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61
罗来的黑长直发的女人,都是大明女子,但其实,那其中只有两个人是大明女子。外洋人会认错,大明的儿郎不会认错。那两个女子身上穿着的仍是襦裙,看起来很破旧了,但仍能看出样子来,其中一个就是许妍。文思源在城墙下看得心都碎了,他不知道许妍遭遇了什么,他只知道,光眼前这一幕,就足够让他后悔一生。“将军,请您派我去先锋营。”“两军对垒,已至阵前,文校尉何以认为我会临阵派你去先锋营。”被拒绝后,文思源仍不死心,但却被身边的同袍拉住了:“文兄,阵前需依军令行事,大将军命吾等居中应变,将军亦不能违令。”文思源只得安分下来,静静地凝望城头,千种设想,在见到许妍当面时,都已经烟消云散。他发誓,只要许妍活着,他会倾尽此生所有对她好,不让她有一丝一毫不愉。他只是怕,苍天不肯给他这个机会。卫王城易守难攻,有天险加持,并不好拿下,不然骠骑大将军早就领平来踏平。这一次自然是有备而来,几门大炮直接架在水边对准城头,路易却仿佛丝毫不惧一般,伸手揽过一个黑长直发的女子,伸手便是一刀割喉,那女子甚至来不及痛呼便从城头坠落。即使那不是大明女子,也足以派起大明军将的怒火,因为他们的同胞就紧随其后,与那坠下城头的女子,不过隔了两个人而已。为军为何?保家卫国,护佑老少。骠骑大将军亦很难下令攻城,原本有大炮在,加上弹药充足,不需费力,只一炮一炮轰过去,什么战略都不用讲。但此时,路易逼得他不得不用战略,他对临阵前调回来的卢宕说:“五十精兵,自水路入城,拿下路易,救回我姊妹,可做得到?”卢宕看了看,他们之前侦察过地型,水路虽然有铁网阻拦,但铁网算什么玩意儿,有大军拖着路易,他们奇袭入城并不难。难的是上城头拿下路意,救回人质:“需请老师相帮。”“且说。”“佯攻,待路易再次杀人之后停下,与他讲条件,将所有女子赎回。”师徒二人不需多言,便皆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城头的女子……怨不得他冷血无情,倘能救自然要救,倘救不得,自然是以大明女子为先。卢宕只带五十人,在近十万人的城头下,丝毫不起眼地离开,并潜入水中,籍此进入城里。他们很容易被看出不是外洋人来。幸而,外洋人上战场,亦着盔甲,只需略作一番遮掩,便可混入其中。有骠骑大将军阵前牵制住,卢宕很顺利地摸到城门楼下,因有骠骑大将军安插的人手帮忙,他们很容易混入其中。但他们想就此想杀上去,却不容易。卢宕并不精通外洋语言,因而只能伺机而动,不然很容易惊动路易,路易一惊,城楼上的女子便要不保。这时,骠骑大将军正面佯攻,城头上传下令来,命城中待命的几队人马上楼。卢宕与另外几名大明军士便在其中,这便是他们的机会。他们听不懂语言,安插在敌军的人手也不方便有太多动作,不过跟着人流往前谁不会。卢宕登上城头时,被许妍吓得不轻,他只要是晚一点,或者说动作慢一些,许妍就要跌下城去,她是主动跳的,不是路易对她做了什么。即使他不慢,也只不过将将来得及在许妍跌下城头,手中长枪一甩,把人带着斜斜往前飞去。若不是卢宕一身功夫自小练就,若不是他最擅长的便是一杆长枪,只怕救不到许妍。即使正好扎对腋下,卢宕也并不能保证一定能救下许妍,城下,兵马喧嚣,卢宕能做的不过是减缓下坠的势头,并把人带得离大明军将更近一些。让卢宕更头疼的是,另一个大明女子见状,竟也跟着跳下去,卢宕就是手快,也没另一根长枪可用,好在远处的骠骑将军看到了,拉满弓连射三箭,每一箭都扎入城墙,每一箭都减缓了下坠的速度,虽不免受伤,但至少命是保住了,比许妍倒还乐观一些。许妍将将跌在两军交兵的界限上,幸亏临阵的军士手快,把人一挑,撩到身后不远处。这时,再没人拦文思源,文思源得以纵马驰骋来到许妍身边,将许妍从两军对垒的地方带到后方。立马就有随军的医士上前,医士细细切脉查诊,神色随着切脉愈久便愈发凝重。文思源的心,亦随着医士的神色不断下坠,直至跌进深渊之中。PS:我尽力了~~~~真哒~~~也许还会有近乎生离死别的场面,但……许妍最终应该也许可能会活下来~第一六二章国不安泰,民如何安泰许妍一路昏迷,直到被送入南京城中最好的医馆,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事实上,许妍的身体并没有遭受过重的创伤,若只是因伤昏迷,她早就该醒来,但她没有醒来。有太祖的大明朝,是没有所谓失魂症一说的,早在很多年前,失魂症就便系统地分为两种,一种是精神创伤,另外一种是脑补外伤。医馆的医士了解许妍的情况后,几经治疗,谨慎地确诊,并更改了药方和治疗方法,许妍这种自然是属于精神创伤:“自城头跳下,她就没想过还能活下来,这像是很多年前被禁止的实验,告知死囚,行刑方式由斩首改为割脉放血,实际上是以水滴落盆中,结果死囚仍然死亡。”其实那个实验中,也有活下来的,机率三七开。医士走后,孟约与文思源各据左右,文思源整个人仿佛被碾碎了一般,而孟约则是至今不敢相信:“阿许,我们还约定作儿女亲家呢,你……”欢声笑语溢满的日子在眼前如流水淌过,然而许妍却不能再回应她,她的小美人,就这样沉睡了,像等待王子吻醒的睡美人一般。整个下午,孟约都就样静静看着许妍,将近黄昏时,孟约才走出病房,同在外守候的仆妇道:“我记得阿许爱听家乡的小调,每天多给阿许唱唱,待文兄缓过来,让他多同阿许说话。阿许只是不敢醒过来,怕还身在炼狱,只要让她觉得安全了,知道回家了,便会醒来的。”孟约不知道,许妍这样算怎么回事,她只记得现代的种种报道里,那些长期昏迷不醒的患者多是被怎么样唤醒的。无非亲人爱人友人,无非熟悉的喜欢的一切,孟约想,坚持下去,总有一天许妍会睁开眼睛,再次含笑看着她,嗓音清清脆脆地喊她“阿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