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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情|趣|内衣?孟约虽然有点被自己说开车就开车的思想给震惊到了,但她还是很从善如流地画好了图稿,交给绣娘。缝纫机还没有的时候,可以先用巧手的绣娘代替,忽略掉她把图稿给绣娘时,绣娘红得能滴出血来的脸,一切还是很顺利的。“阿孟姑娘来了,哟,还带了食盒,来来来,叫我们先替老孟尝尝味儿。”院士与助教们同孟约再熟悉不过,逗起来也跟自家子侄一样。孟约干脆把食盒摆在开着不知名花朵的树下,那里有一方石桌,食盒打开,里边除了点心还有rou,合意楼的酱鸭,卤rou。今年难得有牛rou,孟约特地买了好些,来犒劳这些连放假都不肯安稳歇着的科学狂人们。招呼院士与助教们一块吃后,孟约就背手往里去寻孟老爷,孟老爷和一位擅长木工的孙助教正蹲在那愁眉苦脸,那表情,仿佛是自家闺女跟看门的小子私奔了一般。孟约上前去,给孟老爷递杯还暖和着的姜枣茶,孙助教自然也没落下:“爹,愁什么呢。”“得用钢材啊,还得要好钢。”其他的地方可以将就,承担传动的部件一定要用好钢,不然光磨损就能把人给活活烦死。科学院如今的钢,供路轨还供不过来呢,官办的钢厂又得供战场,就是想抢,也没地抢去。“这才多少钢材,去跟院长磨一磨呗,总能要到的。”科学院不至于卡那么死,连这点钢材都不许院里的人动用。孟老爷:“倘院长知晓我们取在春雨巷琢磨缝纫机……”一言难尽呐,谁让科学院的院长是个自带教导主任光圈的,都不用多说话,眼一瞪人人都得老老实实肃手听训。虽然听起来挺值得同情,但是孟约只想笑而已:“也就半个月而已,再过几天你们就能去上差了呀,爹不要那么急嘛。”在孟约觉得,孟老爷可以慢一点,不必事事都这么紧赶着时,孟老爷却吐出一句:“时间不等人,时代更不等人。”孟老爷是经科学院种种,加之出使外洋的经历,觉醒了心中的责任感。如果说疼爱闺女,尽自己所能把最好的捧到她面前,是一个父亲的责任,那么有生之年,尽所有努力,让大明永远在时代洪流浪潮高处,便是一个大明子民的责任。孟约并没有体会到,她一直觉得孟老爷是为理想而孜孜不倦,她以为孟老爷这句话的意思,是觉得人一生辰光有限,不应该浪费时间。自觉得成天没事干,很浪费时间的孟约有点羞惭:“暂时先用着呗,再过几天有钢材了,再换成钢材的部件不就成了。”“也只能这样。”再不满意也没办法,孟老爷不可能自己捅到院长那里去,那不找死嘛。从春雨巷回长平里的路上,孟约思考了一下自己的穿越生涯,略略琢磨自己也不算虚度光阴后,十分痛快地把刚才的羞惭甩脑后边。一路买买买,吃吃吃,碰到相熟的就结伴一起吃吃吃。吕冰咬着一颗藕圆,冲巷子口抬下巴:“唔……阿孟你看那里,是何氏的女儿林舒。”孟约从卤煮中抬头,看向吕冰抬下巴的方向,她和林舒真没怎么见过面,要不是吕冰指认,她可能与人家对面不相识。小姑娘也不知怎么了,哭得跟个泪人一样,就是哭得这样凶也没声音,看着像是雨疏残花一般,叫人看不过眼去:“阿冰知道怎么回事吗?”要换个人,哪怕是路人,孟约可能都会直接上去问怎么回事,可何氏女儿,孟约不敢那么做。吕冰摇头:“我跟她也不熟,何夫人那样对王师兄,我怎么跟他们熟得起来。”吕家卢家的小辈,也都很为王醴抱不平的好吗,人与人之间一旦处出感情来,心都会偏的。再说,本来就是何氏的过失,所以别说何氏,何氏的三个孩子,他们这群人也是默认不来往的。孟约本不想管,但猛地蹿出来几个男女,对着林舒推推搡搡,林舒势单力薄,就是反抗,也跟螳臂当车似的,根本没什么用处。孟约见不得个小姑娘被人欺负,当然,也不止孟约见不得,孟约过去时,已经有路人替林舒把几人隔开:“报官,她报什么官,她还有脸报官,我还想报官呢,报啊,你们报啊,看看官差来了,是逮我们下狱还是逮她。”“既报官对你们有利,为什么不报官,反倒要自己亲自动手以多欺少,以强凌弱。”孟约觉得,不管什么事,先让人脱了身再讲别的。吕冰一边舔刚到手的麦芽糖,一边说:“是啊,干嘛不报官,报官能解决的事,为什么要动手,不知道伤人犯律吗,不知道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是大罪吗?”为让女孩子们能单独出门,大明对事涉闺阁少女的种种案件,都是慎之又慎的。但凡出事,量刑都极重,而且没有缓刑也不减刑,就是传说中的遇赦不赦。因为林莠的事,荣肃即使有叶次辅加以维护,也还是到现在没复职呢,很可能就要这么一直赋闲下去。这要换个时代,区区庶女同风头正盛的年轻官员,怎么取舍不是显而易见。所以,吕冰这一声喊,可把人戳得满身筛子,当即就没人再多嚷嚷,孟约这才得空问林舒:“你还好吗?”林舒点头,孟约不很认得她,她却能一眼认出孟约来的:“多谢。”“需要我们帮你什么吗?”孟约还是不忍心,尤其是小姑娘又漂亮又哭得这么惨。没想到,林舒却摇头:“我没事的,多谢阿孟jiejie和阿冰jiejie。”林舒好似十分刚强,不愿他人看到她狼狈的样子,那几人被吕冰怼走后,她也掩面走了。孟约:“阿冰,怎么回事?”阿冰啃糖,却没说,只道:“人家的私事,既然没开口,就当不知道罢,也别去问。”第一九四章到底意难平回到长平里,孟约在吃晚饭时,同王醴提了一句。王醴久久沉默,片刻后道:“匆匆结亲,哪有好姻缘。”孟约略微惊讶了一下:“这事师兄知道呀。”满京城的消息,有多少是能瞒住王醴的,尤其和他相干的,毕竟督察院出身,如今又身在考功司。与他相干的事,即使他不去过问,督察院与考功司的同僚,尤也都会来知会他一声。因而,王醴早就已经知道林舒的困境,但他选择了袖手旁观,因其幼年所遭遇的种种,真没谁指责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