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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澜摇摇头,驱散脑子里王情之前世今生,交织在一起,有如魔咒般的声音。钟老夫人送走宾客,正喜笑颜开,谢夫人同她商量婚事,想尽快让阿姈嫁过去。“谢夫人的意思,想在年前就将你和谢相的婚事办了,满打满算也就四个月的光景。”钟澜听见祖母那话,不知怎的,脑海里便浮现出那抹清润身影来,魔咒烟消,反而生起一丝甜蜜羞意。在她之后,便是钟彤,只是想到方才一幕,钟澜蹙眉对钟老夫人道:“祖母,阿姈有事要说。”钟老夫人见她神情郑重,便遣散了无关人等,钟澜遂将钟彤利用及笄礼私会王情之,王情之拦她言心悦她之事原原本本告诉了钟老夫人。钟老夫人原本还喜上眉梢,听完气的猛拍案几,“欺人太甚!阿姈,你莫要理那登徒子,安安心心待嫁就是。”钟澜见钟老夫人气的狠了,赶忙起身去拍祖母后背,“祖母别生气,阿姈严词拒绝他了,以后也不会同他有任何牵扯。”“你心里有数就行,累了一天了,且回去歇着。”钟老夫人绷着面容一顿,终是安抚了孙女儿道。钟澜靠在祖母怀中,腻歪了一会儿方才起身回院。待钟澜走后,祖母又变成了那个让人胆寒的钟老夫人,“把钟彤给我带进来。”钟彤跪在地上见钟老夫人阴沉着脸,吓得几乎魂飞魄散。“你长能耐了,竟还学会与男子私会了!”钟彤砰砰的磕了几个头,哭着道:“祖母,我同二郎什么都没发生,只是说了几句话,就几句话的功夫,阿姊就到了,您若不信,可以去问阿姊。”钟老夫人斜睨着她,“你还想发生什么?”钟彤猛地摇头,王家是世家大族,王情之又是嫡系子弟,人又温润如玉,前途一片光明,若是错过他,她何时还能再遇见一个这样的人。支支吾吾道:“祖,祖母,孙女爱慕二郎颇久,今日及笄,就是为了向二郎吐露心声,希望二郎能够接纳我。”钟老夫人都要被气笑了,活到这么大年纪,经历过不少风云,不自量力的见的多了。“你放着钟家女郎不做,非要给人为妾,自降身段,那也得人家肯要你才行!”钟彤铁了心想要嫁给王情之,掉进金窝里,听见钟老夫人的话,咬咬牙,砰砰又磕了起来,“求祖母成全,孙女是真心欢喜二郎这个人的!”钟老夫人怎会看不出钟彤这是看中了王氏一族,冷哼道:“我钟家丢不起这个人,出一个与人为妾的女郎,你若非要自降身份去王家,那以后便不在是我钟府的人,日后出了事,也别找钟家来给你撑腰。”钟彤眼睛一亮,心说我若进了王府,到时还不是你们来巴结着我,钟澜嫁给谢相又如何,谁知道那谢相能活多久。“孙女愿意。”钟老夫人瞧不得钟彤这副开心的模样,“只要你肯舍得,待阿姈大婚后,我便去同王家商讨。”钟彤激动不已,没成想祖母竟会同意,当下又磕了几个头,“多谢祖母成全。”“下去吧,在房里好好待着,多跟着嬷嬷学规矩。”“诺。”打发走钟彤,周妪亲自端来一小碟水晶糕放在钟老夫人面前,“老夫人,当真要将三娘嫁给王家为妾?”钟老夫人拿起一个水晶糕,咬下一口,美妙的长舒一口气,“我钟家可丢不起这个人,也不需要钟彤去拉拢王家,阿姈即将与槿晏成婚,到时我们与谢府便是一体,若是再将钟彤嫁入王府,对我们不利。”“那您?”“先稳住她罢了,省的我们一个不察,她自己再想出什么昏招来,这些日子你也查看查看洛阳哪家儿郎出色些。”“诺。”周妪一边服侍钟老夫人喝汤药,一边应了,心里却暗自叹息,三娘若将心思放在正地方上,何愁不能嫁给一个家境殷实,老实可靠之辈,怎么非要作践自己,与人为妾。钟彤出了钟老夫人院子,心情舒畅,走路都带着风,哼着小曲回了院子,得知那个替她请王情之过来的婢女被钟老夫人杖毙了。钟彤翻了个白眼,心里没有半分愧疚,“没用的东西,这都能让钟澜发现。”虽没将事情闹大,直接同王家定了婚事,不过祖母已经同意她嫁去王家了,捂着嘴笑出声来。教养嬷嬷站在一旁不言语,只是心里想着待她伺候这位女郎出阁,便不在跟着了。钟彤心情好,端坐在书桌前临摹字帖,灵光一闪,竟是红了脸,问道:“嬷嬷你说,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准备一些出嫁要用的东西了,绣些荷包之物。”教养嬷嬷抬眼,“没必要,老夫人早就备好了从吴地过来的绣娘,已经开始缝制大婚要用的嫁衣荷包之物。”钟彤听后,傻笑出声,“果真还是祖母疼我的,竟已同意了我跟二郎的事,还为我准备了嫁衣。”从钟彤回来后,教养嬷嬷就得知她要死活要给王家二郎为妾之事,当下泼给钟彤一桶冷水,“不过您恐怕用不到那些绣娘为您绣的嫁衣了,既不是正妻,自然不能用红衣。”钟彤冷下脸,她自知以自己的身份想嫁王情之当正妻就是痴人说梦,何况还有个高高在上的郡主在前面挡路。不过没关系,那个郡主整日里舞刀弄枪,有哪个男的会喜欢这样的女子,二郎还不是会乖乖的做她的裙下之臣。转而想到钟澜今日坏她好事,还给了她一巴掌,怒从心来,且等着她嫁入王家,日后给她好看。☆、第49章049钟彤又想到今日及笄礼上所受屈辱,委屈道:“祖母也太偏心了些,给钟澜准备的冠笈就那般奢华,给我准备的冠笈就那般简陋!”教养嬷嬷不搭话,任由钟彤自言自语,说着钟家都偏心,都只对钟澜好,不对她好,明明她也是钟家的女郎之类抱怨的话。视线落在屋内香炉上袅袅升起的白烟上,心里道一个事事为家人考虑,忙着学习管理,减轻祖母母亲负担,还抽空制香送香,一个只知自怨自艾,心思不正,总想着找二娘麻烦,孰胜孰劣岂不一目了然。若是真对你不好,吃穿用度就不是相对缩减,而是彻底断了,让你食不果腹。钟彤说着说着,说到了谢珵身上,“还说我被王家富贵迷了眼,她钟澜怎就不是,那谢珵早被人断言活不过而立之年,她巴巴的不退婚,还不是看中了谢府的富贵和地位。”此时谢府书房,谢珵似是不经意在投靠谢府的官员面前提起,“最近洛阳的案子屡出不穷,怎的都没见审理结果?”官员们也不知怎的就将话题引向了案子上,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