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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扯上关系,都绕道走,就算不得不走这条道的,都兜得远远的。凤歌拿着宁王府玉佩,直入王城都尉府,询问被关押的红芳阁众人去处,被告知众人已被放出,限明日午时之前,离开大夏王都。既然如此,他们想必是安全的,凤歌心下方定,又想起如果当真独孤怀信要打进来,只怕王都要遭殃,还有那下毒之事实在蹊跷,明明没有实据,符太后却那样迅速果断地下旨,好像是要掩饰些什么。凤歌又回到宁王府,想要找李云清,告诉他独孤怀信可能要向北燕借兵,打进来之事,可是却扑了个空,李云清不在王府,下人也不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罢了,这种事情本也没有实据,空口白牙说出去,反倒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不知不觉,已是黄昏时分,街上忽然传来一阵吹吹打打之声,好不热闹。凤歌转头望去,只见一队身着红衣的队伍,喜气洋洋的走在路上,一个身穿喜袍的年轻男子端坐在黑色的高头大马上,身上斜绑着一朵大红花,满脸春风,掩饰不住的喜悦,原来是一队迎亲的队伍。东方大陆除了北燕之外,西夏、大恒、东宁三国,嫁娶习俗基本相同,沿袭古代风俗,拜堂成亲都在黄昏时分,新郎骑马,新娘坐轿,有钱人家铺开十里红妆送女出嫁,就算没钱,也少不得陪些衣柜箱笼,以充嫁妆。眼前这对新婚夫妻,看起来门当户对,不算十分富贵,也称得上是小康了。凤歌听着一旁有知道的街坊说,这对小夫妻原本就是打小认识,青梅竹马,今日终于成了好事,也算是一段佳话。看着那新郎脸上压抑不住的笑容,那是打心底里对即将开始的新生活充满了期待,轿中的新娘虽不得见容颜,但想来也是开心的吧。凤歌看着他的脸,不由的想到,将来自己不知道能找到怎样的郎君得配。正在胡思乱想着,忽然听见前面人声鼎沸,她抬头才发现,这里正是新郎的家,街坊邻居都在这里笑着闹着,要看新娘子,要闹洞房,新郎家的人向四周撒着果子与糖果,小孩子们兴高采烈的一哄而上。第八十一章看着新娘下轿,她一身翠色,如夏日最清澈的山间湖水,衣饰华美,满头珠翠焕然,周身环佩叮当,手中持着一柄纱质团扇,遮着面容,莲步纤纤往院里去,凤歌早听说大夏婚服讲究的是“红男绿女”,今日方才得见,不由好奇的随着跟了进去。大堂之中灯火辉煌,新郎新娘相对而坐,新娘手中仍持着那柄团扇,新郎虽是坐着,那神情却是急得不行,恨不得马上就紧紧抱住新娘。他清了清嗓子,原本吵闹的大堂顿时安静下来,只听他朗声念道:“雾夕莲出水,霞朝日照梁。何如花烛夜,轻扇掩红妆。良人复灼灼,席上自生光。所悲高驾动,环佩出长廊。”一首却扇诗念罢,周围之人皆高声叫好,新娘却只是微微一笑,手中的扇子纹丝不动,完全没有要拿下来的意思。看热闹的人催促新郎赶紧再来一首,新郎抬头做思索状,信手拈来:“洛城花烛动,戚里画新娥。隐扇羞应惯,含情愁已多。轻啼湿红粉,微睇转横波。更笑巫山曲,空传暮雨过。”又是一片叫好之声,新娘还是不肯放过,新郎却不以为意,不过眨了几下眼的功夫,又是一首:“婉丽花颜轻罗遮,姝色独秀珠玉奢。玉腕纤纤持绡扇,挥却彩云见嫦娥。”新娘的手缓缓放下,对着新郎嫣然一笑,当真是满室生辉。“婉姝真是好性儿,只三首便放他过关,要是我呀,不给我凑齐九九八十一首,休想。”一旁的小姑娘娇笑着。“八十一首?你不急,可是要把新郎给憋死了。”“哈哈哈。”两人笑成一团。新娘却扇之后,已算礼成,大宴宾客,这家人的确殷实,摆了几桌流水席,供往来的路人享用。新娘与新郎在里间招呼着亲朋好友,端得是喜气洋洋。从大堂走出来的时候,凤歌脸上也带着笑容,忽然,她听见空中传来异响,刚想抬起头看看发生了什么,身旁的关林森大声叫:“小心。”她便被人揽住腰肢,提着蹿出三丈有余,接着扑倒在地,有人压在她身上紧紧护住。新房的屋顶上爆出一道如白虹贯日火光,巨大的金色光芒轰然一声爆发出来,一支粗如儿臂的钢箭自苍穹落下,横蛮的破开黛瓦,钻入屋中,顿时响起一片撕心裂肺的呼喊。箭名“飞虹”,是一年前大夏人开发出的一种强有力的攻城武器,卖给了北燕,没想到初次使用,竟是用在了大夏王城。接着凤歌被扶起,身边已是一片纷乱的脚步声,前来道贺的宾客,看热闹的路人,尖叫着四下奔逃,方才里屋中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现在已被一片地狱火海所包围。凤歌分明看见,在即将倒塌的大屋之内,那一身翠色礼服的新娘紧紧抱着手中的人,一动也没动,她身旁早已空无一人,就在她的头顶,房梁在熊熊燃烧。凤歌心下着急,转头看了关林森一眼,关林森几步便跃进屋内,发现新郎的胸口已被贯穿出一个大洞,早已气绝身亡,他想要拉起新娘,可是新娘却紧紧的抱着新郎,不肯松手。一个女流之辈的力气竟然可以如此之大,让关林森也无法让她放手。火焰越烧越烈,那根大梁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很快就要被烧断了。关林森手腕用力,将新娘与她怀中的新郎一并抱起,腿上用力,奋力冲出被大火包围的新房。就在他将要冲出大门的一瞬间,房梁塌了,带着熊熊烈焰的巨大梁柱从高处砸下来,发出一声巨响,碎木上带着的火焰四溅,落在新娘的手背上,烫得她一惊,疼痛将她从巨大的哀伤打击中唤醒,她如梦初醒一般发现自己的处境,看着手中已死去的新婚丈夫,发出了凄厉的惨呼。关林森呢?凤歌感到心脏狂跳,她疾步冲过去,关林森正艰难地扶着门框要站起来,凤歌这才松了一口气,却发现他的头发有一截被烧糊了,方才那根房梁巨木落下来的时候,他虽然闪过要害,但后背与左腿仍不可避免地被重重砸了一下,他看着凤歌紧张的样子,挤出一个笑容:“没事。”“这叫没事!”凤歌眉头紧锁,一个深深的川字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