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虚情假意(ab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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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前预警: —cp:鸥姨太x蓉小姐 —ooc预警,三禁不上升 —架空民国au,狗血强迫小妈梗 —三字母深夜文学,小破车出没 —白切黑假温柔王Ax黑装纯真恶毒蓉O 正文: 01. 鸥姨太是在阳春三月的末尾教杨老爷抬进屋的——她过门的草率,又恰好碰上院子里在筹备大奶奶下个月的生辰,于是最后是由管家打发大儿子去迎亲的——那人鬓边簪着支大红色的绢花、穿一身半新不旧的旗袍从轿子里下来,似乎眉梢眼角还有些风尘气的廉价。 照常理说,鸥姨太早年艳名远扬,应是有过不少的银钱——可惜先前在烟花巷的私己被鸨母克扣了大半,浑身家当只装满一个湖蓝色的麻布包袱,由她自己挽着挂在手臂上,愈是显出几分寒酸与瑟缩的样子。 “五太太,这边请。” “劳烦您了。” 鸥姨太侧过脸道谢,她模样生得很好,个子也高,笑起来就能看出不太大的年纪,似乎是很温驯的性子。 即便如此该有的敲打也少不了什么,主母身边的嬷嬷特意从佣人走的小门把她领进东侧的厢房,恰好蓉小姐正在同母亲闲聊,见她举着茶碗跪足了一刻钟,便撒娇似的挽住女人的手,柔软的杏眼牵出一点很讨巧的意思来。 ——那女人姓吴,是杨老爷青梅竹马、门当户对的夫人,却并不是蓉小姐的生母。 “你就是性子软,之后嫁人可不许这样。” 吴氏点她的眉心,倒也卖了面子接过下面递上来的敬茶,不咸不淡地叮嘱一句说。 “我省得的,”蓉小姐长而顺的眼睫往下挡,语气亲昵热络,听上去竟有些天真,“母亲,姨娘她还跪着呢……” “还跪着作甚,”仿佛刚刚想起这个人似的,吴氏瞥她一眼,话中没什么情绪在,“承蒙老爷不嫌弃你,既进了家门,就守好自己的本分。杨家规矩多,我又惯来眼里揉不得沙子,明白么?” 鸥姨太点头,缓了一会儿才慢慢站起来,脸色像落了雪的白,没一点血色。 ——倒的确有点可怜,蓉小姐想。 02. 蓉小姐今年二十有三的年纪,若在寻常人家里,早就要被左邻右舍戳烂了脊梁骨,幸灾乐祸叫上一声老姑娘——却又至今仍没说亲许下什么人家——她是杨家小辈独一份的地坤,老爷子料想应该动了些心思,估计在寻摸一个更高的价钱。 于是她幼时得以读一些书,在西洋文化传进来后,被送进教堂开设的文馆里教养。 她学得很好,姿态优雅,气质矜贵,连性子都被嫡母特意娇纵的天真,像极了高门大户风流浪荡的公子哥们、挂在嘴边已佐谈资的美人或者玫瑰花。 “大小姐,白家的小少爷又邀您去跳舞。” 地坤微微颔首,漂亮的颈线仿佛春天柔韧舒展的花枝,唇边的笑意也甜蜜又柔软,似乎是很情愿的模样,“嗯,知道了。” 所以她并没什么拒绝的权力,类似漂亮的瓷器,值钱的油画,配种的纯血猫——总归是很高级的上等货,毕竟这世道人人活得胆颤,普通人家养不活地坤的。 “蓉儿,那天乾不是什么好人,你不必理会他的,”在学堂念书的同窗好友是位真正的大家闺秀,她模样昳丽,心思细腻,眉梢蹙起时好看的过分,“你家里待你不好么?” “自然很好。” 可她心眼很小,从来睚眦必报。 蓉小姐仍然记得,后院里八岁那年大雪纷飞的冬天,她亲眼看着娘亲极痛苦的、一点一点的咽了气。 所以花团锦簇和雪中送碳的道理,她教旁人要懂得再明白不过了。 “新来的姨娘怎么样?” 蓉小姐交际完后随口寻一下人问,语气却满是担心的意思,“父亲去京外走商,一时片刻大约是没法回来。” “怕不太好,三太太已经去她那里好几次了。” 