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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顿时火大起来:“怎么的,如今黄牛这么猖狂,也不看看这是哪里,都卖到我跟前了?”那人却全然不理会售票员,便又径直问楚望道:“那东平洲的票要么,也还只剩两张了。”楚望也只笑着摇摇头,说:“谢谢,不过我都不需要。”她回头去问售票员道:“请问列坦号几时能入港?我听说是十三日——”那售票员不耐烦的摆摆手:“列坦号?今日凌晨便早来了,如今人都走光了,你来得太晚了些!”身后那人便又问道:“请问,去蒲台的船票,您还要么?我比他们卖的都便宜。”来晚了啊……楚望怔怔的想。既然来了,不好好的等着,那会去哪里呢。外面雨越下越大,她拿着荷兰水去取雨伞,身后跟上的黄牛票商贩却孜孜不倦的跟了过来,突然接过她手中的雨伞,替她撑了起来,低头问道:“蒲台岛的船票,要么?”楚望猛的一个激灵,便伸手去掀那人的草帽檐,被那人机灵的避过。本就有些过大的草帽,因他一个闪身也被站台外的大风刮落到地上。那人衬衫外穿着浅灰色毛线马甲,西裤套在一双低帮黑靴中。草帽被吹飞了,他计谋失败,便只好揣着手,低下头兀自在风中微笑起来。是个整个都十分干净的人,那笑容却没藏住那颗调皮的虎牙——连笑容都干净的与众不同。果然是他。三载岁月使一位少年成长为男人,无暇的少年气息却依旧不曾更改。他笑着朝楚望走过来,手里正拿着两张船票,笑问道:“所以,是要带我去蒲台岛么?”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第一更。飞机上的大婶实在太吵了,整整32小时没睡觉,昨天下午四点到家倒头就睡,直接睡到早晨8点才醒,对不住大家。大婶A和大婶B萍水相逢。大婶A:哎呀,那些什么西班牙,摩洛哥,意大利,我觉得都没什么意思,风景啊什么的看来看去都一个样。大婶B:一月时我去了加拿大,我女儿带我去看了极光,倒是有些意思。你还没去过加拿大吧?大婶A:去过啦。上次从加拿大回来的飞机,比这次还要颠簸。我的那个天,吓得我好几个月没敢坐飞机。大婶B:有什么敢不敢的?上次飞机回来,飞机上的小姑娘都吓得不行,我倒是觉得很平常——毕竟飞机坐多了嘛我与基友:……(让我们睡个觉好吗?)——一会儿还有个二更三更四更什么的。鞠躬。☆、〇三八离岛之二楚望看了他一阵,将拿着荷兰水的两手背到身后,探头找了一阵,“我要带谁去蒲台岛?”斯言桑指了指自己:“我呀。”楚望微微眯起眼睛盯着他,问道:“你是谁?”他笑道:“你的未婚夫。”“我的未婚夫?”楚望将他上下打量一番,摇摇头,“我的未婚夫最近吃多了土豆鸡蛋,应当是长得圆滚滚胖嘟嘟的。你太瘦了,哪里像他?”斯言桑笑得颇有些委屈,“那我现在去吃胖也来不及了,该怎么办?”楚望看了他一阵,“吃这么多奶酪都没多多长些rou,你倒是怎么回事啊?”他微弱的反驳道:“香港阳光这么好,你怎么也没有晒黑?”楚望恶狠狠道:“怎么,你喜欢皮肤黑一些的么?”斯言桑没忍住笑了。“不是。刚刚好……”他微微低头,努力思索了一阵,这才抬头总结道:“什么都正好。”见他措辞小心谨慎的模样,楚望也没憋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什么叫‘都正好’?随便?你是来我家做客呢?”“我不是你的客人么?”他压低声音来问:“那我是你的什么人?”“你是我的……”楚望认真的仰头思考了一阵。突然明白过来这是一句俏皮话时,她转过身就往外走,边走边偏着头微笑着。斯言桑忙不迭追上来替她撑起伞,嘴里却不依不饶的笑问道,“所以是什么人?”两人一前一后在雨中穿行着。雨越来越大,竟有些初夏阵雨的意思。出了码头走到巴士站,楚望皮鞋里几乎湿透,她低头去看他的裤脚——膝盖以下漆黑一片蔓延进靴子里,想必鞋子里也已湿透。“行李呢?”楚望问。“在码头寄存了。”他说。楚望低头沉思了一阵,去香港仔码头的巴士也来了。楚望手里拿着汽水,嘴里衔着两张车票上了车,斯言桑收了伞紧跟着。人群陆续挤了上来,两人往车尾走去,稍稍站定,车便启动了。车里应当十分挤才对,楚望却能轻松的转个身。回头一看,原来斯言桑替她圈了个小小天地出来。斯言桑冲她“啊——”了一声。趁楚望微微错愕的瞬间,她嘴里那两张粉色车票便被他抽走了。俯身时,他发梢滴落两滴雨水在她手上。楚望看着自己手上两滴晶莹水滴,抬头时此人正噙着笑看她。“从刚才开始,你一直笑什么?”他摇摇头,不答。楚望颇有些无奈,又问道:“热么?”他点头。楚望将荷兰水递到他跟前,他就着自己的手喝了几口。“甜么?”“甜。”“真的么?”楚望存疑的喝了一口,果然齁甜,甜到她没忍住皱起眉头,也不知这人是怎么面不改色的喝掉一整瓶的。眼见香港仔要到了,楚望忙不迭垫脚去够铃绳,够了几次没够到。斯言桑微笑着轻轻伸手,炫耀似的,铃铛叮铃当啷响了好一阵。楚望看了他一眼,他抿着嘴,又将那铃铛摇响两次。这次连开巴士的也觉得他炫耀过了头,嘴里说着:“好了听到了,又不是聋子!香港仔下车——”一个急刹车,楚望伸手矫健的抓着他的手便往车门挤去,挤了好一阵,脚尖刚沾了地,车便风一阵的开走了。她大口喘着气笑了,说,“跟打仗似的,对吧?”他却不答,怔忪的看着自己被楚望紧紧抓着的右手。楚望也笑了,依旧拉着他往码头上跑去。这时却又不下雨了,蒙蒙的阳光隔着云层,地上湿漉漉的。一艘轮渡正要开走,船员在岸上呼喊:“长洲赶紧上船了——”船已驶离码头两米有余,他也不再喊了,一个助跑从码头跳上甲板,看得楚望目瞪口呆。上一艘轮渡驶离的那阵sao乱刚刚平息,楚望便去找另一艘船旁侍立着船员,问:“去蒲台岛,最近的一班几时出发?”那人皱眉道:“蒲台?今日礼拜五,也不是公众日,蒲台不开船!”那怎么办?楚望回头看着斯言桑,心里否决了无数别的方案。他却朝远处微微眯起眼看了好一阵,这才又问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