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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络雨反应过来,一双眉还是皱着的:“班长大人,我很好。”钟溪笑起来,一口白牙:“今天放学一起走吧,我也坐那趟公交车。”络雨听说过,钟溪家庭条件特别好,他转学过来的时候,就是两辆豪车开道,送进来的。他学习好,人也阳光帅气,但都挡不住大家对他显赫身世的关注。她愣神了一秒,也笑起来:“最近你怎么都坐公交车了”,她乐呵呵地,随即想到坐车回去必定要见到那位新的家庭老师,心中一顿郁闷,语气也跟着忐忑起来:“今天不同路,我下课还有事。”络雨微微叹口气,桌子上的草稿纸上没有课堂笔记,作战计划四个大字十分醒目,摆在白纸最中间,规规矩矩写着。钟溪好奇,往前探着身子,见她写着四个字不由一怔,他低声说:“你是有什么计划吗?”络雨抬起头,见钟溪一脸关心的样子,她茫然地摇摇头,想起了什么又问:“像你这样的帅哥,最让你烦恼的事情是什么?”钟溪微微抿唇,认真想了想,才答:“或许是追求者太多吧?”说完他先不羁地笑起来,声音洪亮,只当是个玩笑。他爽朗的笑声让班里静了一瞬,本来喧哗的教室顿时鸦雀无声,络雨看到大家都不约而同朝他们这边看。钟溪微微挺起胸,大大方方让他们看。他很自信,眉毛眼睛都散发出热情的年轻味道。相比之下,络雨就显得落伍了,她不明白同学们为什么总将眼神有意无意朝他们这边撇来,友善的少,暧昧的有,愤怒的有,看好戏的有,情绪丰富的更是大有人在。络雨在座位上也坐直了身体,她拿起笔在草稿纸上写下三个字——追求者。放学的时候钟溪在门口等着络雨,要跟她一起回家。她委婉拒绝:“我得先去别的地方,不太顺路,明天见啦。”钟溪倒也没强求,只是跟在她后面一路走到了校门口。他太抢眼,走在学校路上的时候,过往络绎不绝的学生们都频频往他们这边看。这样络雨十分不自在。她不得不停下脚步,维持着礼貌对钟溪说:“溪水兄,我先走啦,明天见!”她一扭头就往校门口直直走去,齐刘海被风吹成了斜刘海,她穿的蓝白条校服裙子在夕阳下显得活泼可爱。钟溪在原地站了一阵,等她的身影消失不见,他才背着书包去了篮球场。独自出了校门的络雨却是收获了不小的惊喜(Jingxia),她发现自己家的车竟然停在校门口,这是下课时分,私家车早就停了一路,她家里的车竟然停在最显眼的位置,阿福叔站在车门口笑盈盈地招呼她:“小雨,快来,上车了!”络雨抱着纳闷的心情往校门口走:“阿福叔,您怎么来了?”阿福叔还是“呵呵”笑着,给她打开了车门,他才解释:“我刚接了聂医生过来。”果然聂乘风安然坐在后座,他穿最简单的衬衫长裤,因为个子高挑,坐在后座的他不容忽视,他一双如墨漆黑的眸子正沉静地看着她,嘴角微微上翘。年轻的络雨自然将他的笑作为最大的挑衅,她呆愣站着,好几秒才绕到副驾驶,拉开车门“呼哧”坐进去,跟这位仁者保持一定距离,她才打招呼:“聂老师好!”聂乘风还是轻轻笑一笑,“络雨,你好,正好顺路,我们一起回去,路上可以练习口语。”络雨简直要晕倒,他的声音太好听,可是在她听来简直毫无人道主义,他们要把她逼到角落,不容她反抗。她眼睛转起来,“不是说好7点开始么?”聂乘风笑而不语,看着她转过来的小脑袋,蘑菇头一样,他说:“昨晚两个小时的时间,今天补起来。”络雨当即扭过头,不再说话,气鼓鼓的她打开了车窗,风灌进来,呼啦啦往后吹,她心里得意,好好吹吹这头脑发热的聂医生吧。一路上聂乘风如同一样播报了一路,他的口音纯真,还有很多的专业词汇从他的嘴里吐出来,络雨默默听着,不讲话,她咬着嘴唇望着窗外。他讲的内容深入浅出,络雨听得七七八八,最重要的是他知己知彼,他清楚络雨不会乖乖配合跟他对话,所以他就让她练习听力。此人不简单,络雨一阵懊恼。她往后转过头,一对大眼睛滴溜滴溜的,水灵灵的像闪亮的繁星,她打量着后座的聂乘风,声音清脆:“聂医生,你有女朋友吗?”聂乘风不动声色,安然凝视她:“没有。”“哦。”她虽然这样答着,眼睛仍旧明亮,心思转了一圈。车子缓缓驶入了络家,一路上络雨没什么话题好和聂乘风聊的,强行尬聊只会带来更尴尬的局面。络雨领着聂乘风上了二楼书房,她自己躲回卧室磨蹭时间。络雨把校服脱下来,换了件家居服,又把书包里的杂志拿出来摆了一床,最后洗完手和脸,磨磨蹭蹭,才往书房走。聂乘风倒是怡然自得,他坐在椅子上,安静地翻着昨晚那本书,厚厚的医学书在他手里变得小巧,仿佛他置身书海,游刃有余。阿姨送上来的热茶和点心琳琅满目摆了一茶几,他分毫未动,这待客礼遇说明络志勤真的将他作为宾上客。因为路上复习了英语,趁热打铁,聂乘风给她布置了一套英语卷子。络雨没反抗,她用铅笔沙沙的写下答案,都没有看题干,全靠蒙的,不到十分钟就写完了所有的选择题。作文有两个,一大一小,络雨咬着铅笔头想了一会儿,慢慢悠悠在卷子上写了几十个单词,歪歪扭扭的字母,她自己都认不出来。聂乘风只是安静地看着她做题,不置一词。等络雨将做好的卷子往他面前一摊,他才抬起头,看她一眼。她穿得严实,低着头,头顶上的头发乌黑发亮,她是一头飘逸的短发,刘海随着她低头而轻轻摇摆。她是清秀的。聂乘风收回视线,他将面前的卷子卷起来,妥善收纳在他的包里。这个动作让络雨急了:“你不给我讲答案吗?”聂乘风没看她,手上的动作没停,他说:“你不需要正确答案。”络雨觉得有趣了,她从座位上站起来:“你不判卷子,怎么知道我的真实水平。”“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