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清水修罗场，直球0和被吓到的萌1

    糟透了。兵头十座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满脑子都是昨晚的事，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摄津万里的床上，身上一件衣服都没穿。罪魁祸首已经出门了，只留下了兵头十座还散发着尿sao味的床和几件有点变色的衣服——它们都在告诉他昨天晚上的一切都是事实。他蹑手蹑脚下了床，准备换一身衣服去洗个澡再处理那张被尿液和jingye污染的床——那无疑是最糟糕最麻烦的环节，而且没有办法向别人开口求助，更重要的是，他今晚大概率只能再跟摄津万里睡一张床——绝对不要。

    兵头十座用水冲掉头发上的泡沫的时候，突然想起了自己昨晚最后对摄津万里说的话——他说，他自己说，兵头十座说，喜欢摄津万里——“…不可能……可恶。”一定都是当时那个气氛的错。那家伙就那样把尿床的他抱住，性器插到他的最里面，还黏黏糊糊地亲了他一下——都是因为这样才会带来这种错觉，绝对是错觉，不可能喜欢那种人……直到他出了浴室，心里仍然是七上八下，他想起被尿弄脏的衣服应该自己洗，于是又回了一趟房间——同时深切感受到了里面氨气的气味有多浓——他又想哭了。但带着衣服出来的时候却不像刚刚那么顺利——

    “……十座？发生什么了吗？”103室的房主似乎正准备出门，就这么跟他碰上了——但茅崎至的眼里没有笑意。但只是一瞬间，他又恢复了平时有些慵懒的温柔感，让兵头十座差点认为他刚刚那副严肃的模样只是自己的错觉。

    “不…至さん…什么都没有……”

    “嗯，我说，那个啊，”茅崎至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他手里那堆还没全干的衣服：“和万里有关不是吗？”

    “这个……”

    “不…我不该多问的，抱歉了十座。”

    “没关系……那个，至さん。”

    “嗯。”

    “今晚……可以让我留宿吗？”

    “……”茅崎至的表情又变了，然后他轻轻叹了口气：“如果十座能在我玩游戏的时候睡着的话就完全没问题。”

    “……非常感谢。”

    “那我告辞了，十座，晚上见。”

    结果茅崎至临时请了一天假，又特别难得地没有在休假的时候跑活动，而是在外面的酒店订了一个钟点房混时间——啊，真浪费啊，可是没那个心情工作也没那个心情玩游戏——“对万里来说我果然只是……”他的喃喃自语消散在小房间里。

    是的，茅崎至完全看出来摄津万里前一天晚上和兵头十座发生了什么——当他打开房门闻到从104号室散发出来的气味时就注意到了——非要说的话其实气味也不重，只是时机比较凑巧加上他对这个味道熟悉且敏感。他几乎是当场就对兵头十座摆脸色，只是下一秒马上意识到不应该这么做。因为他反应过来，犯错的不是兵头十座也不是摄津万里——是他搞错了，他和摄津万里从来就不是情侣关系，而是一种他们无权干涉彼此的开放性关系——即便他认定自己想要的只有万里一个人，万里也仍然有选择和更换对象的权利。

    “真的没有说过喜欢我……不是吗？”这么一想难免觉得都是自己自作多情——身体交叠的时候，满足彼此的时候，接吻的时候，还是以前没见面只是利用邮件调教的时候，NEO或者说摄津万里都没有对他说过一句喜欢——“连非我不可也没有……对吧？”可是对十座是怎样的呢？他仍然不能确定摄津万里对兵头十座是否有特殊的感情，但从兵头十座的表现来看昨晚大概率也是第一次……难道要直接问万里，我和十座你喜欢谁吗——不不不，不可能。但直接问十座，万里有没有说喜欢他也是不可能的事。但在他的角度看，万里要么是谁都不喜欢，要么就是喜欢十座……

    茅崎至大大地叹了口气，不知为何就把视线落到了自己的双腿之间。他想起自己被布料包裹的yinjing早就因为太多次的憋尿调教、雌性高潮和干性高潮几乎丧失了勃起的能力——即便是在zuoai的时候也总是软趴趴地挂在两腿之间，随着摄津万里的动作一点点跟撒尿一样漏jingzi——难免觉得悲伤。“……万里，万里……主人。”不要随便丢掉我——他想说，但最终只能发出浅浅的呜咽。

    “……”

    “……”

    103室内只有诡异的沉默——顺带一提，茅崎至已经把那些情趣用品都藏了起来，因为心思不在游戏上所以也只是玩着休闲的小游戏——反正十座应该看不出来，他想。兵头十座则是完全拘谨的样子，他大约能猜到茅崎至和摄津万里的关系不一般，但不知道到了哪一个程度——于是小心地开口道：“至さん知道摄津的什么事？”

