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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如此也花了一个上午来做完所有准备,午后她便让石斛竹苓陪她玩起了大富翁。玩大富翁的好处,是总有简单的计算要做,又不会像象棋围棋那样太难,要花长时间等待对方思考,这样脑子就不会停下来,去想些有的没的。而一旦有病人来,随时可以停下,等看完病再继续,也不怕下棋思路被打断。玩起来时间过得快,不知不觉到了傍晚,石斛已经倾家荡产。莫晓看看天色,便让石斛去关了晓春堂大门。她与竹苓继续接着下,但只有两人走棋,房子越造越多,宝钞有进有出,又走了几圈也没有分出明显的上下。儿茶从外面进来:“先生,昨日那位大人又来了。”莫晓莫名:“哪位?是来看过病的么……”她视线随之移向儿茶身后,从屏门后绕过来之人修眉凤目,眼神冷冽,自带闲杂人等免于近身的气场,不是芮云常还能是谁?她的吃惊委实不亚于昨晨他突然闯入她卧房内的那一刻。本以为他那样离去,是再也不会来的,没曾想才隔了一日又见到他了!好不容易才恢复平静的心跳又变得狂乱起来。好不容易才强迫安抚下去的心境又变得混乱起来。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这人既走了,为何就不能走得远远的,干脆弃之断之!偏要一次次地来乱她的心!她长出口气,从座后起身,朝他行了一礼。他朝她走过来,既没有笑也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她,眸中神色复杂,但与昨日比起来,还是要平静许多。她直起身,望着他一步步走近,静等他说明来意。芮云常走到案前,瞥了眼她与竹苓正下的棋,不快地眯了下眼:“你倒是好兴致。”“……”谁说只有兴致好才能下棋了?她是为了解忧去烦好吗!“只是打发时间的玩意儿罢了。督公来此是为了……?”“有些紧要之事。”说着他不等她回应便向内走。莫晓心神不定地跟在他后面,他说的紧要之事是什么事?想来想去也只有昨天早晨的闹心事,这确实不适合在前头当着那些僮儿谈论。可听他口气,又觉得不太像是这事。她想,昨天一大早他来找她,大约确是有什么紧要事吧,却因撞见邵望舒宿在她屋里而激怒,最后什么都没有说便走了。到了主屋外,芮云常径直推门进入,在里面走了一圈,确定无人在内才又回到外间,对她道:“关门。”莫晓把门掩上,一回头发现他就在自己背后,她转过身和他就变成了面对面,两人之间不过尺余距离。莫晓微吃一惊,往后让了半步,后背贴上门板。然而门没上闩,让她靠上便直接向外打开。随着背后一空,她身子失衡,低呼一声便朝后摔了出去。芮云常一把拽住她胳膊,稍一用力便拉进怀里揽住。莫晓被他搂在怀里,只觉整个人都被他的气息与体温包裹着,顿时乱了心绪。芮云常亦没想到会有这样一出意外。昨日她说得那番话,让他确信了她对他的心意,也让他清楚了她的顾虑。来此之前他刚做下决定,确是有些话要和她谈。他极少有这种完全抛开初衷与利害考量,只遵从自己心底冲动的时刻。然而怀中的躯体绵软温热,带着她独有的气息,混着少许药材的气味,还有淡淡的墨汁味……相贴的胸膛,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抱住了,就不想再放开。莫晓挣了一下,腰间那道手臂反而收得更紧了。芮云常用另一手扣住她后脑,低头,嘴唇压在了她的唇上。莫晓全身僵硬了一下,心头那只兔子与那匹野马又开始两头拉扯,兔子或许不敌野马之力,却仍是要坚持顽抗。他的手掌扣着她后脑勺,左臂环在她的后背,包括她的双臂都被约束在他手臂形成的环里,她就只能使劲儿往下出溜。芮云常把她拎起来推到墙上,压紧她的肩与上臂,用手扣住她下颌,身体贴住她。他用的力气并不大,不至于弄疼她,但也不会给她挣脱的余地。莫晓放弃徒劳的挣扎,低低喘息,恢复体力。她停下来后,芮云常亦稍稍放松,但她只要稍微动一下,他便再次施压。没人出声,挣扎与压制都在沉默中进行。她终于彻底放松下来,他抬起头,唇与唇分开,凝眸注视她脸上神情。莫晓涨红着脸,喘息着,恨恨地道:“这就是你说的紧要事?”“这事不紧要?”芮云常嘴角微勾,“那再多亲几下也不要紧吧。”莫晓瞪他,他完全无视,俯低头细细亲她。就好像余生只剩亲她这一件事。所以要做得格外慢,格外细致。从她执拗着紧抿的唇角开始,沿着上唇微翘的线条,一点点一分分地亲过去。到了唇瓣最高那一处,用双唇夹住了,轻轻抿,浅浅尝,忽而舌尖在上方的浅凹处舔一下。莫晓被他这般亲的面红耳热起来,心底浮起几分难言的燥,她本来就因连番挣扎而微微气喘,呼吸渐渐变得更为急促不稳。他又往另一边唇角一分一分地亲过去,却比方才更慢,更撩人。直亲到另一侧的唇角,这会儿她的嘴唇已是完全放松的了。他的头稍许向后仰,好看清她的神情与反应。莫晓仍有些许恍惚……不知是不是这月光多情的关系,他的眼眸温润而深邃,让她想起晴朗的夜空下,微微涌动着波澜的深海。直到瞧见他自眸底浮起的笑意,她才又恼了起来:“你就是用强也没用,我昨日说的那些并没有变!”芮云常亦敛了笑容,变得严肃起来:“你要开晓春堂,便开着。你要自己养活自己便去赚你自己的饭钱,我不会给你半个铜板。你想姓什么便姓什么。你要做‘男人’,只要你能,便做着。但是我要留人在这里,不许再让别的男人进你内院,更不许进你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