人群中的这位俊郎。青布伞下,萧公望的眉眼一派舒和。萧继很快就要过郡议了。到了那时,他们萧家便是一门三在仕,在郡中的位置也会越发稳固,往后的日子自是越加顺畅,至于那些陈年旧事……萧公望的脸上有了一丝极淡的笑意。一个月前,在收到了那句神秘的口信之后,他已经完全地放下心来了,甚至就连李树堂的死讯所带来的紧迫感,也因着这句口信而尽皆消失。只是,这件事委实太过于神秘以及古怪,而那个全身都裹在披风里的人,也委实有些吓人,直到现在想起来,都让人有种浑身汗毛倒竖的感觉。“此事,君知吾知,天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