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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我们家丹丹这股子倔劲儿随我,就是不认输,不低头,无论如何都要咬牙撑着。都说让她去学跳舞,松快松快打发时间。丹丹偏说她不要,她一定要巾帼不让须眉,不能坠了她老子的威名。”一堆人跟着笑,谁也没有不识相地提,为什么官方DVD的影像里根本没有林丹丹露面这件事。孙喆看着林丹丹紧绷的肩膀明显松弛了下来。然而这姑娘放松地太早了。大约是老太太言辞中透露出来对舞蹈的不屑,让几个从小学芭蕾的小姑娘不高兴了。其中胆子最大的一人,站了起来,抬起了小小的下巴:“我觉得那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那些动作我也会。我们跳芭蕾舞的时候就学过了。”老太太看着这个还不到十岁的小姑娘,本能地就生出了喜悦之情。她最喜欢的就是这种机灵又活泼的小姑娘,看着就让人心旷神怡。她饶有兴致地开了口:“哦,你不服气呀,那你跳一个给奶奶看看好吗?”小姑娘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头一昂,骄傲道:“有什么不好的呀,我马上就能跳起来。”那小姑娘也不怯场,直接脱掉了外面的大衣,露出一身雪白的连衣裙跟连裤袜,就着脚上的平底皮鞋跳起了芭蕾舞。看得孙喆真心替她脚疼。小姑娘的技术不错,虽然不是正式的舞台上,穿着也随便,但一曲芭蕾舞下来,还是让不少人拍手叫好。完了以后,小姑娘得意洋洋地做了个谢礼,颇为不屑地看了眼电视机的定格镜头:“我也能做到,而且我跳的比她们好看。”旁边不少人都哈哈笑起来,没有任何人会说当家主母的姨外甥女儿不懂事。林丹丹气得七窍生烟。这种八竿子打不到一处的亲戚,也好意思硬凑上来,真是一点儿自知之明都没有。她骄傲地站起身,淡淡道:“你这个差远了,艺术体cao的难度可不是跳芭蕾的能起来。”说着,她朝老太太露出了个甜甜的笑容:“奶奶,你不是一直没空去看我现场比赛么。今天我就跳给你看。我的全套,可是世界级别的大师帮忙编排的。”冯小满听到林丹丹居然就这样随随便便的,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开始了艺术体cao的成套动作;她不由瞪大了眼睛。这女的正儿八经是疯了。哪里能这样,不把自己当回事。且不说她的脚伤还没有完全愈合。就是正常情况下,艺术体cao的成套也不是说来就来的。比赛时分成三个场馆,地毯基本功,热身跟赛台分开,难道就是摆在那儿好看,让运动员练着玩儿。那些漫长而枯燥的基本功是必须的,贸然上成套动作,非常容易受伤。孙喆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这就是他觉得最可怕的地方。他觉得那个叫林丹丹的小姑娘已经稀里糊涂地走进了一个圈套。这一次回家,他跟自家大嫂打听,才知道这个姑娘身份有点儿非比寻常。有人说。她生父是这户人家的户主的警卫员,后来在自卫反击战里牺牲了。也有人说她就是这户人家的私生女。谁知道呢,反正大家都晓得,老太太最喜欢的小丫头便是她保姆的女儿。一位普通保姆的女儿,又是怎样养成了这种飞扬跋扈的性子?孙喆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那位笑容满面的当家主母。她正跟荀安的妻子坐在一块儿,两人面上都是和蔼可亲的笑,眉眼温婉,似乎非常期待林丹丹的表演。他又寻找那位保姆的身影,期待她能拦住自己的女儿。然而那位保姆满脸堆笑地给老太太捶着肩膀,似乎比任何人都更期待女儿的表现。一时之间,孙喆忍不住开口劝阻:“你的脚还没有好,还是不要勉强了吧。”林丹丹皱眉,心头非常烦躁。她也不想这个时候出来跳艺术体cao成套,可是没办法,她的风头已经被硬生生地抢走了。她再伶俐可爱也开过年就十八岁了,怎么能比得上八九岁的小丫头来的轻巧可人。何况这个讨厌的记者又能安什么好心。她又不是不认识这人,他专门偏着孙岩那些人。孙喆的话一出口,当家主母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对,站起身来往前走了几步:“算了,丹丹。你这又不是在比赛场上。非得跟那小姑娘似的,手断了,直接绑了绷带就上去比赛。自家人面前,没必要逞强,太危险了。”林丹丹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她觉得这位大伯母话里有话,在嘲笑她没能坚持上赛场。这次回家,她妈就跟她哭诉了,大伯母话里话外地挤兑她,要不是老太太还念着旧情,她在这家里连落脚的地方都没了。她没别的指望,就指望着女儿争气了。少女一扬脑袋,坚持道:“没关系,我能够扛下来。像我们艺术体cao运动员,带着伤上场比赛是司空见惯的。我又不是什么娇滴滴的人。”领导夫人劝了她好几次,都没能动摇这孩子的决心。林丹丹反而是越来越坚持了。孙喆看不过眼,想要再说什么。结果他大哥扫了他一眼,他只能默默地闭上嘴巴,退到了后面。其实他也清楚,就是他极力阻止,林丹丹也不会理睬他的。说不定,这个脑回路诡异的姑娘,会认为他在故意使坏,专门阻碍她露脸。他觉得难过的是,有些事情明明已经预感了它会发生,可是,他也只能默默地在边上等待着事情的发生。林丹丹摔倒的时候,孙喆甚至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她倒在了地上,没有办法站起来。一开始的时候,那位老太太好像没有意识到,她的情况有多严重,还在一个劲儿地鼓励她:“我们丹丹最勇敢,自己站起来。”孙喆觉得,自己背后的寒毛都竖起来了。这绝不是一位长辈对一位十八岁姑娘讲话的正常口吻。林丹丹试图自己爬起来,然而未果。后来她被送去医院后,老太太显得非常失望。下午剩下的时候,都是意兴阑珊的样子。大家纷纷找了理由提前告辞了。孙喆跟着家人回去的路上,他大嫂感慨了一句:“真厉害呀。钝刀子杀人,一点儿血也不沾。谁能怪到她头上去。”是啊,忙前忙后的人是她,辛辛苦苦的人是她。小辈仗着老太太的宠,对她甩脸子,笑一笑,就宽容地过去了的人,还是她。作死的小丫头片子,摔断了腿,怨得了谁?被玩死了,还是这孩子不识惯,不知道天高地厚。孙喆喃喃道:“这一家人,可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