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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在这场运动中,多少人落了马?像志和的岳父就靠边站了,那江红英也成熟了不少。好在,志和两口子未受到什么影响,在单位里也很低调。他俩都是吃技术饭的,只要不得罪人,饭碗还是稳稳当当的。平日里,志勇经常会过来看看。来时也从不空手,不是带着一小瓶植物油就是掂着一块rou。总是包得严严实实的,生怕被人给瞅见了。他在粮食上工作,福利待遇不错。单位里经常发东西不说,还能买到一些副食品。爹经常说,当初多亏了翠翠的指点,不然上哪儿能进这么好的单位呢?瞧瞧,爹也跟着沾了点光。*转眼到了冬天。进入腊月之后,天气格外寒冷。章老爷子赶在年关之前走了。享年八十二岁,算是高寿了。老爷子一辈子没受过啥罪,即便是在“三年困难”时期,也没挨过饿。当年,存山和存林都提前做了准备。尤其是存林家里藏了不少吃的,晚上偷着给爹娘送过去。老两口躲在被窝里吃东西,那感觉别提有多爽了。他本来就好吃,从没缺过嘴儿。大冬天里,一边喝着蜂蜜水儿,一边念着儿子的好。事后,听说是翠翠给的提示,对这个“半仙儿”,也越加“迷信”起来。对那神鬼之说,更是深信不疑。临走之前,自然是希望能大办一场。可惜,现在红白喜事都很简朴,也很低调。想搞封建迷信那一套,是不可能的。听到消息,启宽兄弟三个和凤芝都赶回去奔丧。章存林特地打了电话过来,说“冬娃的前程要紧,就不用来回跑了,他太爷爷也不会怪罪的。”徐甜甜听了,很是感动。爹这么做,是为了弱化冬娃与启铭的关系。当然,也是为了一大家子考虑。这“海外关系”可不是啥光彩的事情,任谁也不想和“特务”“叛徒”挂上勾吧?日子一天天过去了。转眼到了一九六八年的夏天。这场声势浩大的运动也停歇了下来。在运动期间,连续三届积攒下来的初、高中毕业生多达两千多万人,就业压力可想而知。于是,“上山下乡”运动接踵而至。街道上的大喇叭,成天宣传着。马路上的大卡车排着长长的队伍,往全国各地输送着“知青”们。带着美好的理想和追求,一群热血青年就这么投身到了“广阔天地”之中。七月里,冬娃大学毕业了。他进了军区通讯总站,搞信息技术。一上岗,就挂了个副连级,算是个干部。这时,他还不满二十一岁,就开始独立生活了。对此,甜甜和抒文颇感自豪。冬娃从小就很懂事,长得也很排场,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剩下的,就等着冬娃谈对象了。这婚姻大事一解决,就没啥可cao心的了。秋季开学后。春娃转到了部队子弟中学,开始了高中生涯。平日里,他跟抒文住在宿舍里。到了星期天,爷俩一起回家。上午在家休息,下午去爷爷家练琴。抒文从文工团里给他请了一位老师,专门辅导声乐。春娃自己也很喜欢。每天一大早,先跟着爹在cao场上慢跑两圈,然后对着那片杨树林子吊嗓子。不过一个月,整个家属区都听说了,叶干事家的那个小家伙是个大嗓门。放开嗓子一嗷嗷,大老远的都能听见,比喇叭都好使呢!学校也注意到了。就把他选拔进了演出队,还推荐他参加军区举办的“国庆”文艺汇演。春娃一登台,就一鸣惊人。这童音,犹如天籁一般。惹得文工团的魏老师,喜滋滋地跟人介绍说,“哎,这是我刚刚收下的学生,叫叶俊宁,可是一棵难得的好苗子哦……”最后,文工团的人都知道了。魏老师收了个小娃娃做关门弟子,嗓门可亮了。春娃离家之后,徐甜甜很不习惯。这娃今年才十三岁,就上高中了。一个星期才能见上一面,实在是想得慌。可考虑到孩子的前途,也只好忍忍了。实在忍不住时,就带着一包吃的跑过去看看。春娃的同学见了,都说:“叶俊宁,你mama可真年轻啊,长得还特别好看!”春娃听了,自然是得意洋洋。他跟娘悄悄说道:“娘,我们同学说你比那些电影演员还好看呢!”听了这话,徐甜甜笑得合不拢嘴。春娃这是学会说话了?不再闹人了?娃娃终于懂事了。她可真是生了四个宝贝啊。现在,妞妞上小学四年级了。书读得好,尤其是数学成绩特别好。抒文喜滋滋地跟她说:“甜甜,妞妞以后没能当个科学家。”她也想好好培养一下。可惜,偏偏赶上了运动,只能等着恢复高考了。按照妞妞的性格,只要学习不落下,考上大学的希望还是有的。秋娃五岁了,还在托儿所里呆着。这娃安静时很能坐得住,玩起来却是欢蹦乱跳的。看着他,就像看到了冬娃的翻版。对这个娃,她尤其上心,甚至有点溺爱。抒文时不时地要提醒她一下,说男娃还是要严格一点才好,不是所有的娃都像妞妞那样咋宠都不变样。她笑着答应了。秋娃是最小的一个,还只是个五岁的小娃娃呢。想着冬娃那时,整天趴在爷爷背上去上学,也没给宠坏啊?可她还是得悠着点。和抒文的教育路线保持一致才行。这一年,她三十八岁,抒文三十九岁。再过一两年,就满四十了。孩子们大了,她和抒文也不再年轻了。能把孩子们抚养成人,就是他俩最大的心愿。*一年又一年。到了一九七零年的夏天,春娃高中毕业了。这一年,正赶上部队招文艺兵。而春娃十五岁半,正处于变声期,对声音的控制不大稳定,招生老师对此十分谨慎。说起来也很玄。现场考试时,春娃的钢琴技艺算是立了一功。几位评委老师见了,就把那变声期的担忧抛到了脑后。春娃也勉强过了关。短期集训之后,春娃进了军区文工团。抒文也好,甜甜也好都松了口气。他爷爷和奶奶也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