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努书坊 - 经典小说 - 作茧自缚(亲兄妹骨科)狗血在线阅读 - 第五章:只是,他把自己困住了。

第五章:只是,他把自己困住了。

    

第五章:只是,他把自己困住了。



    温年算着宋阿奶平时休息的时间赶到家,本想趁着宋阿奶不在,偷偷的跑上楼,可佣人刚把打开别墅大门,宋阿奶就开心的迎上来了。

    “年年回来了呀。”

    宋阿奶的笑容在看到温年左脸的淤青时就僵住了,又心疼又气愤,“我的年年呀,这脸怎么回事,是谁打的?”

    温年听得不是很清楚,但也能知道阿奶在问什么,她安抚道,“阿奶,昨天夜里雪太大了,我脚踩滑了,不小心摔的,你放心,我已经看过医生了,你看,医生给我开了药,所以您别担心了。”

    说着把手里的药提起来给阿奶看,然后佯装打着哈欠对宋阿奶撒娇,“好阿奶,我和闻笙疯玩了一夜,好困啊,我得去补觉了。”

    说完,一溜烟就跑了。

    到房间后,温年脱下羽绒服抱在怀里,毫无顾忌的往床上一躺,周应淮身上清冽的味道充斥着她的鼻腔。

    她想起老师曾经在课堂上提及的普鲁斯特效应,是指“只要闻到曾经闻过的味道,就会开启当时的那段记忆。”

    原来一切都是真的,闭上眼睛,她的眼前浮现一双清艳的桃花眼正在含笑的看着自己,他英俊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柔情。

    这天晚上,温年做了一个梦,和周应淮有关。

    是很甜蜜的梦,充满了欢声笑语,但最后却像阳光下五颜六色的肥皂泡一样,一戳就破。

    于是,梦也醒了,她回到了现实,久久再难入眠,睁着眼睛心情复杂的熬到天亮。

    第二天,温年起了个大早,草草吃完宋阿奶准备的早餐,就乘坐专车去了温聿城的公司。

    她从不主动找温聿城,所以去之前,温年联系温聿城的贴身助手宋征。

    手机贴近右耳问道,“宋叔叔,爸爸在公司吗?”

    “年年呀,温总不在公司,他最近都在檀宫馆,你要来找温总吗?”

    “对,宋叔叔,我有些事情要找爸爸。”

    宋征沉默片刻才开口,“年年,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叔叔建议你最近先不要找温总。”

    “是因为mama的事,”温年知道除了年知也,没有人能左右温聿城的情绪。

    电话里的宋征心情沉重道,“对,你爸爸的情绪很不稳定,叔叔怕误伤你。”

    其实宋征说的很委婉了,事实上温聿城的情况远比他说的还要糟糕,疯魔的像个精神病了。

    回想起医生对他说的话,“初步诊断精神分裂,温总的情况已经很严重了。”

    能让宋叔叔提到“误伤”,只能说明温聿城的情况很严重了,温年一下子哽咽住了,“宋叔叔,这个时候我更应该陪在爸爸身边。”

    说道这里温年又自嘲道,“哪怕他从不需要我……”

    “年年,你别怪你爸爸,他不是不爱你,只是,他把自己困住了。”

    温年赶到檀宫馆时,宋征还在和温聿城的私人医生韩明商讨温聿城的治疗办法。

    温年走上前打招呼,“宋叔叔好,韩叔叔好。”

    宋征脸色陡变,“年年你的脸怎么回事?”

    宋征的目光过于凌厉,温年底气不足的转过脸道,“啊…没事,就不…不小心摔的。”

    他转过去看了韩明一眼,然后叮嘱温年,“年年,进去后要注意点,如果有什么事,赶紧叫我们。”

    温年乖巧的回应,“知道了,宋叔叔。”

    推开沉重的卧室门,空气中弥漫着尼古丁与酒精的味道迎面而来,地上散落一堆凌乱地药瓶、烟蒂、空的酒瓶。

    幽暗的角落,温聿城颓废的背靠在沙发上,沉默的玩弄着手里的酒杯。

    温年走上前拿起其中的一瓶药,上面标记着此药物主要用于控制精神分裂症或其他精神病的兴奋躁动、紧张焦虑、幻觉、妄想等症状。

    握住药瓶的手一直颤抖,温年的眼泪控不住往下流,原来爸爸的病情已经这么严重了。

    她走到温聿城的面前,缓缓的跪下来,恳求道,“爸爸,求求你,放下她,放下她吧,你别这样对自己好吗?”

    温聿城像是感知不到温年的存在一样,荒芜的模样,像是失去了生命,目光一瞬不瞬盯着墙上的照片,他的灵魂陷入了另一个世界。

    温年生怕惊动温聿城,轻轻地拿走他手中的酒杯放在茶几上,仰头望他时,只这一眼,看的温年心惊rou跳。

    温聿城眉骨和眼睑都是血,粘稠的血液顺着脸颊往下滑至下颌处,最后全部流在了黑色的大衣里。

    昏暗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是那么的绝望。

    他穿的还是温年生日当天定制的高级西装,只是衣服已经被撕破,手上都是伤痕,没有半分往日光鲜亮丽的模样。

    温年抖着手拿起手机打给年知也,在电话接通的那刻,无处宣泄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她奔溃的朝年知也吼道,“mama,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爸爸,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不能原谅他,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他,为什么?为什么呀?”

    年知也没有办法向温年倾诉,她与温聿城之间有着最复杂的关系,那场彻骨铭心的爱,在不断地撕裂与重建,再摧毁,一次又一次,最终彻底割裂。

    她不愿回想那些沉痛的往事,“年年,mama这一生唯一对不起的只有你,mama知道你想要什么,但不能以这种方式,我永远也给不了他想要的。”

    深深的无力感吞没了温年,她痛苦地质问道,“我不要对不起,我不要,你看不到他有痛苦吗?你看不到他有多绝望吗?”

    回应温年的,是无尽的沉默。

    温年愤怒的朝她吼道,“我恨你!”,然后挂断电话。

    “爸爸,我们忘掉她好不好。”

    “没有她,我们照样可以活下去的。”

    “爸爸,放下她,放下她吧!”

    可无论温年怎么说,温聿城都没有反应。

    她抱着温聿城,试图把他摇醒,直到他终于感知到有人的存在,缓缓的低下头,或许思念太过沉重,温聿城的眼前又浮现了,当初他们刚刚相爱时的场景。

    可此时的他,像条摇尾乞怜的狗,祈求重新获得主人的爱,可怜巴巴道,“知也,你终于回来了!”

    在年知也身上,温聿城吃了这辈子所有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