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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厌恶地眯了眯眼。左四娘乃是左思旷的庶妹,比秦素大了一岁,惯会演戏装柔弱,前世没少给秦素暗亏吃,偏偏她生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也颇惹得几位郎君为她颠倒欲狂。“女郎,我没说错吧?”阿栗小声问道,一双闪闪发光的眼睛期盼地看着秦素。秦素回过神来,一时间有些不知如何回答,顿了一顿方道:“且不说你是错是对,你先告诉我,这青丝君的名字,你又是从哪里听来的?”阿栗歪着脑袋,面上含了一丝笑:“是阿胜哥哥说的,我托了他买糖条吃,他便说给我听了。”秦素微微一愣。“就是女郎回府时驭车的阿胜哥哥呀,连云庄子上的,女郎可记得?”阿栗又补充地道,一脸生怕秦素忘记的模样。秦素自是知晓阿胜的,只她从来不知,阿栗与阿胜竟还来往着,且她的这位使女,竟还很有几分在东院与主院间出入自如的意味。“你怎么出得去院子的?”秦素忍不住问她。林氏御下颇严,东院的下人们若是身上没有差事,不可随意进出。听得秦素问话,阿栗便笑弯了一双眼睛,压着嗓子道:“看着夹道角门的马嫂子,也是连云庄子上的,我阿爷上次托她好生照管我,有时候我悄悄出去了,她也不会说。”秦素闻言便笑了起来。想不到秦旺也有些门路,对这个女儿也确实很关心。停了一会,秦素便又问:“那阿胜又怎么会知道青丝君这个名字的?”那毕竟是士族女子的闺阁别号,一般仆役又是从哪里得知的?莫非左四娘还到处宣扬来着?闻听此言,阿栗的脸上生出些许得意,翘着嘴巴道:“阿胜哥哥以前在马房的,平素出不得门。不过后来他被调到门房做事啦,便时常往德晖堂传话,管事也会派他出门买东西。阿胜哥哥有个远房的堂弟在钟管事手下做事,那个堂弟又认了西院一个小厮做义弟。便是那小厮告诉他义兄说,他们在西窗书斋找到了一首什么诗还是什么书的,那上头就有青丝君三个字。因为这名字很特别,那小厮就记住了。”第069章沉香屑听着阿栗的话,秦素的眉心已经蹙了起来。秦彦柏的住处搜到了左四娘的诗作,这也就罢了,秦府庶子与左家庶女之间郎情妾意,这岂非好事?钟氏为什么紧接着便封了西窗书斋?莫非,此事竟也与秦彦昭有关。秦素静静思忖了片刻,蓦地想起一事。那左家有两位旁支的郎君,似也在萧家族学附学,据她前世所知,这两个左郎与秦彦昭颇是亲密……刹时间,窗外寒风倏然掠过心头,不止吹去了这一小片谜雾,亦令她心底发冷。秦彦昭之事所牵连出的,不只秦彦梨与秦彦柏兄妹,说不得亦有左家手笔。钟氏出手如此之狠,说不得亦是因了左家。再大胆些往下想,秦彦昭诗中所言之“烦忧”,或许……便与左四娘有关。刹时间,秦素连手足都是一片冰凉。左家竟然这么早就开始谋算秦家了,这其中,秦世芳又扮演了怎样的角色?“此事不可再对人言。”思忖片刻后,秦素断然说道,面无表情地看着阿栗。阿栗脸色微微一变,垂首颤声道:“是,女郎。我不该乱讲的。”秦素忙放缓了语气,和声道:“我并非此意。我的意思是说,你能打听到这些,这是极好的。只这些事你听来之后,只可告诉我一个人,不能再说予旁人,知道么?”阿栗闻言,面色恢复了一些,忙不迭地点头道:“我知道了。”秦素便向她笑了笑:“阿胜那里,你有空也可以多去走走,多听听他说些什么。你们是一个庄子里来的,亲近些也没什么。”阿栗欢喜地连连点头,又笑道:“对了,阿胜还叫我谢谢女郎呢。”“谢我?我有何可谢?”秦素问道,心底里却是一片了然。阿栗便张大眼睛看着她道:“因为女郎帮了阿胜哥哥呀。他说他之前一直待在马房,做的活计又脏又累,后来是女郎让我阿爷谢他的救命之恩,结果当天他就调去了门房。我阿爷说这都是女郎记着他,叫他记得女郎的恩呢。”“原来如此。”秦素笑了笑道。当初她由着性子帮了阿胜一回,阿胜能够记得,这便最好了。他在外院做事,往后有多少忙要他帮,秦素自是求之不得。“你若有空便告诉他,有些事情我确实需要他帮忙。”秦素和声轻语。阿栗连连点头,大大的眼珠转了转,面上难得地露出了一丝狡黠:“是,我懂啦。女郎放心便是。”看起来,虽然心思单纯,但阿栗却一点不笨,这些日子在秦府耳濡目染,其间的有些事情,她应该也明白了不少。秦素笑着伸出手指在她额上一点,复又轻声道:“那青丝君可不是吃的,乃是人的名号,所谓青丝,亦可用来代称女子的头发。不过这话你不可再告诉旁人了,连阿胜也不许说,只自己知晓便是。”说着她便摸出一个小布囊,递给了阿栗,笑着道:“喏,这里有些钱,你若想吃青丝梅条,托阿胜去外头买来吃便是。”顿了顿又道:“还有,告诉阿胜,让他也不要再跟别人提青丝君的事了。”阿栗连连点头,接过布包便觉手里一沉,知道那里头装了不下二十钱,忙笑嘻嘻地道:“多谢女郎。”秦素笑着道:“往后也要这样才是。”阿栗眉开眼笑地点头,咧着嘴去看一旁的膏药,脸上直是乐开了花。秦素望着她的背影,面上亦染了一丝笑意。****************************************薄暮笼上了窗棂,白沙沙的窗纸上,度上了一层极浅的昏黄,让人想起摆放了许久的书卷,那曾经的洁白如新,在光阴中逐渐消磨了去,最后只剩下了陈旧的薄与脆,风一吹,就散佚成了灰。吴老夫人独自立在窗边,眼神凝在那暗黄的窗纸上,手里的竹枝前端火苗跃动,却并未凑进一旁的烛台,而是悬在了半空。那颤巍巍的一朵红光,在房间里忽明忽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