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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自然多的是。”武攸暨挺身站直:“哥哥自然是不肯违你的意思,你可别害他。”两人说到这里,武攸宁回来了,正听见后面一句:“你们在说什么?”太平跳下台阶,仰头看天:“没什么,我走了。”武攸宁吃惊:“果子才拿来。”太平不理不睬:“你自个儿吃吧。”一甩衣袖,转身去了。剩下武攸宁看着武攸暨,满面狐疑:“公主怎么了?”武攸暨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武攸暨隐约知道自己哥哥的意思,他竟是一心想讨太平喜欢,如果太平真的要求他带着出宫去雍州,武攸宁只怕不会忍心拒绝。然而,事情比武攸暨所想的要顺利太多。太平竟并不需要偷偷摸摸离开皇宫,而是正大光明的。原来太平暗中求了高宗李治,说是记挂沛王,想去雍州做客几日。李治猜疑她的用意,本来不肯答应,也不知太平跟他说了些什么,最后李治竟听从了。就算武后想要阻拦,高宗反说道:“我知道你担心太平出宫后生事,大不了我们多派些人马跟可靠的人手跟着就是了,女儿一日日长大了,难道你要始终把她禁锢在皇宫之中?如果太平一生都不出皇宫倒也罢了,先前她可时常跟弘儿贤儿等出宫玩耍,你看她这些日子郁郁寡欢,何不放她出去自在快活几日?那才是女孩子该有的样子。”武后闻言若有所思,此事却就此成行。武攸宁武攸暨兄弟两人皆都在护卫之列,其实先锋官早前一日到达,本是想告知沛王有所准备,但是李贤昨夜因担心惑心之鬼作祟,急急出了王府,正好跟那来使失之交臂,后来又在甘宁过了大半夜,是以竟不知道。此刻李贤听说太平来到,因对阿弦道:“横竖天下无事了,我们去看一看太平可好?”阿弦心里却也惦记太平公主,即刻答应了。两人于是先回沛王府,却早有人入内告知了太平,车驾才住,太平就从里头迫不及待地跑了出来,武氏兄弟则跟在后面。阿弦因奔波了一夜,虽尽量避免伤到手,但到底不同于静养,左手已经有些失去知觉,下马之时身子一歪。李贤眼疾手快,从旁将她扶住。阿弦笑道:“多谢。”李贤顾不得去迎太平,只盯着她道:“是不是手有妨碍?”沛王正要细看,不妨阿弦看太平飞步下台阶,早将手抽回:“没事!”“贤哥哥!”这会儿那边太平也正叫了声,但看李贤握着阿弦的手,神情一怔。李贤这才回过身去,笑道:“太平。”阿弦也笑看着太平公主,却见她烂漫天真,依旧如故,心里不由升起一抹欢悦。太平却略有迟疑,但看着李贤迎着自己走来,便又换上欢容:“贤哥哥!”上前握住李贤的手:“我来了,你怎么反而不在?去哪里忙了?”李贤道:“昨夜外头有点事,现在已经无碍了。你怎么忽然来了……父皇跟母后都答应么?该不会是偷偷跑出来的吧?”这一句问话听似玩笑,半真半假,因知道太平是做得出的。太平笑道:“别小看人,我是正经的奉旨前来。”说到这里,又看向阿弦,这次脸上的笑却略收敛了几分,反而有些无端紧张。太平眨了眨眼:“小弦……女官。”本是要叫“小弦子”,中途却生生换成“女官”。阿弦见她神色有异,连称呼都改了,心中有些诧异。“殿下!”却仍拱手行了个礼。李贤正转头看她,一眼看见她的手,顿时色变,一把攥住阿弦手腕,眉头深锁。太平转头看去,顿时惊呼道:“血!你的手怎么了!”原来阿弦手上原先缠着的纱布此刻已经被血洇湿,外面一层且已经干涸了,看来触目惊心。阿弦忙道:“殿下勿惊,不碍事,一点小伤。”李贤满面焦虑跟不悦:“罢了,回府再说。”***众人转回王府,李贤怕吓到太平,不敢把恶鬼的事尽数告诉。只说阿弦因故负伤。大夫早为阿弦重又料理妥当,又叮嘱道:“这伤是出了汗,又因颠动,伤口无法愈合,以后可要留意,万千不要擅动,静静地保养最好,毕竟十指连心,可不是小事。”太平先前好奇看了一眼,被那深深伤痕吓得脸都白了,此刻在旁听得心惊rou跳,不敢细看第二眼,直到大夫离开,才敢靠前。“是昨夜伤着的吗?”太平问。阿弦点点头。太平道:“昨夜到底是去做什么了,我听底下人说什么……争夺田地、人命官司……械斗,也不明白。”李贤笑道:“你懂这些做什么?横竖如今是雨过天晴了。”太平瞅一眼阿弦,缠着李贤说仔细。阿弦因见过了太平,不敢再多跟这两人相处,便起身告辞。李贤道:“再留些时候何妨,忙了一夜,一定困饿了,我叫人准备些汤水……”“不必了,”阿弦道:“狄大人跟陈大人只怕还在担心,何况……”是他们兄妹相见,她自然不必在这里久留,“若殿下还有吩咐,只叫人去刺史府或驿馆就是了。”李贤见她去意已决,道:“且慢,我叫人送你回去。不要再骑马了。”“多谢殿下。”阿弦也未谦让,拱手应答,转身出门。***阿弦回到了驿馆,其实早有随从官回来将大略情形报知众人,且又押送递交了梁家那些有罪之人,关入牢房。阿弦把详细同狄仁杰跟陈基说罢,狄公笑问:“那么,沛王殿下是怎么从数百村民里准确无误地选出那有罪之人的?”阿弦道:“这个……就是‘不可说’了。”狄公笑看着她:“不用说,我自然知道是谁背后指点迷津。”陈基在旁笑着一摇头,当初他因此借口离开阿弦,如今听在耳中,却另有一番意味深长。吩咐底下准备饭食,这边儿又听阿弦说罢此事,狄公道:“田地之争落幕,其他杂事殿下自会料理妥当,雍州地方的事情已经大略完结,但是还有一件,起先梁越殴打胡家,那胡家本告官了的,甘宁县却置之不理,已经算是失职,如果地方官在事发之时第一时间料理妥当,后来也不会闹得如此轰动。”阿弦道:“您说的是,梁家霸道,横行乡里却无人敢理,必有所恃。”狄公道:“但这是吏部跟御史们的职责,回头奏明,让他们处置就是了,在此之前,就看贾刺史如何作为……我们也该收拾妥当,尽快回京复命。”说到这里,陈基忙问阿弦:“你昨晚忙了一夜,是不是该先好生休息休息。”阿弦笑道:“不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