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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是在找这个吗?”沉以北转了头,便见一个男子手提着一只粉色绣蝴蝶的鞋子站在银杏树下。日头晒在银杏树下,树荫落在他脸上,留下些斑驳的影子。那人剑眉星目,皮肤白~皙,五官生得极好看,那嘴唇薄薄的,唇色很浅,像是未有血色般,却透出一股子别样的美。病美人?那人看沉以北一直不说话,便从树荫底下走了出来,提着鞋子走到了她的跟前,轻声笑道:“这是姑娘的鞋子吗?”沉以北看着他的模样,思索着脑子里头书中所写的文字,最后只想出了四个字来形容他——温润如玉。“小妮子是被太阳晒傻了吗?”沉慕不识像的走上来,伸手在沉以北的跟前摇了摇,一脸的嫌弃。沉以北美色当前,不好发作,一记眼刀甩给了沉慕,转头对着那人道:“多谢公子。”说罢,伸手从那人手里拿过鞋子。她将鞋子扔到地上,想要蹲下去穿,又觉着在外人跟前这样不是太好,便只好背着身子再提起裙子穿。“啧啧啧,小妮子也知道害羞了。”沉慕补了个刀,伸手搭到了那人肩头,道:“棣之,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站着?”“领我入内的公公内急,我便在这里等了。”毕竟是后宫,他一个外姓男子,可不能在后宫随意走动。沉以北乍一听闻沉慕的话,惊讶的转了头,看了看这话里话外都显温润的男子,怎么着都跟自家母亲所说的不太像呀?在沉以北的眼中,一个没娘的孩子就当是受尽苦楚,整日里有了上顿没下顿,肯定是一脸的面黄肌瘦,哪里会长得跟这个人这般好看。“你们两个终于肯休战了?”这追了好久才寻到二人踪迹的太子气喘吁吁道:“棣之也到了。”武棣之见是太子,双手一撩衣袍,双膝跪地,道:“参见太子殿下。”这武棣子见了太子跟沉慕小王爷,三人开始不停寒暄,沉以北觉着烦闷,走到水池旁开始整理自己的衣裳。她早上刚换上的新衣裳在经历了她不规矩的坐姿,再加上跟沉小王爷的一通打闹,现下已是满布尘土。沉以收拾了半天没收拾出个所以,索性不弄了,左右是要回去重新换一身了。沉桓瞅见沉以北这模样,便道:“北儿,这天气热得很,你先随我们回去母后宫中,顺道也换身衣裳。”沉以北应允,这三人一路回转中宫,回到中宫之时,皇帝已经离开了。昭容公主一看沉以北这模样,忙上前将她左右转了个遍道:“伤哪儿了?”“北儿没事。”不过就是日常同自己的舅舅打几场架罢了,左右都伤不到身子,就是多坏几身衣裳,多损几套首饰罢了。昭容公主到底是见惯了她副模样的,一看就知道肯定又是跟自己那个弟弟打架了,她看了眼沉慕,便同皇后说了声,领着沉以北就往后堂去了。“娘~亲,北儿刚刚见着那个武家小娃娃了。”沉以北坐在镜子前头,享受着母亲给自己梳头。“嗯。”昭容公主没把她的话听心里头去,专心对付着沉以北那一头不听发的头发。“娘~亲,北儿觉得他跟娘~亲说的不太像。”沉以北回想着方才遇上武棣之的情形,道:“他长得白白净净,说话又是那么好听,不像是被养坏了的样子呀?”昭容公主放下手里头的梳子,随口回了一句“那都是假像。北儿你知道什么叫男儿有泪不轻弹吗?这意思就是他被养得再差,都不能在明面上表露出来,所以他这是病得太重,外表需要好好掩饰这样才能盖住他内心的伤痛。”昭容公主不愧是荞国古往今来一本正紧胡说八道的第一人啊。沉以北点了点头,觉得自家娘~亲说的很是有道理。“好了,出去吧。”昭容公主给她把簪花带上,满意的欣赏了下自己的作品,然后拉着她便继续朝着正殿走去。沉以北刚到正殿,左右看了看这正殿里头却只剩下了皇后一人。她走到皇后跟前,扯了扯皇后的衣角,道:“舅母,太子哥哥呢?”“时候不早了,他还要去准备太傅交待的学问,晚上他会再过来同我们一道用膳的。”皇后抚了抚沉以北的额头,道:“北儿今后就在舅母这宫里住着吧,白日里头就同你哥哥还有舅舅他们一起上太傅的课。”“时辰也不早了,北儿乖乖在舅母这里,娘~亲先回去了。”昭容公主拂了拂衣袖,起来同皇后道了个万福就要准备出宫了。沉以北不太乐意,拖着昭容公主的手想让她再多留一会儿。皇后瞅了瞅天气,正想帮着劝劝昭容公主,毕竟沉以北还年幼,自是想念母亲的。那晓得昭容公主一摆手,正色道:“咱们沉家的姑娘哪个就向你这么娇气了,娘~亲等着回来看你如何收拾你七舅舅。”皇后“……”这一句话到是让皇后立即打消了让昭容公主多留一会儿的念头了,生怕这长公主再教沉以北些别的,自己这正宁宫没安生日子了。沉以北闻得昭容这话,只好作罢,瞅着她那一去不回头的背影,沉默的坐回凳子上。皇后瞅着沉以北这番模样,手里头执着的紫竹春蝶戏花缂丝扇子摇了摇,笑道:“北儿若是觉得无趣,要不舅母陪你去园子里逛逛?”沉以北方才出去的时候日头还好些,现在已值正午,日头毒辣。想着自己刚换好的衣裳,她摇了摇头,觉得还是在屋子里待着舒服些。皇后见她这般,正欲带她入内去选些个首饰什么的,门外头宫人来报,说是丽妃娘娘过来了。沉以北素来就不喜欢宫里头这些虚礼,她眨巴了下眼睛,道:“舅母有客到,北儿就先出去逛逛园子。”皇后点了点头,自己同后妃说话,她这小丫头待着也着实不太方便,便遣了个大宫女汀兰陪她一同出去了。皇宫里的园林景致是十分好的,沉以北一路走一路看,自己方才只顾着同自己的舅舅置气,到是未曾好好逛逛了。盛夏的日头很是毒辣,汀兰撑着纸伞替她挡着都未减几分暑气,眼瞅着前面有个亭子,沉以北头也不回的跑了进去。她才坐下,就眼瞧着河边柳树下有两个人影在那头拉拉扯扯。“汀兰,那头的两个是什么人呀?”她冲着汀兰招了招手,那二人离她离得有些远,她只觉得其中一人的服色有点眼熟,却认不出来是何人。汀兰眯着眼瞅了半天,一副原来如此的哦了一声,弯腰轻声道:“那两个一个是太傅的孙子,还有一个是兰妃娘娘的侄女,大理寺卿冯大人的小女儿冯若兰。”“武家那个小娃娃?”沉以北还是没未能从昭容公主的‘娃娃’洗脑论里头走出来,听到武棣之的名字,下意识就是喊他武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