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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里克很早就隐隐感到费瑞同夏尼家微妙的疏离,这曾经让他感到愤怒与痛惜,甚至一度让他把这当做克莉丝汀彻底的拒绝而失意远走。但有时候,比如现在,他又忍不住感激际遇的神奇。而事实上,对费瑞来说,不为克莉丝汀伴奏,不只是因为她同夏尼家的淡淡疏离,还因为她每每涉及音乐时过于鲜明的魅影特色——她敢保证,如果自己也上台与弟弟合奏,除了克莉丝汀加深对魅影式音乐幻梦的沉醉没有第二个可能。说起来,她虽然希望爸爸放下克莉丝汀,却也没有强求,甚至没怎么干涉,却阴差阳错得到了最好的结果,有时候你也不得不承认命运的神奇。作者有话要说: 唔,终于解决桶子的白月光了,多不容易啊QAQ☆、第64章番外:青橄榄(十一)克莉丝汀的演唱终于到了尾声,这位昔日的歌剧红伶眼含热泪地向四面观众分别行礼谢幕,她身后的幽蓝的雀屏幕布除了羽尖上眼瞳般的蓝色,其余部分不知什么时候已在明亮的灯光照耀下显出璀璨的金色,让人联想起十二年前她在巴黎歌剧院初次登台献唱时那仿佛天使降临人间的盛景……“马上就到梅格阿姨了。”这里的绝大部分人几乎都无缘十二年前巴黎歌剧院新星的演唱,却都为这奇异的盛景沉醉不已,除了这幻影乐园的主人,和他怀里笑容意味深长的小女孩儿。“是啊,快要到梅格了。”埃里克听着台上弗蕾克报幕时露骨的旖旎暗示,心不在焉地附和,某种压抑的悔愧再度漫上心头,但这一次,不再是为了他心爱的天使之音。梅格的新舞码看上去似乎没有惊喜,当那个法国姑娘穿着白色长裙,戴着同色宽沿遮阳帽娇俏地从舞台一侧走到观众视线里的时候,就连费瑞也只能说一句“差强人意”,尤其是在前头的天使之音震撼演唱的衬托下。直到她开始在伴舞女郎的包围下一件件褪去自己身上的衣物。当白色的半袖长裙被伴舞的姑娘们从两侧扯下,露出里面蓝底白边的短裙时,埃里克面色还算镇定;但一段旋律活泼但平庸无味的歌舞后,法国姑娘的着装很快就从袖子更短的蓝底短裙变为无袖格纹短裙,又从粗肩带的格纹短裙到细肩带的条纹短裙,眨眼间,她身上似乎就只剩下一件无肩带的蓝色波点短裙了。这时候埃里克的眉头已经皱得能夹死蚊子了。当法国姑娘将要被三个男人托住臀部高高举起时,费瑞及时制止了爸爸直接冲上舞台的举动,示意他接着往下看。梅格知道她身后三位男性舞伴已经就位,这代表母亲并不赞同自己的行为,但她已做了决定。借着那短暂的间奏,法国姑娘向左做出一个优美的跳跃,双腿张开的弧度比在巴黎歌剧院里作为芭蕾舞伴舞女郎时更加赏心悦目。“在海滩戏水的美人,正在闪闪发光……”那艳俗的旋律再度响起,但梅格已经从卖弄rou体的艳俗中逃离,法国姑娘镇定地拾起通过卷轴暗门传送到地板上的墨蓝色披风暂且裹住过分裸/露的躯体,仿佛一瞬间就由搔首弄姿的戏水美人变作圣洁神秘的女祭司……梅格.吉里,前程远大的芭蕾舞演员,最珍贵的宝贝。这是吉里夫人曾给自己女儿的评价。她牢牢记着后者,为此教导她自我牺牲,自我压抑,去追逐她自以为合适的那个人……可是她从什么时候起,渐渐模糊了前者?是从她编排舞蹈时终于不再执着地在市场审美和自我追求中寻求平衡?是从那些捕风捉影的不利传闻渐渐连她着这最亲近的人也遭受蒙蔽?可这些难道不正是你对她要求的改变?“主人,请让这音乐停下吧!”终于,离埃里克父女很近的地方,一位全身包裹在黑色里的妇人跌跌撞撞地向他们走来,乌黑的眼里闪着痛苦与快慰混杂的光芒,“梅格,我那么优秀的小梅格,她不该和着这样艳俗的曲调跳舞呀……”埃里克没有任何反应。事实上,从梅格那一个惊人的大跳开始,他就已经愣住了——同吉里夫人一样,他一度认定这个姑娘已经被同化成了rou/欲的一部分,一再冷待她的恋慕,但现在,他忽然发现梅格湛蓝的眼瞳在暧昧的灯光下依旧闪烁着清澈倔强的光芒。这时候梅格已经卸去披风,她的动作优雅有力,但在艳俗的曲调和花哨的伴舞中显出一种格格不入的怪异。直到台下已经有观众在窃窃私语,埃里克才反应过来,不顾四周听众怪异的眼色,示意乐池里的演奏队停下,却没有关闭为克莉丝汀的演唱刻意布置的华丽音响组。埃里克认为他得为自己剧院的绝对女主角做些什么,下一刻,他抱着女儿越过前排观众,大步走进乐池:“费瑞,我们一起为梅格阿姨伴奏吧。”费瑞愣了愣,但埃里克已经抢过一位乐手的小提琴,神色自如地演奏起一段熟悉的旋律——正是由费瑞前世所作,被他评价为“过分注重炫技”的别曲,但在埃里克手下,毫无疑问,那些对寻常人来说高难度的技巧完全构不成阻碍,没有一丝烟火气的演绎与小提琴原本偏细偏高的音色使之焕发出崭新的魅力,那些信手拈来的改编更让她这个原作者在羞愧与赞叹两种情绪中来回摇摆。只能为恋人唱一次,所以就改编成小提琴曲?费瑞幼稚地撇嘴:她不想把这首曲子交给他人演唱,比如埃里克心爱的天使之音,却完全没法生气——不只因为这本来就是写给魅影的曲子,更因为她发自内心地希望梅格得偿所愿。费瑞的原曲满腔深情,满腔别离之恨,到了埃里克手里,深情不减,甚至添了几分不自觉的引诱;而别离也仍旧是别离,却毫不消沉,反而满含告别陈腐,破茧重生的意蕴。听着爸爸不带一丝烟火气的演奏,再看看台上的法国姑娘一瞬间愈发艳光逼人的肢体与脸庞,费瑞清清嗓子,乐池中顿时传出甜美如蜜糖的童音——她已经愉快地“屈服”在了这精彩的改编下。三人的配合简直天/衣无缝,仿佛最亲密的家人般默契。在场听众们不太了解发生了什么,但毫无疑问,法国姑娘的新舞码大获成功!“是费瑞!她唱得真好听!”“老师的小提琴,听起来还是那么像我父亲,当然,我父亲的技巧可远远比不上他……”那一头,已经回到包厢的古斯塔夫和克莉丝汀同时开口,然后一同看着醉卧在扶手椅里的劳尔。“你们想去看看就去吧。”劳尔自嘲地一笑,他眼里的光几乎熄灭了,但周身气息反而柔和下来,“小洛蒂,你今晚真美。古斯塔夫,你也是。”克莉丝汀惊讶地听着那个丈夫许久不曾用过的昵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