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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李义府即刻会意:“你是说,既然我们得不了那小子,就从那个人身上下手?许公……这好似是个不错的法子。”许敬宗露出jian猾的笑:“现在正是同舟共济的时候,一个小卒子而已,能在这偌大的长安掀起什么大风浪?你我经营多年的根基,若被他一根指头给掀翻了,也自不必再苟活于世了。不是吗?”李义府抚掌笑道:“言之有理。”作者有话要说:么么哒,感谢小天使们~~(づ ̄3 ̄)づ╭?~二更君正在赶来的路上~这章的“机关”四伏,然后最后这两只老狐狸的对话……试着以台词的方式念出来,是不是有点带感第89章绿孔雀在阿弦忙于跟李家周旋的这段时候,李唐王朝发生了一件大事。豳州地方传来紧急秘密公文,——老将军苏柄临病逝。这位侍奉三朝的老臣,战功卓著,品性正直,曾带兵灭西突厥,平高原各族之乱,讨伐百济,攻高句丽等,几次出兵皆大获全胜,使得大唐的边境一度开拓,西至咸海,抵临波斯,东覆高丽半岛。苏老将军一生,为大唐的开疆僻壤跟王朝的安定立下汗马功劳,堪称民族英雄,大唐军魂。苏柄临病逝的消息传来,高宗下诏,追赠苏老将军为豳州都督,谥号“庄”。阿弦听说了这个消息,震惊之余,想到在往长安来的路上,遇见那豳州的信使后,英俊所说的话。当时阿弦还不敢相信。想到那须发皆白威风凛凛的老将军,虽然跟他相见的有限几次,多半都“不欢而散”,但这仍不会改变阿弦心中对周围功勋卓著的老将军的敬重。她心中胡思乱想,一来感慨那样不可一世似的人物终究也有如此一日,二来思量从此豳州地方不知将如何,袁恕己可能控压全局?最后……却又开始担心英俊如今身在何处是否平安。阿弦本要跟陈基立即离开长安,但陈基思前想后,同她说道:“不如且再观望些时日。先前大理寺的那位差哥过来跟我说起来,详刑部众人对李义府怨恚颇重,且又有沛王殿下出面,宫里宫外都有眼睛看着,李义府应该不至于再为难你我。”阿弦道:“大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陈基道:“弦子,这会儿再回桐县,伯伯也都没了,倒不如留在京城再搏一搏。”阿弦听说起老朱头,心头一酸,同时又有些茫然。她从老朱头口中听说自己的身世之后,起初是不信,但所有一切却由不得她不信。来到长安第一日就打了权臣之子,却偏被沛王李贤所救。当知道“阿沛”的真实身份后,阿弦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她不敢面对李贤——若朱伯伯所说是真,这可是她的亲弟弟啊!十四年素未谋面的亲弟弟!他的眉眼,神情,依稀透着一股令她熟悉的感觉,他又开朗又温和,显然是个极好的少年郎,若他单纯只是“阿沛”,而不是沛王殿下李贤,两个人应该会是很不错的知交朋友。阿弦不愿仔细打量李贤,她怕面对,也怕看仔细后就再也忘不了。明明该是天下至亲的手足,相见却如陌路之人。因跟李贤的不期而遇和情何以堪,阿弦由此畏惧再去见其他人……又加上担心李义府跟贺兰敏之发难,故而竟想立刻离开长安。但是同时,阿弦又十分信任陈基。其实,与其说是“信任”,倒不如说是打小儿养成的“仰赖”,不管陈基说什么,就算阿弦本能地觉着事情不对,却也不敢过分拦阻他,不愿违逆他的心意。比如在桐县陈基照料陈三娘子,常去青楼……阿弦觉着不对,但她说过几回后陈基不听,就也由陈基罢了。故而此刻,陈基想要留在长安,阿弦虽然本能地觉着不妥当,却也并未执拗坚持。有道是“长安居,大不易”,故而陈基来长安两年多,都只是住在京兆府后院那简陋的杂役房中。但经过此事后,京兆府中有热心之人替他在平康坊里找了一座小院子,价格倒也便宜,虽然屋舍简陋,在长安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也算极不错了。陈基不顾身上伤未曾痊愈,里里外外走看了一遍,阿弦在旁,看他面上隐隐透出光辉来,她心里虽仍忐忑不安,但看着陈基如此……那些不安就都不算什么了。陪着陈基跟阿弦的,是那狱卒苏奇,带了几个兄弟帮着他们打扫妥当。人多手快,很快就把小小院落整理的初见居家模样。苏奇就笑对陈基道:“张哥哥,如今终于有了自己的地方落脚了,将来再讨一个美貌佳人……把日子过起来,岂不美哉?”阿弦原本还笑眯眯地,听见苏奇这样说,脸上的笑就收住了,忙看向陈基、却见陈基笑道:“现在哪里敢想?只不过多谢兄弟吉言了。”阿弦低下头去,苏奇却又道:“哥哥可不能不想,你若早些成家,家里有个女人了,也好照料你跟十八弟呀。不然你们两个光棍儿,却是不好。”阿弦听了这话,心更难受了。陈基却探臂将她肩膀一揽,道:“这个不怕,我跟弦子相依为命的惯了,我不能做的,他能做到,他不能的,还有我呢。”阿弦听了这句,才又转忧为喜。正喜滋滋地,陈基又道:“再说我做这份差事,也没几个钱,再多养一个人可不够,难道白白骗个婆娘回来让人家受苦么?”苏奇笑道:“哥哥放心,我们都替你留心些,管保给你找个贤惠持家又美貌的好嫂子……”阿弦忍无可忍,转头怒视苏奇。苏奇正说的高兴,猛地看见阿弦怒瞪自己,他不明所以,讪讪道:“我、我说错什么了吗?十八弟瞪我做什么?”阿弦哼道:“没有,我不是看你。”苏奇问:“那是看谁?”阿弦故意阴森森地比量着说道:“看你身后有个多嘴的鬼,嘴巴张的这样大,舌头伸的这样长!”这话若是别人说来,只当是笑话而已,但阿弦自不是别人。苏奇顿时觉着身后一股凉风吹来,汗毛倒竖,他“嗷”地一声跳起来:“在哪里在哪里?”阿弦本满怀郁忿,见他这样惊慌失措,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年关将至,长安又落雪。这日,贺兰敏之披着大红的雪氅,站在廊下,打量那只孔雀拖着翠绿的长尾在雪地里探头伸颈地走过。雪地上留下一串凌乱的羽痕,孔雀大概走的不耐烦了,便闪动翅膀,飞了起来,顿时扇舞的飞雪越发凌乱,孔雀正好儿飞在屋檐旁边儿的一丛青柏上。白雪,青柏。绿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