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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后,我听将军的答复,告辞。”辽军使者大摇大摆地走了。珠帘往两侧分开,魏昭从帘子后走了出来,步书同看着她,“夫人的意思,三日后不答应辽军的条件,可徐四爷的性命不保。”“他徐四爷的命抵得上这些流血牺牲将士的命,为他一人,改变战局,还要多少人丢掉性命。”辽军和鲜卑占领北安州,那真是暗无天日,北安州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了,要有多少无辜百姓丧命辽东和鲜卑的铁骑之下。既然夫人的决定,步书同敬佩夫人能顾全大局,夫人真能割舍与徐四爷叔嫂情分,“夫人还有别的安排?”“既然我们不答应条件,徐询不能活命,我给他个了断,死得痛快点,免受折磨,才不枉我们叔嫂一场的情分,至于他有没有活命的机会,听天由命。”步书同没太明白夫人的意思,既然死得痛快,怎么个活命法,夫人自家的事,自己决定,他不深问了。步夫人听说魏昭在将军府里,领着儿子步子初赶到前厅,步子初看见魏昭,亲热地跑过来见礼,“子初拜见义母。”步夫人亲热地上前,“我还想领着子初过府去看夫人。”步书同对妻子说;“你陪着夫人,我去四城巡视。”步将军一走,步夫人挽着魏昭的手,两人去后宅说话,步子初跟在魏昭身旁,魏昭问:“子初,这段日子先生教授课业了吗?”“先生教授课业了,先生说,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步子初声音郎朗地学着先生的语气说。魏昭忍俊不住,笑了,“子初的先生真是位好先生,子初要认真跟先生学本领,义母像你这个年纪时先生管束得非常严格,除了吃饭睡觉,都在背书、练琴写字,一个字写不好,罚抄几百遍。”“义母的先生一定很凶了?”步子初扬起小脸,好奇地问。“很凶。”“那义母经常被先生惩罚,义母可哭过?”被师傅教训,受委屈时,在师傅面前,魏昭从没掉过眼泪。“背地里哭过,蒙着被子,不叫人看见。”“夫人的先生还教授学生吗?”步夫人问。“我先生一生只收过我一个弟子。”步夫人有点遗憾,她有一重心思,如果寒城侥幸能守住,让子初拜魏昭的师傅为先生,燕侯夫人这样优秀,归功于她哪位隐于世的先生教导有方。走进正房,两人对坐,步夫人叫丫鬟沏茶,谦逊地说;“我府上没有会烹茶好手艺的丫鬟,夫人别嫌弃。”魏昭端着茶盅,袅袅白雾升腾,不禁怀念当初在山中,师傅亲手烹茶。步夫人那厢问;“我听说辽军抓住夫人的小叔,如果不弃城池,夫人的小叔因此丧命,以后夫人见到婆家人没法交代。”说着,步夫人叹了一口气,“夫人也难做人。”魏昭心想,徐四爷如果不能活命,徐家能理解她所为,可理解归理解,必然与徐家人造成隔阂,不说别人,就是容氏,她都不知道怎样面对,容氏嫁给徐四爷才几个月,便跟大嫂赵氏一样变成寡妇,容氏都要怨她,但眼前困境难解,她只能做出这样一个选择,日后的事还是不去想它了。便道:“谁知道我还能活着见到徐家人吗?”步夫人默然,如果说别人不清楚,她跟魏昭最清楚当前的局势,她是已经下定决心跟随丈夫,也就不惧生死。步子初靠在魏昭身边,“子初喜欢义母写的字,义母能给子初写字帖,子初要临摹义母的字。”步夫人笑着帮腔说;“夫人就指导一下子初,写几个字让子初照着写。”忙吩咐丫鬟,“备文房四宝。”丫鬟取来文房四宝。魏昭不好推却,道:“如此,我献丑了。”萱草研墨,魏昭挥毫,写下,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写了几个字,搁下笔。写几个字意思一下,子初有先生,她不能越俎代庖。步夫人拿起纸张,赞道;“夫人的字雄浑,入木三分,人常说字如其人,夫人若为男儿,定然是盖世豪杰。”新北镇宋庭走进院子,周兴和金葵迎了上来,“寒城那边怎么样?”秋月和秋枫也跑了出来,宋庭面色沉重,“情况不妙,辽军十万大军把寒城围得铁桶一般,寒城孤立无援。”秋月紧张地小声说;“不知夫人她们怎么样了?”“被困在城里,暂时应该没事。”周兴道。宋庭心情焦躁,“我带人闯进去,救出夫人。”金葵一脸凝重,“我也是这个意思,把咱们的人叫齐,冲进去,救夫人她们。”周兴道;“辽军重兵围困城池,就是能闯进去,救出人怕不易。”“周叔,我宋庭这条命不要,也要救出夫人。”宋庭心急,情绪激动。周兴沉吟半晌,道;“不能贸然行事,闯营失败,被辽军俘获,夫人不能见死不救,这样反倒坏了事,给夫人添麻烦。我们随时打听寒城消息,再等等看,也许有救兵前来增援。”周兴问宋庭,“你从京城回来,京城的商铺怎么办了?”宋庭心情沉重,“朝廷大军跟燕军开战,京城混乱,达官显贵忙着准备逃走,我们商铺有兵部尚书李大人的关照,没人找我们商铺的麻烦,我听见寒城被围困,关了铺子,就赶回来了。”周兴道;“我从萱阳过来,萱阳城戒备很严,以防辽军弃了寒城,攻打萱阳城。”秋枫在一旁端茶倒水,听着三个人坐在院子里说话,忍不住插嘴道;“侯爷知道夫人在寒城,没有赶来救夫人吗?”宋庭望着茫茫夜色,心里不舒坦,冷哼一声。周兴年长,性情宽和,怕宋庭心里有疙瘩,道;“侯爷率领几十万燕军,身不由己。”寒城将军府,三日期限已到,辽军使者觐见,辽军使者大摇大摆走进大厅,无视周围虎视眈眈的武士。步将军在大厅正中正襟危坐,这回魏昭没有帘子遮挡,坐在下首。辽军使者先朝步将军施礼,“拜见将军。”又朝魏昭施一礼,“拜见侯夫人。”目光在魏昭身上流连。两侧武士高喊一声,“辽军使者不得无礼。”辽军使者方移开眼,“敢问将军,三日期限已到,我家刺史问将军的决定。”他话音刚落,一旁坐着的燕侯夫人先开口道:“在两军谈判之前,我还有一点存疑,我徐家人俱在萱阳城,四弟徐询怎么可能来的这里,且被你们抓住。”朝步将军说;“将军,仔细辽军有诈,城上城下,距离远,怎么能确定就是我四弟。”辽军使者不期侯夫人对人质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