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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匣子上了锁,凤鸢用铁楸狠狠的拍了一下锁。那锁有些锈了,不牢固,凤鸢的敲的力气又大,那锁飞出一米远。凤鸢抿唇,打开了那个木匣子。木匣子内是五条叠的整整齐齐的手绢。凤鸢粗粗的看了几眼,将那手绢塞进自己的怀里。她将空着的木匣子往坑里放好,又将土填平,把那些花盆摆到原位。凤鸢额间留下几滴汗,凤鸢用袖子擦了擦,确定留香院看不出任何人来过的迹象后,捡起方才放在地上的大红绣花鞋。怀里揣着的那五条手帕重如千斤,凤鸢只觉得方才手帕中的内容,让她觉得浑身不适应。凤鸢没敢多想,她得先离开这儿。她刚跨出留香院,就被一个男人叫住。“站住。”说话的那人是二房的杂役。留香院早已空置了,除了打扫的下人,没有人会进去。凤鸢离开留香院的步伐仓促凌乱,杂役狐疑的盯着凤鸢。凤鸢手心浸出了汗。凤鸢慢慢的回转了身,她平缓了呼吸,面色淡淡的看着杂役。“你哪个屋的下人?鬼鬼祟祟的在留香院做什么?”杂役见是个这么脸生的小丫头,质问道。府里今日办赏花宴,来了许多贵客,可不能让贼人混进来。但这人就算是贼人,也不应该来留香院啊,这儿什么都没有。凤鸢听到杂役的质问,看他面上表情不像是看到了她之前做的事儿。她微微松了一口气。她抿了抿唇,颔首道:“我是殊宿院的,今日来二房寻三姑娘的丫鬟。”说完,她亮了亮玉牌。杂役得知凤鸢是殊宿院的,立即转变了态度,没有了之前的咄咄逼人。“原是殊宿院的小jiejie,您怕是第一次来二房吧?这儿可不是姑娘们的住处,三姑娘的阁楼在另一边。”杂役伸手遥指了一下方向。凤鸢看着那方向,点了点头,道:“多谢。”凤鸢转身,走到三姑娘的缈居阁前。“雁回jiejie可在?”凤鸢问着阁楼前的侍女。那侍女打量了一下凤鸢,说道:“在的。”她跟旁边的侍女耳语了一番。“你在这儿稍等一会儿,我们得先传话。”“竟劳你亲自跑一趟。”雁回见到凤鸢,有些讶异。方才说有人来找,她以为是她meimei,没曾想竟是凤鸢。雁回接过了凤鸢手中的绣花鞋,“雁心也是有心了,鞋子难道我不自己不能做吗?”雁回虽是这么说,但是极小心的捧着红绣花鞋,看得出她很喜欢雁心的礼物。“别傻站在门口了,难得来一次,去我屋里坐会儿吧。”雁回领着凤鸢到她屋里,她是三姑娘身边的二等丫鬟,跟着三姑娘有些年头了,是以在缈居阁还是有几分脸面的。回屋路上,碰上的小丫头们都要喊雁回一声jiejie。“你现在算是出头了,我是真为你开心。”雁回给凤鸢倒了一杯水,她也算是看着凤鸢她们几个长大的,看到凤鸢现在的模样,忍不住感叹两句。“这人哪,有混的好的,也有混的差的。但是前提是要活着,活着什么都好。”绛竹和凤鸢同龄,雁回见着凤鸢想到绛竹了。凤鸢垂下眸子,想到了绛竹的死。记忆回到文意约她去茶馆的那个下午。那天下午,文意同凤鸢说了一件事,凤鸢回去后还神思不宁了一段时日。“前段日子,庄子里送来了一个女人,余管事不让那女人出门,亦不让人靠近那人住的屋子,平日就一个聋哑的婆子给她送个饭。我想着什么女人这么神秘,便过去瞧瞧。我是余管事的二房,庄子里的人自然不敢拦着我去看人,你可知那女人是谁?”凤鸢注视着文意,示意她继续说。文意神色莫名。“是香姨娘。”文意道:“说是害了病,不适合在府里待着,便送到余管事管的庄子上了。”凤鸢眸光微闪。绛竹的死说是撞破了石英勒索香姨娘的事儿,引得石英杀人灭口,但凤鸢总觉得哪儿有疑虑,可一切仿佛蒙上了一层纱,凤鸢无法看透。现在前脚绛竹死,后脚香姨娘送到了庄子上……“你道绛竹是怎么死的,她不是因撞破石英勒索香姨娘的事儿被害死的!石英当时在替裴久琼传话给香姨娘,说要断掉这段不伦的关系。绛竹误闯进来,三少爷怕她听到石英和香姨娘两人说话的内容,才命石英将绛竹灭口的。”文意气息有些不稳。文意笑的讽刺:“香姨娘肤白貌美,丰.乳.肥.臀,哪个少年不喜爱呢。三少爷没忍住,勾引了庶母通jian,玩够了之后舍弃了她。”凤鸢抬眸。“别这么看着我,我的话并未作假。香姨娘亲口跟我说的。”文意说道。文意忆起那一日,她推门而入,看到的香姨娘是如同活死人一般的。她无半点情绪波动睁着眼睛躺在床上,任谁看到她现在的模样,都无法想象以往的她是多么娇艳动人。香姨娘以前有再多荣华富贵又如何,她既然被送到了庄子上,关在这儿,她已经废了。“你得罪了谁?”香仪入府,顺风顺水了这么久,突然被发配到庄子上。文意猜测,说不定是香姨娘恃宠而骄,触怒了二奶奶,奶奶忍不下去便对她下手了。文意本以为香仪不会开口理会她的。香姨娘开口了:“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这条路我早已经料到了,当我爱上他的时候,就注定了我不得好死。”香姨娘沙哑着声音,语气阴郁。香姨娘面前闪过裴久琼决意要和她断了的冷漠模样。香姨娘知道裴久琼不是个良人,可是情之一字,谁能说清道明。二奶奶此次毫无缘由的将她送到庄子上,定是知晓了裴久琼和她的事儿,二奶奶不会放过她的。裴久琼放任她被送到庄子上,且不露面,他的态度再明显不过。她亦知道自己活不久了,她既然是因‘疾’而移居庄子里头修养,那她这场病注定是致死的。这几日,她的手脚渐渐没有了知觉,嗓子渐渐变哑,现在说话就已经很吃力了,也许过段时间,她这‘病’就蔓延到骨髓了。“凤鸢,香姨娘院子里种着红豆的花盆底下埋着一个长匣,里面放的是三少爷给香姨娘的帕子,写的都是三少爷对香姨娘诉情的诗句。”这事儿是香姨娘自己同文意说的,恐怕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将这事儿说出来做什么。香姨娘是希望文意将裴久琼私通庶母的事儿传出去吗?不吧?她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