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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父皇的看法,若给他老人家留下一个“好胜斗狠,不顾兄弟情谊”的坏印象,那可就完了!因为同是九公主和三皇子竭力拉拢的对象,杜瑕兄妹二人的座位也颇好,方才那一点小风波自然尽数落入眼帘。杜文摇摇头,低声感慨道:“这才什么年月,圣人还在上头呢,便这般明目张胆了。”杜瑕也叹道:“还在又如何?难不成一直都在?那事何等精细,说不得打出娘胎了便要开始努力筹谋,能等到这会儿也不容易了。”剩下一群年纪小的皇子倒罢了,像是前头三四个年龄大的岂有不心焦的?原本父子却是该亲密无间的,可落在皇室,父亲太能活……对有野心的皇子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皇室之中本就不缺孩子,自然也不缺皇子,很可能晚几天就要多长成几个竞争对手,叫他们胜利的希望更渺茫一分,如何不急?杜瑕又看了会儿,这才后知后觉的奇道:“这几个月来,七皇子风头正劲,听说他同几位哥哥都很亲近,怎的今儿没来?”“没来那才是个精的呢!”杜文意义不明的笑道:“两位公主的较量,说白了就是两位皇子的较量,既然他同谁都很亲近,若是遇到方才的情形,他要支持谁呢?支持一个,必然得罪另一个,甚至两边都不讨好,还不如不来呢!”杜瑕嗯了声,却又问道:“方才后面出来劝和那人是谁?怎的没见过?”“你不认识?那就是七公主的驸马!”杜文惊讶道,不过旋即就明白过来:“也是,你有孕在身,这一年多在家窝着,想来也是没机会得见。”顿了下,他又道:“说来也是叫人扼腕,那位驸马虽然出身武将世家,可天资聪颖,文采斐然,为人十分谦逊有礼,如今却叫那位贵主儿霸占了,唉,也是有苦说不出。”杜瑕几乎笑出声来,什么霸占了,说的好像是七公主抢亲一样!不过……说不定真有什么内幕也未可知!却听杜文又道:“我虽不喜那位贵主,可对这位驸马却甚是欣赏,只是命不好罢了。”文曲星出生在武曲星窝里本就叫人无所适从,如今竟又得了这么一位飞扬跋扈的老婆,听说二人婚后感情也十分一般,可不是命不好么!杜瑕深以为然,刚要继续说什么,就见负责计时的太监已经用力敲响了代表第二局开场的铜锣,当即顾不上说话,立即同兄长一起密切关注起场上情况来。今天天刚亮就开始下雪,这会儿太阳都快升到中天,可非但没停,反而越下越大了,地面都厚厚积了一层。每两局的空档中,都会有许多人冲上来对球场进行快速的清理和修整,可饶是如此,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地上竟又快白了!杜瑕不由得越发担心。土地上下雪不怕,怕的就是马球场这种经过特殊平整、夯实过后的硬面土地,再经过数十只马蹄的疯狂踩踏,保不齐什么地方就能踩出冰来,这才是最要命的!也许是上一局的零蛋得分和对手不遗余力的封锁叫庞秀玉心里积了一堆火气,这回一开场竟就不要命一般御马狂奔,七公主队中那两名负责盯她的人竟压根儿撵不上!庞秀玉完全展现出她疯狂打法的优势,甩开两只苍蝇后,几乎无人敢与她正面冲突,稍后,她竟直接从七公主手下抢了一个球!、七公主什么时候有过这种遭遇?脸当场就黑了,直冲着几个队员大吼拦住她。此时的庞秀玉已经打出真火,哪里还管得了什么君臣之礼:要计较这个,还来打什么马球呀!庞秀玉一路横冲直撞,不过眨眼功夫就来到七公主队的球门前头,看台上已经沸腾了,无数人大声欢呼,喊她的称号:“大娘!”“大娘上呀!”“真不愧是大娘,果然了得!”“当真胆色过人,巾帼不让须眉!”过去一段时间都被冻个半死,几乎没有任何表现的何葭见机会难得,也咬牙上前,准备为庞秀玉保驾护航。哪知此时异变陡生,方才没拦住庞秀玉的那两人之一顶着七公主的大喊已经有些慌了,竟没注意到她从旁边杀出,非但没减速或是绕弯,竟又抽了胯下宝马一鞭子!等她回过神来,何葭已经避无可避!但听两声惊呼混着马嘶响起,瞬间被淹没在现场看客的喊声中,旋即却又爆发出尖叫与欢呼交织的巨响!进球了!庞秀玉进球了!坠马了!有两人坠马了!杜瑕和杜文此刻吓得脸都白了,齐齐站起,什么都不管了,径直往场下冲去。何葭和那位姑娘下半身双双被压在马下!第九十五章突如其来的状况让整个马球场都陷入到了惊呼之中,刚进球的庞秀玉弄明白情况之后大惊失色,来不及为自己庆祝就打马往那边跑去,不等停稳便已翻身下马,然后与冲进场的力士一同用力,试图先将两人从马下挪出。然而马匹实在太重了,饶是庞秀玉天生神力也有些力不从心,若不能一举成功,再次回落后势必给伤员带来二次损害,还是再加上后面赶来的张铎和黄斌一起帮忙,这才小心的将何葭和另一个女孩儿拖了出来。此时两人面额惨白,饶是天上还在落雪,额头上也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冷汗,疼出来的冷汗。杜瑕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弯不下腰,急的快要哭出来,只能不住的抓着身边的庞秀玉问怎么样了。除了数年前江西死里逃生那次,杜文这辈子还是头一次这般惊慌,他的双手忍不住颤抖,语无伦次的问妻子哪里痛。何葭好歹也是官宦女儿,何厉家境也不错,打从出生之日起就没遭过什么罪,这会儿整个人都疼的有些迷糊了,眼前黑乎乎一片,直冒金星。剧烈的冲击又叫她耳边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她能感觉到身边来人是谁,可是却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一张嘴,却已经忍不住哭了出来:“我怕,疼得很,三思,我的腿是不是废了?我好像也瞧不见了,我疼!”杜文就见她那条方才被马压住的腿隐约有些诡异的扭曲,心头也是突突直跳,却又不敢想那些最坏的打算。马球本就是一项极度危险的运动,又是七公主组织的,赛场内一直都有专精跌打损伤的太医在,这会儿也气喘吁吁的冲过来,分别替两位伤员现场诊治一番,确定能否搬动。“这位夫人的右腿断了,须得马上接骨,手臂也脱臼,其他的应该没有大碍,不过还需细细诊治一番。”所幸是压住了下半身,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