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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像是进入了个死寂的世界,周围再没有任何东西存在,就连她的心,也都不在了。随后的日子,悠然也不知道是怎么过的,她回到了家,接着,便发起了高烧。烧了很久,那把火,焚烧着她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那是古承远的仇恨的火。在这样的浑噩状态下,悠然参加高考,成绩一塌糊涂,连专科也没有考上。悠然明白,这就是古承远想要看见的,所以,他才会选择在高考前向她摊牌。那几个月,是悠然人生中最痛苦的时候,高考失利,古承远的报复,都是足以让她灭亡。那段日子,悠然甚至想到了死。想到了用一把刀来结束自己的生命。她是在星期五做出了这个决定,并把实施的时间定在了星期日的晚上。可是最终,悠然还是没能成功,因为星期五和星期六的失眠,她在星期日晚上不小心睡着了。醒来后,发现那把准备自杀的刀不见了,悠然四处查看,最后发现厨房中老爹正用它来切橙子。看见她起来了,李明宇将盘子递给她,道:“悠然,你买的水果刀还真利……你看你瘦多了,哎,不就是没考上大学吗?大不了老爸老妈养你一辈子,有什么啊?来来来吃橙子,看,再不吃就要坏了。”睹见这戏剧的场面,悠然忽然想笑。是啊,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受了点伤吗?何必要死要活?死了,可就吃不了橙子了。悠然拿起那盘水果,直接进了房间,边吃边打开课本,复习了起来。悠然认定,十八岁的那个劫数,是她欠古承远的,之后,她要重新活一遍。开开心心地活下去。她要尽情的吃东西,尽情睡觉,尽情地看帅哥。尽情地活下去。一阵喇叭声打断了悠然的回忆,在镜子中,她重新看见了三年后的自己。喇叭是洗手间外的古承远按的,他在催促着她。悠然不懂,为什么他就是不肯放过自己。复读一年的悠然考上了大学,但那原本以为是远去烟雨的古承远又出现了。他就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照旧来悠然家,照旧给悠然带来孩子喜欢的礼物,照旧给她独一无二的温柔的笑。悠然有时是很固执的,在小学时,她在学校外的烧烤摊上买了串年糕,吃了之后拉了三天的肚子,从此之后,她再也没有吃过一次烧烤。一次也没有。同理,她说要忘记古承远,就一定会忘记他。所以,尽管所在大学离家很近,悠然也很少回家,因为这样,就可以避开古承远。这样,她的生命中就可以不再有他的存在。是的,不再有他的存在。想到这里,悠然做了个决定,一个很冲动,但是却能够不让她继续忧郁的决定——她从加油站洗手间的窗口爬了出去。窗口后是围墙,悠然呼哧呼哧地喘着气,绕着大弯,从古承远的车后往回跑。悠然的计划是,跑远一点,躲在个古承远看不见的地方,等他走远了,再自己乘车回学校。计划是美好的,小腿是粗短的,悠然没能耐做到悄无生息,所以才跑出没多少米,她就被发现了。古承远立马掉转车头,赶来追她。人腿哪里能敌得过四个车轮子,悠然很快就被追上,古承远下了车,一把将她给拉住,往车上拖。但束手就擒可不是她的习惯,悠然举目四顾,睹见旁边的一辆警车,急中生智,立即大喊道:“救命啊,抢劫啊!!!”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有这样的恶行发生,车内的两名警察马上奔来维护正义。悠然心内一团火热,警车叔叔果然真是神的化身,不枉小朋友们把辛辛苦苦捡到的那一分钱交给他们啊。但是等到走近了,其中一名叔叔看见古承远,紧绷的脸马上松弛了:“呦,是承远啊。”悠然心中刚才还燃烧的一团火热降温了——不妙,看上去这人和古承远认识。果然不出悠然所料,以下是两人的对话——“诶,你怎么调到这来了?”“是啊,上个月调的,对了,承远,上次那件事还真亏你帮忙,你看,一直还没来得及感谢你呢。”“没事,举手之劳。”“谦虚了不是,你可是帮了我大忙了,下次出来我请你吃饭,别嫌弃啊。”“你请客,那我是一定要到的。”“你们在干嘛呢?怎么大白天的喊抢劫?”“哦,小丫头闹脾气,不碍事。”“小姑娘,以后不要开这种玩笑了,如果遇上不认识的,真的把承远给抓了,那可就玩大了……不说了,我们还要值班,下次电话联络。”说完,两名警察飘然而去。悠然的一颗心,顿时从火热的炭上,跌落在冰冷的湖底。这两位叔叔,真是忠jian不分,黑白不明,实在是愧对那无数个一分钱硬币哇。悠然真想继续大叫,但古承远抢先一步,左手环着她的肩,右手环着她的脚,稍一用力,就将悠然给抱了起来,二话没说,塞进车中,再以疯一般的速度,发动车子,继续前进。“看来你真的怕我吃了你。”车内,古承远看着后视镜,微笑。悠然忽然心头火气,她痛恨他的那个笑,痛恨他的若无其事,痛恨他四散的仇恨。是的,悠然原谅了古承远过去的那次报复,她把那件事给自己造成的痛苦当成还给他的债务。她替父母还了债,她不再欠古承远了,他再没有资格来打扰她的生活,来阻碍她的幸福。“你不会吃了我,因为你厌恶我不是吗?”悠然的口气是冷静的。在开车时,古承远一向都是目视前方,很专注的样子,他做每件事时,都是很专注的。特别是,复仇这件事,悠然想。“你还记得当时我说过的话,是吗?”古承远问。悠然没有回答,她不太想提起那件事。“记得这么清楚,说明你还在乎我。”古承远重复道:“是的,悠然,或许你自己也没意识到,你还在乎我哦。”“我当然在乎你,”悠然毫不否认:“因为你一直想着怎么报复我们家,对于这样一个危险人物,我自然是在乎的。”“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古承远道。“那你想说的是什么?”悠然问:“你想说,你对当年的那些事感到抱歉,你想说,你已经想通啦,要放弃复仇了?”“你的情绪很不稳定。”古承远再次看了眼后视镜,缓声道。悠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她缓缓吸口气,沉默了下来。隔了会,她忽然将座椅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