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线:联姻 ⑹ 恶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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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结婚,但一切照旧。 沈心继续住在岁家别墅里,还是她原本的那间卧室,大家还像从前一样。 说到底,这场婚姻不过是出于某些目的的政治联姻,她甚至可以当它不存在,没有人会强迫她。 因此到了晚上,岁灿海很贴心地没有去打扰沈心,他和万苏、虹光、松泠待在二楼休闲厅,偶尔交谈几句,但各自都有心事,大多时候他们沉默不语。 沈心在自己卧室却怎么也睡不着,她的心里很难受,也很不安稳,她的世界在她小时候是很稳固的,到后来她被姑姑送到岁家,她的世界开始出现裂痕,但她尽力修补,勉强支撑。 可如今,她世界的梁柱霎时被抽去,她的灵魂也仿佛失了脊梁,同她的精神世界一般摇摇欲坠。 沈心无法再独自面对黑夜,她望着沉沉夜色,总觉那无尽黑雾里藏着会伤害她的凶兽,恐惧忧虑种种糟糕的情绪像潮水席卷而来,她坐在卧房床上,却好像掉进激烈的漩涡里。 她没有能力再一个人待着。 过去喜欢独处的沈心发觉自己已难以独自承受黑夜带给她的痛苦,她需要温暖,需要陪伴,她急需一个安心的怀抱。 “灿海。” 岁灿海恍惚间似乎听见有人喊他,像是沈心的声音,但那声音却飘渺柔弱,和平时的沈心很不一样。 他把视线从茶几上的酒杯移开,抬起头,映入眼眸的的确是沈心本人。 但她今夜却是如此不同。 修身珍珠白的睡裙,裙摆延伸到她小腿,系带丝裙外还罩了件雾白薄纱披肩,朦胧绰约,像夜间水汽弥漫时分惊鸿瞥见的神女。 她站在那,却好似蒙了一层月泽,隔了一重雾色,镀上柔光,叫人看不真切。身姿轻盈,如虚影一般,叫他们连呼吸都不敢过重,生怕把她吹走了。 四子看清沈心模样,俱是屛住了呼吸,她几乎一夜之间改变,极柔美,但更脆弱了。 “灿海。”沈心又低低地唤了一声。 岁灿海慢慢从座位上站起,一步一步向沈心走去,他初始走得慢,心中有惑,但越走越快,他虽不清楚沈心为何唤他,却清楚地感受到她需要他。 她需要他。 他们回的是灿海的卧房,沈心和灿海坐在床上,她靠在他的怀里。 沈心终于感到一丝安心,岁灿海的怀抱坚实温暖,他的双臂也有力,他拥着她,给予她最稳固的支持。 是夜晚叫人脆弱,使人需要寻求温暖的抚慰,沈心从灿海的胸膛里抬起头来,眼睛湿润,她看着灿海的脸,尔后伸手抚摸他的脸颊,她的眼流连他的眸,他亦如此。 嘴唇轻碰,这对少年夫妇终于迎来彼此间的第一个真吻。 岁灿海也终于知道自己可以为心碎的沈心做些什么。 他慢慢将沈心放倒,一点点温柔地亲吻她的脸颊、眼睛,继而是她的脖颈,她需要他的抚慰,岁灿海继续做着,他亲吻遍沈心全身,让她在舒缓的爱抚中获得高潮。 沈心在最后得以在泉水般舒适的感觉中睡去,岁灿海拥抱着她,两人一同安眠直至天亮。 第二日,虽所有人还表现得一切如常,但其余几位男生知道,灿海和沈心昨夜一定已逾越过普通朋友的界限,哪怕这原本只是一场表面婚姻,并不需做到那份上。 这个认知让他们的心里不是滋味,很多事情在暗中发生了变化。 岁灿海与沈心结婚后得到岁伫时大力资助,大三下学期他便创办了自己的公司,与同龄人可谓拉出了一段不小距离。 而沈心更像是他的贵人福星,有些场合需要沈心作为妻子出席,但凡有沈心陪同,岁灿海的生意都会进行得无比顺利。 沈心需要人陪伴,她大部分时间在岁灿海房中过夜,两人未做到最后一步,沈心在与女生恋爱时便谈论过自己的性爱观,她不喜被男人用性器插入,岁灿海也未表示过不满,他用手用口抚慰沈心到高潮,沈心有时也用手帮他。 偶尔沈心也会在自己房间睡觉,她的情绪时好时坏,恶劣的时候她需要灿海温暖宽大的怀抱,好一些时她也能在夜里独处入睡。 只是她总会在深夜噩梦惊醒,“我爱的人她已经死了啊!!!————”那句话就像一个魔咒,如同乌云黑雾笼罩在沈心心里,挥之不去。 沈心清楚地记得每一个字的发音,一笔一画挤进她的血液,流向她的骨髓,深深刻到她的骨头上。 也许干脆一死了之,那么姑姑或许也会像怀念逝去的母亲那样施舍分给她一些可怜的爱。 沈心低头抚摸左臂伤痕,一丝微妙的喜悦在心中升起,那是她和姑姑在世上独一无二的共同点,一模一样的伤疤,这难道不是使她们的羁绊更深了吗。 更重要的是另一句话支撑沈心活下去,“五年后我来接你。” 姑姑应诺她的婚姻只需维持五年,五年后她就可以和姑姑自由离去,这是沈心的一个美好的梦景。 为了这份未来,她决心活下去,活下去,才有希望。 这个期限也是所有人知晓的,但岁灿海总在心里存有一丝侥幸,他希望能在这五年里打动沈心,让她为自己停留。 他原先便知晓自己喜爱沈心,婚后和沈心相处下来,那份爱意更是被放大数倍,就像一盏烛火往里面添加了灯油,熊熊燃烧起来,光亮无比。 沈心会对他笑,但那笑容却含着哀伤,她喊不出老公,便喊他哥哥,所有人里沈心只喊他作哥哥,这也被其他兄弟调侃过。 大四,岁灿海的生意蒸蒸日上,他开始变得忙碌,夜里沈心有时只能独自而眠,又总是因那相同的噩梦哭醒。 原本站在同一起跑线上,但突然有人遥遥领先,这带来了激励效应,岁万苏、岁虹光和岁松泠等人也纷纷各自努力,搞起了自己的事业,同期的邢没与曲行日听说也在积极拼搏,所有人都在力争上游。 沈心却不以为意,她厌倦纷争,只想得到安宁。 可她的内心无时无刻不在风暴的侵袭中,今夜岁灿海又不在家,沈心一个人窝在休闲厅沙发里,孤独地望着外面的漆黑夜空。 “他又出去了。”有人在沈心身旁坐下,年轻的男人开口说话,打破夜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