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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望天的望天,真是习以为常了。白檀从集市回来的第二天郗清的腚终于完全好了。他原先挺高的兴致因为得知了庾世道的事而低落下去,腚好了也高兴不起来。他跑去司马瑨房中,就见司马瑨立在窗边,就着窗外的将隐的夕阳欣赏着手中的一柄长剑。郗清记得那好像是他舅舅杨赐赠的。他耷拉着脑袋走过去:“殿下,我从来的第一天起可就计划着回去呢,这地方我真待不下去,我每晚都梦到叛军拿着叉子追我。”司马瑨冷冷道:“我怎么不记得有用叉子的叛军?”“所以是梦啊!”郗清不甘心地抠墙:“庾世道如今这么猖狂,殿下您到底打算何时回都啊?”司马瑨探身出去看了看天色:“你去叫周怀良准备一下,随时可以动身。”郗清垂着的脑袋猛地抬了起来,整个人振奋无比:“好嘞!”夜色降临时,白檀沐浴完,正在床前披衣准备入睡,忽然听到房门吱呀一声推开了来。她撇撇嘴不慌不忙道:“破了诗词才能进,可别让我一再重复。”“我可以破。”司马瑨的声音低沉地飘过来。“哦?”她低笑,才不信他有那本事,那诗词可不是随便谁就能破解的,她故意藏着玄机在里面呢,不趁机整治整治他怎么行。门口的司马瑨却是提着剑进来的,他说话时脚下已经踏过那地上的诗句,手中的剑划了下去,第一道纱帐断裂后飘到地上,屏风应声落地。脚下不停,第二道纱帐又被剑挑破,连屏风都在剑下被划成了两半,碎在地上。这些纱帐隔绝的一道道障碍旖旎而轻柔,自氤氲的灯火里透出一股柔情来,但都抵不住刀剑的冷硬。白檀自床边那扇屏风后探出头来,一下就愣了。司马瑨褒衣博带,就这么一手持剑,一路斩了这些障碍直奔跟前。“你……你竟然持剑硬闯!”司马瑨的剑挥断她面前最后一扇屏风,露出她薄衫未敞的身姿:“你自有文人的谋略,我亦有武人的对策,有何不可?”他的尾音幽幽沉沉似勾住了什么,眼神里簇着烛火的光,手中的剑抬起,轻轻挑过白檀的腰间,腰带顿时委顿落地。“混蛋!”白檀连忙去扯衣裳,终于忍不住骂人,司马瑨已经低笑着到了跟前,一手搂住她,在她光裸的肩头轻咬了一口。“我来找你其实是有事的。”他在她耳边低语。“那你就说事啊!”白檀没好气地拽住领口。“稍后再说也可以。”司马瑨丢了剑,将她拦腰抱起,丢去床上便欺身而上。白檀愤懑地捶了一下床,随之捶床的手又变成了揪住被单。身上似燃了火,点火的人在她身上为所欲为,他手经过的地方都在战栗,蓬勃的情绪从脑中喧嚣着要宣泄出去。司马瑨的呼吸在她耳边渐渐粗重,白檀只觉得浑身都紧张起来。果然又是疼得要命,她气愤地咬了他肩头一口,眼泪都快下来了。可渐渐地,竟又觉得有些隐约的欢愉。糟了,不会是被折磨习惯了吧?后半夜时,司马瑨起身穿戴齐整,白檀还趴在被窝里生闷气。他抬手抚了抚她的长发,拇指揉了揉她颈边的淤青,低低笑了一声:“起身吧。”“起不来!”白檀火大着呢。司马瑨道:“我来要与你说的事就是这个,你不起身,总得穿衣吧。”白檀拖了被子盖住脑袋。司马瑨笑声不禁大了几分,揭开被子,拖她起来,亲自动手给她披上衣裳。白檀忍无可忍地推开他的手,自己将衣裳系上了,外衫随意在身上一搭:“说吧。”司马瑨给她系好腰带,又起身寻了披风来给她披上,拦腰将她抱起便要出门。“嗯?你不是要说事的吗?”白檀莫名其妙。“带你回都,就是此事。”“……”白檀脸上神情迅速敛去,窝在他肩头不再多言。后门口车马已经备好,郗清早在车里等着了,提着灯出来迎,就看见司马瑨抱着白檀登车,还没来得及嚎一声表达哀戚呢,又瞥见白檀脸上带着愁绪,于是闭上了嘴。司马瑨回都必然是要对付庾世道,白檀很支持,但也知道回去后就再不能像在吴郡这般肆无忌惮了。师生依然是师生。☆、第50章归都都城里已然暗潮汹涌。夕阳将下,庾世道正朝御书房而去,身后跟着司马烨和他的幺子司马珉。司马珉才十三四岁的模样,穿着一身赤红礼服,衬得小脸肤白唇朱。他似乎有些害怕庾世道,一直紧贴着父亲,双手都握着他的胳膊。司马烨沉着脸:“本王先前一直以为犬子在广陵王府之中,没想到早就被义城侯接来了都城。可本王竟然到此时才见他一面,他便被送入宫中来了。”庾世道边走边笑:“历阳王何必如此不快,想想以后会得到什么,应当高兴才是。”司马烨撰紧了儿子的手,冷脸不语。到了御书房门口,内侍进去通传了一声,很快便出来请几人进去。司马玹已经立在殿中等候,手指捏着茶盏,听到脚步声转头看过来,冲司马珉笑了笑:“这便是历阳王之子?朕还是头一次见。”司马烨垂头称是。司马玹招手唤司马珉走近,拉着他说了几句家常,便唤来内侍,让他带人去安置。司马烨自然不舍,追出去好几步才收住脚。司马玹安抚他:“皇叔不必担心,既然义城侯与广陵王都大力举荐他,朕自会好生观摩、教导,不会亏待他。”司马烨怏怏道谢。庾世道对此很满意:“只希望陛下不要观摩太久才好。”司马玹笑容温和地看过来:“义城侯未免太急了,你身上的案子还未查清呢。”庾世道眯眼:“陛下居然还在查微臣?微臣还以为陛下现在关心的是立储一事呢。”司马玹不以为意:“江南士族联名上告,朕不得不查。”“陛下的确该查。”司马烨忽然接话,抬头冲庾世道笑了起来。这笑容不似平常他惯有的和气,反而带着一丝狡黠,庾世道便暗觉不对。司马烨从怀中摸出一块锦布,掀开来,里面包裹的是几封书信,他双手将之呈至司马玹面前:“起奏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