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灯自何处来
海灯节作为璃月一年一度的节日，规模空前、热闹非凡。人们一同制造着灯火，最终汇聚起点亮夜海的光。 这是一个纪念英雄的节日，在夜里，人们会放出「霄灯」和「明霄灯」，升上夜空。 那些灯的寓意，是「愿薪火相传，美德不灭」，璃月的人们相信夜海的明灯会引导过往的英魂归乡。 之前从望舒客栈离开前菲尔戈黛特为他们讲解了关于海灯节的来源及习俗，前脚刚到璃月港，后脚就被一大堆琐事绊住脚步。 荧坐在小板凳上，手里正在编霄灯，北辰陪在她身边，手上的动作异常熟练。 派蒙在一旁打下手，补充材料，将霄灯摆在一起，飞累了就靠着荧休息。 霄市热热闹闹的，商贩的叫卖声，游客的聊天声。 但这都跟他们没有关系，不知不觉间接了一大堆委托，其中最多的就是需要多少多少盏霄灯，这才有了他们坐在一起编霄灯的场景。 就连教他们编霄灯的景明都被这一堆委托吓到，腾了一大片位置给他们，还友情提供了一些材料。 为什么有一种社畜的感觉？ 荧双目无神，嘴里飘出了白色的灵魂，整个人变成了灰白色，派蒙吓得大叫，抓住她的肩膀来回摇晃。 “啊啊啊，不要放弃啊荧！！！” “璃月人都不会编霄灯的吗……” “可能、可能因为他们很忙吧……”看了眼不远处正在游玩的璃月人，派蒙的声音逐渐减小，心虚到不敢去看荧的眼睛。 手上又编好一盏霄灯，放在一旁，北辰粗略数了数数量，确定好后转头看向荧，安慰道：“数量大致差不多了，剩下的可以明天再来编，现在我们得去送到委托人手上。” 听到这句话后，白色灵魂快速缩了回去，荧从凳子上跳起来，开始规划送货路线。 “分开送应该会快一些吧。”荧拖着从景明那里友情赠送的小拉车，将霄灯摆在上面，与北辰在摊铺前分别。 北辰看了眼手中的送货单，抬头瞟了下房顶，然后拉着小车往绯云坡走去，藏在房顶上的少年仙人往后退了一步，将自己的身影藏得更深了。 绯云坡灯火通明，正值海灯节，异国的客人也逐渐增多。 送货过程稍微有点艰难，中途还有人向他搭讪，男女都有，在他拒绝后大部分人虽然失望但都很有礼貌的离开。 还有一些死缠烂打的家伙，嘴里说什么不在意你有其他人，还说不介意一起玩。 一副你不答应我就一直跟着你，还敢拿霄灯逼迫他。 北辰：“……” 人类的多样性，今天又刷新了他的认知。 最后还是他用杀气肆意的眼神看着他们，让那些家伙知道自己碰上了硬茬，顿时吓得逃跑了，一旁屋顶上闪过暗绿色的光。 目送搭讪者落荒而逃的背影，北辰再一次收起杀气，看了眼最后的送货地点，挑了下眉，拉着小车往那边走去。 待他走后，周围的人们才开始窃窃私语，一边用不可言说的神情注视他的离去。 “哎，这是今晚的第几个了？” “被吓跑的第七个，之前还有十三个有礼貌的。” “那些人可真敢啊，前赴后继的。” “毕竟别人长得帅啊，要是我年轻个十几岁我也会上去搭讪。” 往生堂外的氛围与大街上完全不同，冷冷清清的。 仪倌小姐站在门口，她看见北辰后弯眼一笑，做出请进的动作。 北辰将霄灯拿在手中，对仪倌笑了一下，走进往生堂，熟练地上了楼。 回往生堂对他来说就像回家一样，推开房门，便看见俊美男人坐在窗边饮茶。 “我回来了。” 听见这句话的一瞬，心脏突然跳得很快，抑制不住的爱意占据整个胸腔。 “你看，我亲手编的霄灯。”北辰像献宝一样将霄灯放在桌子上，从背后抱住爱人。 “很漂亮。” 北辰偏过头在钟离脸上亲了一口，闭上双眼，声音中透着疲惫，将今天发生的事一件件告诉他。 钟离在他身上做了标记，自然是知晓他的动向，听着从他口中述说的事迹，就好像自己也陪在他身边。 腹部的灼烧感又强烈一分，钟离咬着舌头，将喘息尽数吞下，额间的发丝被汗水打湿，眉头紧皱。 正说到他们编了许多霄灯的时候，北辰注意到了钟离的不对劲，停下话头。 “钟离？”用手背测了测他额头的温度，“身体不舒服吗？” 嘶，好烫，北辰神情逐渐严峻。 不妙，视线开始模糊了。爱人近在咫尺，躁动与渴求早已压制不住，向来稳重的客卿先生紧紧攥住爱人的衣袖，发出急促的喘息声。 “别走……”发现到爱人有离开的举动，他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恳求。 想去浴室拿湿毛巾的北辰愣在原地，垂眸看着自己被攥住的袖子，喉结上下滚动，轻声嗯了下。 弯下腰半跪在地上，凑过去，头枕在钟离腿上脸朝里。 感受到某种力量后他眸色微暗，闭上眼睛，手探进衣服内，冰凉的掌心贴着腹部，微弱的力量在安抚。 过了许久，他才闷闷地说道：“很痛吧，不仅是身体，还有脑袋里的声音。” 听到询问，钟离的手指不自觉紧了紧，腹部灼烧而产生的疼痛感确实减少了点，但欲望却强了一分。松开了攥着北辰衣物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 占有他、独占他！ 他是你一个人的！ 脑袋里吵了他许多天的声音还在蛊惑他，钟离不舒服地皱了皱眉，眼眸微垂，与注意到异常而抬头的北辰对视，被其中的愠怒给惊到。 “我……” 想要开口解释却便被北辰的动作打断，此时他们额头相抵，赤眸中泛着怒意。 钟离对上那双眼睛，脑袋里的声音像是害怕一样噤了声，然后他听见北辰略带冷意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给我滚出去。” 黑雾涌起，占满房间，有些不安分的黑雾小条想要从窗户溜出去，被另外的大条重重拍了一下，被打散后还被卷了回来。 今天也没谈到业务啊，胡桃双手放在脑后，抬着头往往生堂走，看见二楼某个房间的烛火嗖的一下熄灭，停下脚步，面上有点犹豫。 嗯，今天就不回去了，去香菱家蹭一晚吧。 思考了一番，决定及时止损的胡堂主转身就走，她可不想第二天起来顶着一双熊猫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