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01 赵止

    赝品

    文/aone

    C01

    东城处于深秋，呼吸比身体率先感受到寒冷。

    机场外，郤沫揉揉鼻尖，四下寻找来接自己的车。

    一辆黑色奥迪停在她面前，郤沫没等车上人下来，自己打开门，坐到后面去，刚进车里暖气扑面而来，她打了个战栗，“真冷。”

    下车的人将她留在车外的行李箱放至后备箱，随后上车。

    等人上车后，郤沫才发现司机换人了。平日里家里配给她的司机，她也不用，所以换不换人对她来说无关紧要。

    后视镜无意识的一瞥，郤沫问：“你叫什么名字？”

    “赵止。”

    “哪个zhi？”

    “停止的止。”

    问一答一，赵止话少得可怜。

    郤沫的视线一直盯着后视镜中露出的脸，眼中含有情绪，迟迟不肯移开。

    *

    郤沫在意大利待了半年之久，在佛罗伦萨住够了，决定回到东城。

    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去老宅吃饭，说是为了迎她回来的团圆饭。

    车停在老宅，见郤玦站在外面，毫无疑问是在等她。

    郤沫下车。

    郤玦张开手臂，她笑着回应，两人拥抱。

    “哥，你又练肌rou了？”郤沫搂着他，觉得比以前宽了。

    “现在说话这么委婉了？”郤玦真想给她一个暴栗，“是你哥今天穿得厚。”

    兄妹两人一见面就互损。

    赵止开车过去，郤沫偏头看了一眼。

    郤玦跟着她也投过去视线，却不明所以，“看什么呢？”

    “随便看着玩。”郤沫敷衍过去，挽上他的胳膊，拉着他进屋。

    进屋后闻到饭菜的香味，郤沫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好久没有吃到郝姨做的饭。

    一家人都在，就是为了给她接风洗尘。

    饭桌上，郤沫说不上沉默寡言，但话绝对不多。

    郤定理问她，“可可这次回来还走吗？”

    郤沫夹菜的手一顿，空气一时凝结，所有人都等着她的回答。

    “我不知道。”郤沫放下手中的筷子。

    饭桌上的人听到她的回答，似有若无地叹了口气。

    “看你都瘦了。”蒋佳丽说话带着鼻音。

    “有吗？”郤沫左右看看自己，并没有发现。

    “小脸都凹陷了。”说着蒋佳丽又给她添了一勺汤，“还说没有呢。”

    郤沫觉得母亲过于夸张，不再说话。

    话题很快从她身上转移到郤玦。

    蒋佳丽使着眼色，让丈夫开口，偏偏郤定理装瞎。

    “郤玦。”蒋佳丽清清嗓子，准备后面的话题，“我一朋友女儿最近刚从国外回来，我看那姑娘照片很不错，星期四你去见一见。”

    “没时间。”郤玦拒绝的果断。

    对于母亲的先斩后奏，他非常不爽。

    放下手里的筷子，身子向后，椅子拉出刺耳的声音，“我吃饱了，先走了。”

    面对儿子的脾气，蒋佳丽面子上过不去，气愤地出声，“郤定理你就不管你儿子吗？”

    郤父有时也被妻子搞得脑袋大，“小玦他有自己的决定，我们就别管了。”

    “你什么意思？”蒋佳丽不依不饶，“就是我多管闲事呗？”

    郤沫靠在椅背，心烦地看着父母争执。

    “走不走？”郤玦屈指敲敲她的椅子。

    郤沫点点头。

    蒋佳丽同人理论，无心顾及其他。反应过来时，两人拿着衣服已经离开。

    月亮挂在天边，又冷又亮。

    郤沫搓搓手臂，穿上衣服。

    “送你。”郤玦情绪不好，惜字如金。

    “不用。”

    “嗯。”

    话甫毕，郤玦迈着修长的步子从她身边过去。

    感受到一阵小风吹起耳边的碎发，郤沫咂舌，“冷酷。”

    *

    赵止看到她站在门外，将车开过去。

    郤沫见他过来，眸光一亮，直接打开车门坐进去。

    车下到一半，赵止停住，她一次也不等他开门。

    赵止坐回去，发现她坐在了副驾。

    “回舟合。”

    “嗯。”

    赵止发动车子。

    郤沫身子靠着车椅，脑袋偏去看赵止。

    他鼻梁高挺，连接眉骨，弧度恰到好处。

    郤沫盯着他失了神。直到眼睛发涩，她才把视线收回。

    看着前方的汽车的尾灯，她忽然问道，“张叔走多久了？”

    “我不知道。”赵止脱口而出，语气很机械。

    “那你什么时候来的？”郤沫换了种问法。

    “半月前。”

    郤沫闻言轻轻挑眉，她是一个月前决定回东城，“谁找的你？”

    赵止犹豫，思考要不要回答，最后还是说了，“您母亲。”

    郤沫发出一声冷笑。

    “先不回舟合了，去橙橘。”她的语气比东城的秋夜还冷。

    赵止调转车头，朝橙橘方向开去。

    一路上郤沫不再说话，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真睡还是假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