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西施（六）

    萧成涣本是舞刀弄枪之人，骤然发作之下手上力道不自觉失了分寸。

    妙真面上吃痛，不住蹙眉嘤咛一声，莹玉般秀容上登时浮起斑斑红印。

    萧成涣剑眉入鬓，面容皎皎好似天上新月，只是眸中悲喜难辨。妙真腮边冷泪滑过他的手背，倒教他好一个激灵，终于松开手去，一字一顿道，“太后请回罢。”

    四下寂寂，唯有铜漏嘀嗒一声，间或余下耳畔秋风，掠过翠竹，漱漱作响。

    一时风起，吹得亭下纱帐轻舞。

    妙真却不依不挠，解下豆蔻新绿的外衫，只留了一件鹅黄小衣。她生的极白，立在银辉下，更是光容照人，教人移不开眼去。

    她作势偎在他怀里，娇若无依，宛若一只刚生了皮毛的雀鸟，挣扎着寻一分暖处，只喃喃道：“我好冷啊，成涣，你抱一抱我，好不好？”

    妙真仰面捧起他的脸，胡乱舔舐着，期待萧成涣也有所回应，他却好似不为所动。她便松了他衣裳，指尖轻灵探上他宽阔脊背，一面沿着他身上刀伤不住摩挲，一面舔吻他凸起的喉间。

    “成涣，如今我同宣儿，只有你，只有你了。”

    她语声戚戚，如泣如诉。

    萧成涣瞧不见她的脸，分辨不出她是否真是泪痕满面。

    他倒宁愿自己瞧不见。

    “你是母仪天下的一国太后，如今这副索欢的样子，同那秦楼楚馆的妓子有何区别？”

    妙真心下刺痛，却骤然教他揽住。

    萧成涣紧箍着她的腰，粗暴地将她扔上案几，案上堆积如山的奏章顿时哗啦啦撒到栽绒地衣之上。

    他陡然使力一扯，薄绸小衣便再也拢不住那团雪乳。

    不知怎的，妙真心跳如雷，慌忙将一双藕臂捂在身前。

    萧成涣却轻笑一声，“太后伺候萧成训那么久，不是最会勾引男人的心，怕什么羞？”

    萧成涣若无其事，随意拿了小衣把她双臂缚在头顶。妙真别过脸去，他轻易扳正来，迫使妙真望向自己。

    “太后同本王，又不是新姑娘头一回。虽两年有余，可上回勾人的十八般手段，本王是历历在目。”

    皓月高悬，如玉面庞映在她双眸之中，极是清楚分明。

    妙真朱唇轻抿，默默不语。

    萧成涣拨开她秀脸上乱糊着的青丝，略带薄茧的指腹轻扫过她的弯弯蛾眉，花瓣一般的朱唇，以及削玉香肩，最后覆在一双玉乳上辗转揉捏。

    妙真下身一阵酥麻，腿弯儿径直缠住他腰际。萧成涣便顺着她柔软身躯游移而下，掀起衫裙直探入双腿幽处搅弄，勾得滑腻银丝缕缕。

    她虽生育过，玉户却依旧紧致得很。

    萧成涣往甬道探入两指，妙真蹙了蹙眉，他却故意在深处频频勾弄。妙真白皙小脸化作桃腮，红潮一线，玉臀也不住频频扭动，款款流出的靡靡yin液打湿了罗裙，黏在案几上。

    萧成涣瞧见她这副欲壑难填的模样，早已肿胀难耐，终于扶着硕大而guntang的器物挺身抽送，深深浅浅，时疾时徐。

    妙真被侍弄得意乱情迷，玉股颤颤，在他身下婉转吟哦，“成…涣…啊…成涣…”。玉户如扇般开合，萧成涣好几次教她有意无意地被抵到深处，妙真不由得合拢了双腿。

    此刻，他掌控着她，使妙真在欲海中沉沦。

    萧成涣终于吻上她的唇，送来一点暖意，还是那样的轻，那样的软。他贴着她的脸，轻轻喘气。

    他想，她若是今后真心待他，他便原谅她从前的哄骗。

    妙真神形涣散，如同漂在海上，妄图抓住一块浮木。葱白指尖在案几上胡乱抓挠，终于勾到一丝依靠。

    却是几根极细的琴弦。

    萧成涣抬起她洁白无瑕的纤细腰肢，进一步抽送，又深又疾，仿佛将她融到他身体里一般。

    汹涌快意似潮水涌来，妙真不住细吟。

    弦丝教妙真指尖紧紧勾住，引得琴音呜咽，断断续续。蓦然间“铮铮”一声响起，原是一根琴弦教她勾断。

    那是一张传世名琴，唤作“绿绮”，音色绝妙，世间无二。

    那一日，萧成涣在瑶台居赢了那场斗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