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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急忙忙奔过去请安。“江宁知州周瑾见过大殿下。”大皇子坐在马上,随意点头,算是招呼,而后往周围扫了一圈道:“韩大人呢,怎么不见他人?”周大人动了动嘴角,想要回禀。只是不待回话,就被孙唐安行礼请安的声音打断。大皇子听了他自报家门,想起他呈上来的奏本,还批过几本,右仆射徐大人还曾夸奖过他。想着这位好歹也是入了徐大人的一方大员,便下马,亲手将他扶起。又和颜悦色的与他寒暄,得知孙唐安是来巡查的,他笑了笑,道:“孙大人勤勉,我在京都,便是时常听到程翁徐翁说大人勤勉清廉呢。”孙唐安露出几分不好意思的模样,道:“两位大人抬举了,孙某食君之禄,自然要行忠君之事,当不得两位老大人如此赞誉。”大皇子爽朗一笑,倒也没再说,重又旧话重提,问起了韩远之。周大人见大皇子这般关心韩远之,心砰砰跳了两跳。心说真让他猜对了,韩远之定是一早投靠过去,而今大皇子来替他撑腰了。他忙将事情原委说出,并请示道:“可要下官将人请来?”大皇子听说韩远之被孙唐安扣下,一双浓密的眉头紧皱,棱角分明的俊脸带出一丝冷意。“孙大人好气派,竟越过京都,直接将朝廷大员关押起来?”大皇子话意不善,语气却十分平静,平静的像是暴风雨前的海面。孙唐安心跳得厉害。他用力攥紧拳头,做出坦然无畏的模样道:“下官治理这一路也有几年,这还是第一次在税粮上出现问题,一时气怒,做出越谕之事,下官愿受大殿下责罚。”大皇子审慎的盯着他,一时还真判断不出他到底是为公,还是为了帮老三。不过同理,责罚这等官员,还不是他如今能做得事。大皇子重又恢复温和的姿态,笑请孙唐安起身。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去扶。孙唐安躬着身退到周大人身边,只听身旁的老实人问道:“不知大殿下此次过来可有公文?”大皇子淡淡嗯了声,身边自有属官将诏令递来。周大人看过之后,还巴巴送到孙唐安跟前。孙唐安暗自咬牙,却又不得不笑着跟他道谢。第三百六十九章来试毒周大人请了大皇子去内堂喝茶,孙唐安陪坐。韩远之被带出来后,匆忙洗漱一番,便过来拜见。大皇子等他行完了大礼,阔步上前,将他扶起,道:“吾来晚了,韩大人受委屈了。”韩远之忙拱手,道了声不敢。大皇子扫了坐在下首的孙唐安一眼,板着脸道:“税粮一事,至今尚未决断,孙大人如此行事,实在太过武断。”孙唐安忙起身,诚惶诚恐的赔罪,又朝韩远之一礼,道:“唐某行事莽撞,韩大人莫要与我计较。”不得不说,孙唐安也是能屈能伸的人物,明明比韩远之高出两级,却能放下身段,做出这等姿态。韩远之淡笑着回礼,也不说到底怪不怪罪。大皇子挑眼看他做派,眼底闪过一丝激赏。他也是这个性子,喜欢就说,不喜欢也绝不违心。像孙唐安这样的,明明心里万般不愿,面上却又是赔罪,又是赔笑的,降了身份不说,还让人厌烦。周大人看了看天色,此时已经将近午时。他不知大皇子的意思,试探着是不是摆饭。大皇子摆摆手,让人摆了香案,才从袖子里拿了圣旨出来。周大人和韩远之等人俱都跪在案后,聆听圣谕。完毕之后,大皇子已将圣旨卷好,略带歉意的递给韩远之道:“阿爹说,事关重大,又已引起朝堂动荡,未免事态严重,只能委屈你了。”韩远之跪接接过圣旨,面色十分平静,眼睛里隐约闪动着微光。“陛下仁慈,草民能得他老人家几番眷顾已是铭感五内,如今又命大皇子亲自宽慰,草民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回报隆恩了。”大皇子轻轻拍了拍他肩膀,很受用韩远之把他和阿爹摆在一起。他亲手将他扶起,道:“你放心,这件事我既然插了手,便会管到底,不管是谁,胆敢打税粮的主意,我都不会放过。”韩远之朝他郑重一礼,才随着他手势起来,接着半躬着身告退。他此时已经被削除了官职,又是戴罪之身,若没有人出言想留,是不好留下的。孙唐安侧目瞧着他的身影,眼底一片暗沉。大皇子瞧着他缓步出门,想起临行前的那晚路大人特地的交代,忙道:“且慢。”韩远之脚步一顿,垂眉看着脚尖。大皇子阔步走到跟前,笑道:“吾来之前,就听闻江宁风光秀丽,不知文遐可愿做向导,带我领略下此处风光?”“自是愿意的,”韩远之忙施礼,道:“若说风光,当属方山为最,茅山稍次之,但那里设有学府,汇聚江南东路大部分有学之士,不知殿下打算先前往哪处?“大皇子自然是想去方山看那处祥瑞之地,但本朝素来都是求才若渴,秀丽风光与有学之士,他是一定要选择后者的。周大人瞧着两人相处得宜的情景,抿着嘴,低下头。如今局势虽已经分明,但未到尘埃落定的一刻,谁也不好断言。他并不想参与其中。孙唐安左右看看,便垂下头,将眼底的情绪遮掩起来。大皇子见没有人解围,只得说去茅山。众人便连饭也没用,直接登船出城。宽敞的大船悠悠滑行过水面,两岸繁华热闹的街市不时传来此起彼伏的叫卖声,时常还有孩童嬉戏着跑过搭在某个窄小河道上的石桥。大皇子瞧着这些人自然而然的情态,便知道江宁治安极好,百姓安逸和乐,不用问也知周大人和韩远之当占首功。船尾,船娘趁着旁人没注意,打发自家的小子去问周大人,是否要吃鱼羹。才刚打上来新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