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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点睁了眼,心中慌慌的。知道君莫为她盖好了被子,他自己离开后,门吱呀一声关上后,她才睁眼。屋子里已经空无一人,只剩下几根蜡烛还在燃烧着,烛火一跳一跳。她窝在温暖的被窝里,被子上的香味和屋子里的檀香是一个味道,正像是平日里君莫身上的味道。此刻,她的心中也是暖暖的,莫名的,有什么在身体中涌动,兴奋,直到她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一觉醒来的时候天还未亮,她因为担心自己宅中的女子,匆匆换好衣裳,回到自己的宅子中。那女子本来还在睡着,被浮生推门进来的声音惊醒。此时天空已经有些亮了,微微翻着白光,借着这一丝的光,她大抵可以看到门口所来的女子,又安心地闭上眼睡去。浮生探了探她的体温,一切正常,气色也较前一日好上了许多,也就安心了不少,想着再睡一觉,可她进了有暖炉的房间,就实在没勇气再回客房,便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等她再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亮了,那个女子也从床上下来了,看到她睁眼,行礼道,“余戈谢姑娘的救命之恩。”浮生见她终于肯说话了,不免心中高兴道,“不必,不必。”一番推辞之后她想到了女子方才好像报了自己的名字,一时她竟没听清,又问了句道,“你方才说你叫什么?”“余戈。”几乎是马上的,她回答道,像她的名字一样,干脆。☆、第28章孩子出世在余戈干脆地喊出她名字的那一刻,浮生看到了她眼底的希望,那种活人身上本该有的东西,她也拥有着。就那么不自觉地,浮生看着余戈的肚子好一会。余戈也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道,“我想留下她。”浮生讷讷抬头,对上她晶亮的眸子。余戈皱起眉头,“请你帮帮我。”她恍惚了一会,道:“好,但是作为交换,你必须告诉我你的故事。”余戈久久不开口,觉得浮生的要求合乎常理,却无法将以前的事说出口,但是她又想到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沉了沉,还是道,“我之前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现在被自己的丈夫和另一个女人算计,赶出家门。”浮生看着她,等着她之后的故事。“我助他夺走了我爹的产业,我爹被我活活气死,我弟弟不愿意接受我的供给,上前线当兵。”余戈闭上眼,一道眼泪缓缓流出,“我自己,最终被那个男人从家里赶了出来。”浮生皱眉,也是个可怜的女子。“现在你知道自己为什么而要活了吗?”浮生看到她忏悔的面庞,问道。“孩子和仇恨。”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她这么说道。在这之前,她将所有的错都归之于自己,等到她沉下心静静思考之后,才想通,自己纵然是罪人,但是她也不能就这么离开让真正的罪人高枕无忧。浮生不能说更多,为了孩子也好,为了仇恨也好,她也管不了更多了,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助她省下孩子。心底里,她是希望余戈能够报仇的,只是希望她不要采取极端的方式。“孩子我会帮你生”浮生一顿,“但是仇,你要自己报,你若选择去报仇,那么你所做的任何事情都与我无任何关系,也是一样的,你报仇之后的任何事情也与我无关。”“我只需要把属于我的东西抢回来即可。”她的神色十分地狠绝,但是随后又慢慢缓和下来,“比起报仇,我更想要的是给我的孩子一个更好的未来。”听她的话,浮生也是惊异,不知是孩子将眼前的女人拉回了理智,还是她自己本身的气魄,总之浮生相信,这个女人该是会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的,这也让她放心了不少。——————————————次年十月,枯叶满地之时,在余戈最后一丝的挣扎之后,孩子终于呱呱坠地,她的发丝黏在脸上,唇色苍白,虚弱到了极致,但是还是想看一眼自己的孩子。产婆把孩子抱给她的时候,她是那么地感激,在她犯下了那么多罪恶之后,上天仍旧愿意把那么美好的孩子赐给她。终于她连哭的力气也没有了,产婆才把孩子从余戈的身边带走。时近深秋,浮生的身体已经因为过久地在寒风中站立而冰冷,但是她丝毫不觉得冷,甚至她找不出哪个日子比今天更让她热血沸腾了。她照顾了余戈八个多月,亲眼看着她平坦的小腹隆起,再到今天。“浮生姑娘,生了,是个男孩。”产婆面上也是汗津津,抱着孩子的时候却仍是笑开了花。浮生接过产婆手里皱巴巴的孩子,他小小的一点点,眼睛都还未睁开,真是让人觉得神情,人不休息想要去碰他,又怕稍微一碰就要坏掉。她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抱在手里,也不禁笑起来,孩子好像能感觉到她在笑,也笑着。“浮生姑娘与这孩子有缘啊。”产婆看到刚刚还在自己怀里哭的不成样的孩子,到浮生怀里哭声就停止了,也是实属少见了。浮生笑弯了眼,视线一刻都不离孩子,道:“是吗?”“是啊,我接生了这么多孩子,他还是第一个到了人手里就笑的。”浮生听到这番话后就更开心了,仿佛这个孩子是她所生的一样。而另一边,听到孩子坠地的哭声,君莫的眉头一皱,手上写字的笔停了一下,不知过了多久,又重新写字。浮生不会知道,当她那天晚上选择救起地上将死的女子的时候,自己的命运也逐渐沦陷其中。就像地藏王菩萨当年对君莫所说,万事万物皆有其命。行书所过之处,留下两个字。“因果。”——————————————这两天浮生时常要因为这个新出生的小家伙忙到半夜,余戈看着忙碌的浮生的时候时常有些出神,那一刻,她真的不想报仇了,只希望就这样,和她的儿子,和浮生一起就这样生活着。可是她每次一放松这个念头,父亲气死时一口气喘不上来的模样和弟弟战死沙场的模样就会在脑海中出现了,仿佛在指责着她的懈怠。这让她心神不安。“你怎么了?”浮生唤余戈道。最近她发现余戈总是莫名地出神,脸色也不是太好。“无碍。”余戈反应过来,立马道。浮生疑惑地转头,继续照顾摇篮里的小家伙,“你可有想好他要叫什么名字?”“我想你来帮他取。”余戈语气真挚,眼神也是灼灼。浮生不好意思地转头,她也不懂什么人间的文化,若是取得不好不是要被人笑话?“我十分地感激你能这么帮我,所以,我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