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春梦

    戎归忱并没有第一时间将亲子鉴定报告交给虞语，而是从头到尾仔细阅读了一遍。他注意到，进行鉴定的医院是戎骥朋友开的私人医院，鉴定时间在虞语来到家里的一个月前，但被鉴定人的名字却只是首字母缩写RJ和RY，虞语的缩写应该是YY，这里的意思应该是戎语。报告的最后一页盖了鉴定为亲生的章，但并没有医院的章。

    戎归忱脑内一团乱麻，他搞不懂戎骥的目的，想问个清楚又有些畏惧。此时他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报告还不能交到虞语手里。他用手机拍下了最后一页鉴定为亲生的章，随后便将报告放到不常用抽屉的最里侧并上锁。

    做好这一切后，他平复了一下心情，去找虞语。

    虞语听到房门被敲响，是戎归忱在门外，他把手机照片给她看，“我看过报告了，你真的是爸爸的女儿。”虞语注意到他的面色有些不对，反问戎归忱发生什么事了。

    戎归忱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转头便走。

    虞语抓住他的袖口，“哥哥。”她走到戎归忱面前，伸手抱住了他，“我难过时，mama就会这样抱着我，她说，人是需要拥抱的。”她把戎归忱拉到自己房间，把堆满玩偶的沙发清出能容纳两个人的空间，然后找了一张毯子盖在两人头顶遮住大部分光线，她难过时会这样做。

    虞语抱住戎归忱的胳膊，脸枕在他肩膀上，她问：“爸爸骂你了吗？”

    “没有，爸爸不会骂人。”

    兄妹俩絮絮叨叨聊了很多，戎归忱内心有一道防线，始终没放下，最后虞语困得不行，抛开头顶的毯子，往床上一躺，对戎归忱下了逐客令，“好困好困，哥哥晚安。”

    戎归忱帮她掖掖被角，关了灯。

    时间飞逝，很快到了暑假。

    影音室，巨大的显示屏上正播放着恐怖片。

    虞语穿着轻薄的小碎花睡衣短裤，身上盖着薄毯，她半边身子都紧紧贴在戎归忱身上，双手举到眼前将屏幕遮到只剩字幕。

    “真的不害怕？”戎归忱好整以暇的看着快缩成一团的虞语。

    “不害怕！”虞语语气坚定，自己选的片，只看字幕也要看完！

    在虞语被吓到颤抖了三次之后，戎归忱终是不忍心，调小了音量并将屏幕亮度调到最低。

    “我真的不害怕。”

    “知道你不害怕，你是最勇敢的小姑娘。”戎归忱将毯子拉上来，把虞语整个裹住。“我害怕，所以声音调小一点。”

    音量调小后，恐怖感降了大半，影片接近尾声时，虞语已经缩在戎归忱怀里睡着了。戎归忱一点一点降低音量直到静音，见虞语睡得安稳没受到影响，最后关掉了屏幕。

    怀里是温暖绵软的娇躯，耳边是轻甜的呼吸，戎归忱也慢慢陷入沉睡。

    戎归忱做了个梦，梦里他和虞语躺在戎骥的栀子树下，栀子花开得极盛，草地上落了几朵凋落的花朵，虞语只穿着轻薄的吊带睡裙，抱着他的胳膊睡得安稳。

    突然，栀子花如雪花般纷纷掉落，落了虞语满身，戎归忱想拂掉这些扰人安眠的花朵，虞语却醒了，她伸出纤细白皙的双臂勾住戎归忱的脖子，两人的胸膛紧紧想贴，虞语轻声呼喊，“哥哥。”

    戎归忱似是被打开了欲望的开关，他将虞语按在身下，急不可耐的吮吸、舔舐这具绵软、香甜、他渴望已久的身体，小巧精致的乳包在他的掌下被揉搓成各种形状。虞语嘴角溢出甜腻的呻吟，她又在叫哥哥……

    戎归忱清醒了过来，醒后的境况却让他更加绝望，他的手已经伸进了虞语的衣襟握住了乳包，那滑腻绵软的触感与梦中别无二致，而他的下体也硬得胀痛，抵在少女的股缝处。

    此刻，戎归忱只有一个想法，他不能再待在虞语身边了，他会伤害到她。

    戎归忱打算明天便开始着手准备留学事宜。其实戎骥一年前就向他提出过早点去国外读高中，但他想和虞语多相处一段时间便拒绝了。那时戎归忱只以为自己对虞语是兄妹之情，偶尔的搂搂抱抱是为了表达亲昵，却不曾想……

    睡梦中的虞语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后脑勺枕着戎归忱的胳膊，粉嫩水润的嘴唇微微嘟着。

    戎归忱的手指抚上柔软的唇轻轻摩挲，他不禁想，虞语知道正常兄妹的相处方式吗，她和自己拥抱时、一起相拥入睡时，心里是怎样想的呢？

    他俯身吻上娇嫩的唇，如想象中一般柔软。

    虞语梦中嘤咛一声，戎归忱迅速移开唇，躺在虞语身边，压抑自己躁动的心。

    ————

    虞语是最后一个知道戎归忱马上要去留学的，而那时戎归忱留学事宜已完成大半。

    戎归忱离开前的最后半个月，他也不再同虞语一起上学。

    高中生的作息总是早出晚归的，虞语也只能在夜晚休息前才见到戎归忱一面。

    这天，戎归忱洗漱完毕准备入睡前，听到了敲门声，他打开房门，门外是穿着睡衣的虞语。

    虞语抱着枕头，像只灵活的小猫从门缝挤进他的卧室，轻车熟路的扑到床上，放好枕头，钻进被窝。

    “虞语，我们已经长大了，不能睡在同一张床上了。”戎归忱无奈道。

    “不管，再过几天你就要走了，我想和你多待一会儿。”

    戎归忱无法将她赶出去，只能全身紧绷的躺在床的另一边，两人隔着约30公分的距离。

    灯甫一熄灭，虞语就缓慢的挪动胳膊，触碰到温暖细腻的肌肤，她伸出小指勾住少年的手指。

    “我会想你的，每天都想。”

    “我也，每天都想你。”随后他又嘱咐道，“你要好好学习，不要早恋，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根本不懂什么是爱情和责任。”全都是些精虫上脑的蠢货，戎归忱在心里腹诽。

    “我才不喜欢那些幼稚的男同学，”虞语嘟囔着，“我喜欢爸爸那样成熟的男人。”

    “那也不行，你还太小了，不准和年纪太大的男人交往。”他反手捏住虞语纤细的手腕，语气加重道，“至少也要等大学毕业后才谈恋爱，那时候身体和头脑都发育成熟。不行，无论谁跟你告白，都要告诉我，我去调查这个男人可不可靠。”

    虞语见他越说越激动，连忙答应：“好好好，我找男朋友前肯定会告诉你的。”

    戎归忱听到虞语讲男朋友，心里又是一阵酸涩，他深呼吸几口，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低声说：“睡吧。”

    戎归忱走后没多久，虞语升入高二，独自上学、放学、写作业，她在逐渐适应一个人的生活。

    入秋后天气转凉，虞语在整理夏天的衣服时，接到了原小区物业的电话，他们说，她的舅舅舅妈正在她家门口大吵大闹。

    mama去世的事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