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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本就为了限制贵族数量过多、权力过大,将来坐皇位的辖制不了,反正对苏家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也就是说,只要苏平不改主意,那么苏强挣了大半辈子的心血,很快就要付诸东流!有小道消息说,九公主本来是良心发现,不愿意再拖累苏平,想要主动取消婚约的,可不知怎的又突然改了主意,貌似是三皇子那边偷偷递出什么消息来,九公主便默许了苏平的打算。因着这个,原本对九公主推崇备至的苏秀如同疯了一般,数次在公开场合指桑骂槐。若在以往,这等侮辱皇室的人早就给抓起来了,可大约是皇太子这些年受了太多来自三皇子的闲气,竟无动于衷!想到这里,杜瑕又摇摇头。罢了,都已经过去,还是莫要多想。一家人就这么迎来了久违的安宁日子,除了还有人在外打仗之外,似乎一切都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直到……“这是怎么了?!”这日杜瑕娘儿们几个正在家中围着毛毛做耍,突听外头一阵嘈杂,然后就见彭玉等人呼啦啦护送此刻本应在上朝的杜文回来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杜文的衣襟和下巴上竟然撒着斑斑血迹!杜瑕登时就惊住了,她脑海中蹦出来的头一个反应竟然是:自家兄长张扬了这许多年,难不成终于有人瞧不过去、忍不下去,对他动手了么?再仔细一看,一行人后头还跟着一个小黄门,还有几个捧盒子的宫人,瞧着还很是关切的模样。杜瑕心里又忍不住咯噔一声,心道看这个阵仗,倒不像是杜文惹事的,难不成他,他还是吃亏的一方?这个就不能忍了啊。说来她也是个不大怕事儿的,即便真打起来,也该是他们家人欺负旁人,哪里能容得下旁人欺负自家人!且不说杜瑕自己犯了画手职业病自动脑补,那边何葭却已经耐不住问跟来的小黄门到底出什么事了。不问则罢,就见那小黄门的表情竟很有几分微妙,一张嘴就隐约带着一种强力忍耐的笑意。只听他道:“今儿朝堂之上,杜大人正侃侃而谈,却不料突然鼻血狂喷,止都止不住,诸位夫人不知道,可把皇太子同咱们唐大人吓坏啦,连忙传唤太医,谁成想,太医说,太医说……”见他这样吞吞吐吐的,上到王氏,下到何葭都吓坏了,还以为杜文是患了不治之症,一个两个眼眶泛红,逼着那黄门快些说话。杜瑕却渐渐回过神来,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转眼看杜文时,见他也是一副羞愤欲死的模样,欲要制止那黄门开口却也晚了。“太医说,杜大人这是进补过度,反而导致身子骨儿有些虚。所幸这几日朝堂之中并无大事,太子特许杜大人回家休养几日呢!”等会儿!进补过度?王氏和杜瑕面面相觑,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因杜家人是农户出身,日常起居也相当质朴,并不如何追求奢靡精致,而厨房这几日做的也都是荤素搭配的家常饭菜,并无什么进补之物呀。不过转瞬之间,娘儿俩就想到了近来何葭的反常举动,两双眼睛便本能的投到何葭身上。显然这会儿何葭也已经猜到问题可能出在自己身上,顿时也是羞愤非常,若不是不想失礼,她早就捂着脸跑了。王氏亲自送走了黄门,又反复嘱咐他保密。这黄门也是个实在的,忍了又忍,终究在拿了一个荷包之后说了实话:“老夫人,小人自然是不会多嘴的,不过因杜大人甚是受器重,今儿是太子殿下同唐大人、何大人、肖大人还有宋大人一同看着太医诊断的,这个……”剩下的不用多说,意思就是小人自然不会多嘴,可至于这些贵主儿同大人们会不会说出去,那就难说了。王氏直觉的笑容僵硬,好歹送走了他们,回去之后气的一屁股坐下,抬头一看何葭果然已经不见人影,忍不住就同女儿抱怨起来。“你说这事儿闹得,若是传出去,可如何是好!”若真是病了也就罢了,可偏偏是进补过度!岂不是坏了杜文的名声?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打从生下来之日起身子骨就好得很,除了早些年因被公婆苛待,导致瘦些之外,并无大碍,且这些年身上也有rou了,又隔三差五就请大夫过来把脉,康健的很,哪里需要什么补药!什么人要补呀?要么年纪大了,要么就是身子不好的。而杜文眼下正是大好年华,岂不是叫人以为他身子骨儿不好?且不说外头的人听说了会如何编排,这回却是太子等人头一个只晓得,日后还会不会对儿子委以重任呀!对何葭这个儿媳妇,王氏也确实没话说。出身好,模样好,难得性格也不差,可唯独这一回,做的这叫什么事儿。杜瑕也是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她很清楚何葭的心思和为人,眼下也只好劝道:“娘,如今但凡有点闲钱的,谁不讲究吃喝?便是吃些补品也无妨。再者方才那黄门也说了,不过太子殿下和哥哥的几位师公、师伯、老师在场,这些人都是知晓利害的,哪里就会往外说了呢?”见王氏还有些耿耿于怀,杜瑕又笑道:“事已至此,难不成娘还要责怪嫂嫂关心太过?”“我哪里会!”王氏重重的叹了口气,见四下无人,才低声道:“我虽有些气她冒失,可也知道那孩子没甚坏心眼儿,这回能做出这样没头没脑的事来,多半还是”说着,她便往杜瑕小腹的位置扫了一眼,一副了然的神色。杜瑕一怔,脱口而出:“娘竟知道?”“娘好歹也活了这把年纪,什么事儿没见识过?”见女儿这般惊讶,王氏不禁有些得意,眉毛都扬起来了,又道:“素日里咱们看毛毛什么眼神,她瞧毛毛什么眼神?那里头恨不得长出手来,一同拦在怀里!按说她都这个年纪了,又是跟你差不多前后成家,小夫妻两个终日焦不离孟的,换了谁也该着急了。那亲家母隔三差五来看女儿,关起门来说的话我虽听不见,难不成还猜不着?上回亲家母又神神秘秘的,遮遮掩掩,我不过不明说罢了,不然反倒叫她面上不好看。”杜瑕不禁对王氏肃然起敬起来,觉得这可真是一位难得开明的好婆婆!“那,娘为何不明说?”“你这孩子,常事精明,这事偏又糊涂了!”王氏笑着戳了戳她的额头道:“我哪里没说过?只到底隔了一层,她也有些听不进去,我若说的回数多了,不免适得其反,反叫她以为我着急,在逼迫呢!也只好罢了。”第一百一十六章话虽如此,可饶是杜瑕也没想到王氏竟然早就窥出端倪,且还这般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