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仿佛昨夜眼神guntang又疯狂渴求的是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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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年前,凤丘门前众尊者宣判,飞花漫天。 “师傅,你真的要我死?就因为掌门师尊的一个占卜?” “我一向在凤丘门,怎么会堕落与鬼族同类?我是什么样的为人师傅怎么会不知道……” “我就……当真这么不重要吗?可以随意舍弃……” 少女嘴角溢出鲜血来,她一身水色衣裙绣着金羽飞鸟,俨然是凤丘门弟子的衣服。她眉间一道血色符印,瞬间失去血色的惨白的脸与胸口处的血形成鲜明的对比。 一把寒霜剑,三年前剔去了她的恶骨。今日师傅又用这柄剑,结束她的生命。 嘴唇颤抖,“师傅你好狠的心!” “七年师徒情分就因我是恶念滋养而生全都烟消云散,我何曾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你扪心自问,你们摸摸心啊,我林嗔十岁便进了凤丘山,未曾做出恶毒之事,为何赶尽杀绝?” “师傅最疼惜生命,我也是一条命啊!为什么对我却没有半分仁慈呢?” 可持剑的男人手攥的发白,蓦地抽回剑,带出一串血珠。 线条流畅的唇抿紧,吐出冰冷无情的字眼,“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林嗔向后踉跄了两步,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 “明明是你们造就了我,现在却千夫所指将什么天下灾难挂在嘴边!虚伪不过如此啊,若早觉得我是个祸害,你们为什么要让我活这十七年,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扼杀我在摇篮里?” “为什么要让我这么难过……”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掌门师尊,灵仙长老,师傅,你们不是一向最疼嗔儿的么,为什么要这样狠心……” 她被泪水模糊了的闭上的双眼,在坠落无望崖的那一瞬,猛地睁开,迸发出滔天彻骨的恨意。 撕心裂肺的哭笑声交叠,伴着一字一句带着让人心惊胆战的恨意,嘶吼着,“严折霜,凤丘门,如果有来生,我定要你们偿还!” ··· 男人猛地睁开眼,急促剧烈的呼吸,四周昏暗,感受到手腕上的锁链才有了真实的感觉。可那恨之入骨的声音在脑海中徘徊不去,一如十年间无数的梦魇夜晚,像是刀子一下下割在他心脏上,血rou模糊,又冷又疼得厉害。 眼神空洞。 好久,直到耳畔响起了她的声音,他的目光才渐渐对上焦距。 “师傅在怕?啧,像师傅这样的人竟也会被魇住呢。”林嗔以折磨他为乐,身体上的折辱灵魂的折磨。 他垂下眼睑,一言不发的看着摸进胸膛的好似无骨的手,任由那只手对自己玩弄、撩拨蹂躏搔刮碾压,木偶一般沉默。 仿佛昨夜眼神guntang又疯狂渴求的是另一个人。 她只能看见他根根分明的睫毛,却不能窥视睫毛遮挡下破碎的幽晦。 几欲淹没所有的骇人的浓黑。 “我说过的,师傅若是不听话便会收到惩罚。”林嗔起身,随手披上一层薄纱,隐隐约约看得见暗红纱遮挡下的隐秘诱惑。她身姿娉婷,走起来袅袅娜娜,眼角总含着笑,媚然天成。 “昨日师傅不乖,所以要轻轻的惩处一下。” “可我又舍不得惩罚过了头,毕竟这么好的炉鼎千载难寻,只能想点别的办法了。” 说着,她好似沉思片刻,用一向娇软的声音懒懒的换来侍奴,“把折霜上仙洗干净,换身像样的衣服,绑起来送到旁厅去,给青蛇合欢女君玩玩。” “本座记得她十多年前就一直记挂着师傅呢!正好有事相求于她,希望她不会嫌弃师傅已经脏了就好。” 几个女奴“喏”了一声,便低头向红纱榻前走去。 她们不敢抬眼,鬼主很忌讳别人窥视这位折霜上仙。上一个女奴因对这位的好皮相心生恻隐,想放其逃跑,结果第二天便被抓回来了,那女奴也被做成了人皮鼓当众赠给了一个乐奴,惨叫声一个夜没停。 她们战战兢兢。 严折霜一把挥开女奴,声音冷漠如常,抬起的眸子里却晦暗莫辨,“随随便便扔给别人,随随便便的丢弃,用作交换利益的工具……林嗔,我是货物么?” 一句“炉鼎”,一个“脏”字,折了他一身傲骨。 “不然,你以为自己是什么?”林嗔像是听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正欲讥嘲他一番。 可当她转过身来、与他对视的那一刹,她讽笑瞬间冻在眼底,蓦地浑身的血一凝,心里咯噔一声。 他的眼神,那是她从未见过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