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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件箱调出程理最近的一条短信,确认一遍她回华雅公寓的时间。【我现在去给奶奶扫墓,中午和家人吃过饭,送他们上飞机后,下午四点回公寓。豌豆,我想吃你做的鲫鱼萝卜丝汤了。】“阿程小馋猫。”邹麦仁笑笑,手指亲昵的点了点手机屏,翻出他偷拍的程理趴课桌打盹的照片,痴痴的看了一会儿。“二十天没见面了,我想你啊,你想我吗?我和鲫鱼萝卜丝汤,你更想哪个?我会当面问你的哦,你可要好好回答,嘻嘻,阿程……”自言自语一番,邹麦仁把手机拿去充电。十二点了,阿程大概和家人吃饭吧,等会肯定会回他信息的。打开橱柜,拿出一把面条,邹麦仁随意的煮了一碗鸡蛋面果腹。窝在沙发刷奥数题册时,邹麦仁下意识的拿起叮当猫抱枕抱着。直到客厅的电子时钟响起提示音,下午三点了,他一跃而起。脑子快速的从题海中抽离,嘴中哼着串了好几首歌的,歌?欢快的走到玄关,换上鞋子就出去买菜。春寒料峭,邹麦仁走出小区门口时,缩了缩脖子,但弯弯的明亮眼睛和飞扬的笑容,比春光都要耀眼。出来倒垃圾的超市收银小jiejie看到他,问,“哟,今儿这么高兴呢?我才发现你有酒窝嘞!”“是啊,很高兴,”邹麦仁边走边打招呼,“jiejie新年好,祝生意兴隆啊,我还有事,不聊了。”小jiejie看到他跑着蹦着的雀跃样子,也笑眯了眼,嘀咕道,“这弟弟的笑容太可爱了。”转了一圈菜市场,邹麦仁看到什么都想买,不免多买了些,耽搁了时间。他原以为程理早到家了,急急忙忙开门后,玄关处只有他出门前踢乱的家居鞋,程理还未回。放下两袋子菜,他拿出手机查看。没有短信,没有来电,电格满满的,看着莫名的有点委屈。“大概是飞机晚点?送机时耽搁了?”邹麦仁猜想道,“算了,快五点了,现在做菜,阿程回来就能吃到热乎乎的了,恩,动手吧!”失落了一小会儿,邹麦仁又元气满满的在厨房大展拳脚。菜上桌了,程理未回,手机没动静,邹麦仁打电话过去,关机。菜快凉了,邹麦仁坐在桌前发愣,他在想为什么会关机,是不是出事了?深夜十二点了,邹麦仁依旧坐在桌前,翻开盖的手机丝毫未动,电格还有一半。给每只碗盖上碟子,邹麦仁脸色灰败的躺进被窝,怀抱着程理最常穿的一件黄色毛衣,捏着手机,空洞的圆眼与黑夜对视。眼眶太酸涩,眼部周围的肌rou不得不强制休息的闭上,邹麦仁思绪纷繁的脑子也终于消停了一会儿。此时已是凌晨五点,天光破晓前最黑暗的时候,亦是人体进入深度睡眠的时候。“阿程!”一声凄惶的叫喊,邹麦仁忽的睁眼坐起,冷汗涔涔。他抱着头,蜷缩着腿,嘴里细弱的惊恐声音,像黑夜里走失的小兽,呼喊的是他最深的爱恋。作者有话要说:抱头深深呼出一口气——写这一章,太要元气了。---第57章第57章青色的浓烟覆盖了黎明的曙光,荒山的火光乍现时,C市赶来的警察局局长瞥了一眼隐而不发的程海峰的侧脸,汗如雨下,转过身拨打了消防火警和公安特警的电话,请求支援。程寅振带领的两支小队被烟雾呛得下山,灰头土脸的懊丧样子另冯若兰的心理防线决堤。“小五!我的儿!”她攒紧胸口,心悸到无法呼吸,身子一挺,晕了过去。“若兰!”程海峰揽着老妻,慎重的交给跑过来的大儿媳妇和医生,对垂头站在他跟前的程寅振道。“A级通缉犯绑架军人家属,泄恨报复,火烧山林,性质恶劣,和T区武警特警队联系。”“是。”还在焦灼的等待支援队伍时,程海峰发现荒山有人在拿手电打信号,若不是他一直警觉,微弱的灯光就要淹没在渐白的天光里。可当他看清信号的意思时,程海峰笔挺了大半辈子的脊背佝偻了一瞬。他稳住心神,喊道,“程寅振,程未来。”“到。”“刀疤挟持人质下山谈判,你,”程海峰看着小儿子,“做好狙击准备,你,”脸冲着程寅振,“青皮的作案手法疯狂残忍,不排除他手中有规模性杀伤武器,我们目前尚未折损,他定有不甘,你负责警卫现场,能做到?”两个儿子啪的一声靠脚,“能。”程海峰看了两人一眼,一步一步走向荒山。被人提着衣领半拎的滋味真难受,她现在可以体会被猎人擒住脖颈皮的垂死兔子是什么感觉,程理晕晕迷迷,天马行空。“程首长,五年多没见,您依然硬朗啊。”刀疤道,好似过年回家探亲,偶遇的老友。程海峰眼神落在惨不忍睹的程理脸上,哽下喉间的心痛,熬了整宿的凤眼,精光依旧慑人,“你老大,青皮呢?不出来也打个招呼?”“埋田中健去了,你的好女儿是个狠的,两刀,杀了我的铁把子。”刀疤脸上横rou抽搐,啪的一下扇了程理一巴掌。程理全身软绵绵,差点被扇飞,刀疤好似忽的惊觉,口中啧啧啧的掐着程理脖子拉回来。“大小姐,对不住,刚扇疼了吧?”刀疤钳着程理的下巴,狠毒的看向程海峰,“当年我们兄弟七个,不过是收拾了一些压榨老百姓血汗钱的渣滓,为的是正义!”他拍了拍胸口,状似痛心疾首道,“程首长你却不懂我们的苦心,抓了我三个兄弟,最小的亲弟弟还被你们一枪毙了!”“凭什么?!那些个肥猪吸了多少血,你们不管还不让我们替天行道吗?当官的了不起?”刀疤掐着程理的脖子狠狠摇晃,“我看未必吧……”“程海峰,”刀疤从腰侧抽出长刀,比在程理的脖颈上,“跪下!给老子过世的弟弟磕头!他妈的,跪!”刀锋贴在皮肤,贼TM的凉啊!程理狠狠咬了口舌根,鲜血噗的一下溢满口腔,她睁开眼,口一张,鲜血汩汩流出,整齐的白牙染上艳色,细看下,牙缝中还有碎碎的rou沫,殷红的血顺着下巴滴在刀锋。“爸,不行……”程海峰蓦地捏紧了双拳,眼角眦裂。天空传来呼呼的声音,一辆直升机悬在半空,绳梯垂下,脸带防护罩的特警从天而降。山脚也传来重型车的震动,森林消防车开了进来,长长的机械臂抬起,水龙扑灭大火。形势俨然逆转,除去程海峰眉间的红色激光点。刀疤心知老大的布署就位,脖子怪异的一扭,哼哼哈哈的癫狂笑声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