    茅崎至没有回头，装作不在意地反问：“我倒是更好奇十座眼中的万里是怎么样的？”

    “很自大，很奇怪，很莫名其妙，还讨人厌……”

    “是吗？我以为十座一定是喜欢万里的呢。”

    “……！怎么可能！”

    “我可是相当喜欢万里的……？”

    “…啊？至さん对摄津……喜欢，是吗？”

    “对对对，是爱情那方面的喜欢哦。”

    “爱情……”兵头十座默念了一遍，反应过来之后马上对着茅崎至鞠躬道歉：“对不起至さん！我…那个……对不起……”解释的话说不出口，他只好再道了一次歉，心里却全是混乱的东西在七上八下——自己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吗？至さん说他喜欢摄津，可摄津却和自己……而且想起当时摄津亮晶晶的眼，他居然还想再多看好多次——竟也说不出自己退出成全他们两个的话。

    “没关系的十座……昨晚的事很难熬吧。”

    “……至さん都知道了吗？”

    “嗯…差不多吧，知道万里的癖好什么的……”

    “……知道就是说，至さん连这个也接受吗……？”

    “就是这样。十座果然还是很讨厌吧？”

    “……嗯。”

    “至さん，今晚——”

    “！？”

    “兵头，你怎么在这里？”

    “那个……”

    “昨晚那样说什么‘喜欢喜欢’的，我还以为兵头今晚会好好跟我一起睡呢。”

    “我才不要…！别凑过来！”——“十座果然还是喜欢万里的吧？”

    “嗯…虽然他是这么说了但我不太清楚。嘛，至さん，要接吻吗？”

    “嗯。”“…！？什么……”茅崎至爽快地同意了，他想说万里真是坏心眼——但这么接受在十座面前展示的自己也不是什么好货色——本来他们俩就都一样是变态。

    “嗯……啾。”

    “…呃……”兵头十座似乎是认为自己不应该在此时此刻发出声音——不，是不应该在这里。可是他看到茅崎至亲着亲着就搭到摄津万里身上的手，恐惧和尴尬就涌了上来，让他腿软得动弹不得。

    “至さん，今天没憋尿吗？”

    “嗯，因为十座要过来……”

    “？！那个…非常抱歉……”难道至さん本来就有这种兴趣吗——他不敢冒犯前辈，于是没把那话说出口。

    “这样啊……那我今晚就先回去了，兵头要回来吗？”

    “…那个，我已经麻烦至さん了所以……”兵头十座左右为难——刚刚茅崎至的话和两个人旁若无人的接吻都让他感到自己待在茅崎至身边不合适，可回去又不得不和摄津万里睡一张床——虽然昨天才发生过，但不能保证今天不会发生可怕的事情。他纠结不出个结果，摄津万里先提了出来：“嘛，如果感觉跟至さん在一块尴尬的话就回来吧。”

    难道跟你一起就不会尴尬吗……兵头十座内心吐槽道，但他注意到那边的茅崎至莫名失落了下来——然后摄津万里抱着拍了拍他的背：“至さん，今晚我有些事情想跟兵头商量。”

    “万里……”茅崎至凑到他的耳边：“可不可以不要丢掉我……”

    兵头十座自然没听到，他只看到摄津万里突然震了一下，然后有些焦急的视线在他和茅崎至之间打转了好多次——他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副表情。“……？”

    摄津万里也不知道该不该推开他，更不知道怎么办——他没想茅崎至会说这种话，因为从一开始他就没有认为茅崎至对他会有那个方面的感情：“呃…至さん说的……额，我先回去了！喂，过来！兵头！”

    “……！别拉着我！”

    于是两个人闹腾地离开了103室。到周围安静下来的时候，茅崎至才刚进入自我厌恶的状态——因为看到摄津万里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觉得他……可爱？还是应该怎么说呢，从来没想过能在那个人脸上看到的慌乱神情——回过神来才慢慢意识到自己袒露的心声被拒绝了。居然对自己的主人说这种话……“以后会怎么样呢？这种关系一旦被发现越界就会被疏远的吧——而且他还有了十座。即便刚刚他们在十座面前接了吻，茅崎至仍然会认为那个吻是摄津万里试探兵头十座的手段——反而是跟他没什么关系。他往沙发上缩，却意外发现了摄津万里用作为NEO的账号给他发来的邮件——不是以往生硬的命令语气，而是接近本人的、带着尊重和慌乱感的，他说：“如果至さん说的是那个的话……我要再想一想，我没想过，也不太明白那种东西……”

    茅崎至想到在隔壁房间斟酌了半天才给自己发来这些话的小孩，总算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