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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敬服又有些说不出的滋味儿。老太太这番处置,自然是正了家风,将来后辈里只怕再没有人敢做出沈萃这样的事情来。她瞧不上纪兰,大概也是觉得纪兰不会教孩子,只会一味宠溺,才出了沈萃这样的性子。可是从另一方面想,为了家风就这样毁了沈萃一辈子,难免又失了血脉亲情。纪澄叹息一声,“把咱们的东西收拾一下,等会儿去给老太太辞行。”既然闹了这样一出,纪澄也没脸在沈家待下去了,不用说她才猜到了这事儿一定是沈彻捅出去的,借着沈萃开刀敬猴,虽然一时间折了沈家的名声,可是从百年大计看来,只有家风正了,后辈有出息,沈家才能绵延不绝。纪澄揉了揉眉心,心里把沈萃骂了个狗血淋头,但到底还是怪自己,当初她若是没有任事态发展下去,给纪兰多提几次醒,沈萃和齐正的事儿就不会发展成现在这样了。当然沈萃那个蠢货跑去见齐正,也是个关键,闹得齐正开始坐地起价。不过沈彻也不忒不是个东西,简直就是两面三刀,你觉得他对你好吧,转身就能被捅刀子,然后再转身又来哄你。如果纪澄知道什么是“蛇精病”的话,这三个字她肯定会送给沈彻的。话说沈萃和纪兰刚被送走,沈家门前就又发生了一件大事。云阳伯府的大公子齐正居然跑到沈府门口长跪,只为求取沈家五姑娘。这会儿沈家门口被看热闹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齐正虽然不是什么红人,但沈萃今年可是炙手可热,中坛献艺的那一场至今还被老百姓记在心里呢。人生得美不说,嗓子又仿佛天籁,出身又那般显赫,简直满足了老百姓心中的一切幻想。其实许多人都想像齐大公子一般归到沈家门口来求亲,可自己有自知之明,知道身份肯定配不上。所以大家就跟看戏似的,只等着看沈家的反应,也不知道齐大公子能不能抱得美人归。老太太听见这桩闹腾事儿,太阳xue就一跳一跳的疼,靠在床上朝沈彻抱怨道:“娶妻娶贤,你将来娶媳妇儿的时候可千万擦亮了眼睛。若是像你三婶这样的,一家子都拿给她毁了。亏得当初阿径没有交给她带。”“你老人家放宽些心吧,儿孙自有儿孙福。”沈彻道。正说着话,云锦就进门回话,“老祖宗,纪姑娘在门外想要见你。”“不见。”老太太回了一句,等云锦出去,老太太才开口道:“我素日以为她是个好的,结果纪家都是一丘之貉。她同阿萃那么亲近,若不是她帮着藏着掩着,阿萃敢做出这些不要脸的事?”沈彻道:“老祖宗看人从来没有走过眼。纪家这位表妹倒是冤枉的,你老人家又不是不知道阿萃的性子,纪澄能管得了她?她是个聪明人,难道不知道阿萃做出这样的事,她自己的后果是什么?”第108章尘埃定老太太听了虽然觉得有道理,但到底气不过纪兰,连带着也就气不过同样姓纪的纪澄。“她既然知道这样的事情,怎么不来同我说?听你三婶的意思,她早就知道的,她是怎么知道的?”老太太问。“这你可问着了。我查过了,腊八之前是纪澄带着阿萃去的长春堂把脉,只怕在三婶知道之前纪澄就知道了。阿萃肯定是先告诉了纪澄,后来拖不过了才被三婶发现的。”沈彻道。“三婶的性子你还不知道么?就算没纪澄什么事儿,这件事既然出了,肯定会怪到纪澄头上。三婶去找齐正,齐正张口就要五万两银子,三婶也是逼着纪澄出。”沈彻道。老太太不可置信地看向沈彻,“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家门不幸,去了这样的儿媳妇。”“纪澄这会儿来找你,只怕是要辞行。说白了她也就是个夹心包子,不过你老人家说的是,她认不清事理,只帮着阿萃和姑母隐瞒,对阿萃也没有起到帮扶之用,纪家的人心性只为图利,少接触些好。”沈彻道。老太太这下可闷不吭声了,她信佛到底是慈悲心肠,“这会儿将她撵走了,外头人怎么想她?也是个可怜的,她怎么敢越过她姑母来告诉我这件事,自然只能尽力帮阿萃遮掩。马上要过年了,先让她住着吧,等翻了年再论。”老太太和沈彻的谈话里压根儿就没提起齐正。三老爷沈英坐在屋子里直叹气,纪兰虽然糊涂,可毕竟和他伉俪情深,当年又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娶进门的,要说没感情怎么可能?至于沈萃,那也是他的骨rou,他比任何人都心疼。这会儿齐正跑到大门上跪着,里子面子都给足了,虽然沈萃不检点,可若是两家结了亲,这件事就成了小儿女之间的情难自禁,也不是不可转圜的。沈英思量许久,又去了老太太的芮英堂前,给老太太下跪。过得一会儿,沈径在东山书院得了消息,也赶了回来,陪着沈英在院子里跪下。偏偏天公不作美,不多一会儿就雪风呼号,鹅毛般的大雪就撒了下来。老太太就算再恨纪兰,难道还能不心疼自己儿子和孙子?沈彻一直守在老太太身边,适时地道:“三叔的膝盖以前就不好,这会儿再这么跪下去,估计年纪再大点儿就起不来床了。”老太太没啃声,直接拿起床头的龙头拐杖就往沈彻身上招呼,沈彻躲也不躲,由着老太太打,还出声道:“你老人家可千万当心,别闪着腰了。要不然让曹嬷嬷来帮你打吧?”“你个混账,现在连你祖母也敢摆弄了是吧?”老太太打累了才才喘着气儿地收了手。沈彻扶了老太太在榻上坐下,“怎么样,出气了没有?心里是不是爽利许多了?”老太太不说话,扭过身背对着沈彻,就跟赌气的小孩子一般。沈彻没奈何地笑了笑,“我这也是没办法。这件事我既然知道了,不告诉你老人家过不了我心里的坎儿。我给了三婶机会,结果她处理得太不像样子,阿萃做出那样的事,她只懂包庇,如此下去阿萃将来还不知会惹出什么样的祸事。”沈彻见老太太还是不说话,又继续道:“我知道你老人家的心性,肯定会像今日这般处置。只不过人老了,最怕的就是离别。你素来又疼爱孙女,这会儿你是在气头上,可过了一年半载的,你敢说若是阿萃真一条白绫去了,你想起来的时候不后悔不伤心?”“三叔是个孝子,这会儿依了你,可过几年他想起阿萃来,心里该多难受?再说了阿萃这副样子,姑母和三叔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