地坤脚步一顿,漂亮的眉眼流露出恰到好处的同情,“既然这样,我们去看看她吧。” 03. 鸥姨太不算受宠,被管家安置在后院里最偏僻的位置,晴天都进不来阳光,只紧临着一扇长势很好的紫藤罗花,现下春末,满屋都是芬芳馥郁的花香。 蓉小姐提起身上洋裙的裙摆,踩着满地狼藉跨过厢房的门槛,秀眉蹙起说,“怎么回事,是三姨娘来同你闹了吗?” 女人并没搭话,她摇摇头,穿着绯色旗袍的曲线姣好而高挑,此时正弯折了下去,蹲在地上收拾着残骸,“没什么的,也是我嘴拙,惹三jiejie生气了。” “我去找母亲理论——” “大小姐,”她难得打断人,走过来握住地坤的手腕,“我很感激你的好意……” “……那为什么还要拦着我,”蓉小姐不解地侧过脸,圆钝的眼睛看起来那么干净和天真,“我同母亲仔细的讲,不会教你受委屈的。” “我并不委屈,”鸥姨太语气仍然熨帖而柔和,她把人领到内室,用桌上仅剩的瓷壶沏了一点茉莉花的清茶,“主母喜欢识时务的人,小姐您明白么?” 地坤虽然心里门清,面上却不显,只捧着茶杯慢慢地垂下了头,“你说三姨娘这茬……是母亲的主意?” “大小姐不要这样说,总归是我不懂规矩的。” 蓉小姐长长的眼睫落下来,有一些落寞的样子,“对不起……” “无碍的,”女人望着她的视线温吞极了,仿佛春日连绵不绝的潮水,好半天才叹了口气道,“大小姐,你亦是知晓的,先前我待得地方,什么没见过呢?” 蓉小姐嗫嚅地咬着下唇,那殷红流丽的颜色好像开得正盛的玫瑰花瓣,教鸥姨太的视线跟着暗了一暗,“是我不该多管闲事的……” 于是她伸出手,轻轻将一缕碎发挽到人耳后,“不知道大小姐喜欢什么茶呢?” “嗯?” “下一次来,我泡给你喝,好么?” 04. 蓉小姐捏着分寸,一来二去就和人相熟起来。 恰逢杨老爷最近归了家,接连几夜都歇在鸥姨太的屋子里。 于是跋扈的三姨娘一顿摔碎了几个茶碗,笑面虎的二姨娘则不咸不淡去主母那里告了状,就连向来以淡泊示人的四姨娘都掺和进来,教她更多几分看热闹的意思。 “母亲不信我的话,”地坤昂着头同人说话,圆润的杏眼湿漉漉的,有一些软弱与不堪,却愈发显得真诚和歉疚起来,“她们有没有为难你?” 鸥姨太摇摇头,用指腹略过她微微潮湿的眼尾,语气温柔和缓,却又似乎已经掉进她挑拨离间的陷阱,“我虽然不爱惹事,但也不是踩到头上都逆来顺受的人。” 蓉小姐松了口气,小巧的面孔向下低了低,慢慢把手心贴到她掌中说,“母亲不高兴我总同你来往,再加上我日子快到了,最近可能都没法过来寻你了。” “无碍,照顾好自己。” 鸥姨太道,看着她喝完茶杯里那点茉莉花茶,便将人送到厢房外,替她拢了拢搭在臂弯里的披肩。 “风大,早点回去,别落了他人话柄。” 蓉小姐依言往自己的院子走,半道却极难得的,涌上一点内疚的情绪。 ——自己利用人对付吴氏,恶意中伤,背后树敌,不顾她的死活。 可我没有办法啊,蓉小姐想,自己怀着一颗恶毒害人的心,到底不配得到什么真情相待吧。 ——“娘亲,等之后蓉儿分化成天乾,就再没有人能欺负我们了。” 后来她在暮冬的飞雪里,闻到了清冽的、苦涩的、属于地坤的味道。 ——“老爷,这孩子是个地坤,就一并寄养在我名下吧。” 而她心眼很小,睚眦必报。 “娘亲,我很快的,很快就能替你报仇了。” 蓉小姐握紧颈间那块水色不好的玉佩,只在昂起头时,掉下了一滴眼泪。 05. 夜间下起了晚春的第一场细雨,绵绵密密地敲在窗沿上。 蓉小姐三更时热得清醒过来,她在颈后摸了一把,便觉察一阵黏腻又闷窒的疼痛。 她潮期到了,虽然先前已经喝了抑制的汤药,但屋内仍是信引那种略微苦涩的茶香。 地坤咬着唇慢慢地喘息,指尖探进衣领里若有若无的揉了几下。 ——自欺欺人,饮鸩止渴。 “鸥……” 她阖上眼,在意识混沌间,隐约闻到了一股茉莉花的味道。 等到蓉小姐再次清醒过来时,天已经快亮了。她撑着身体坐起来,把被汗濡得湿淋淋的头发拢在一边,有一点想要洗澡。 “阿桃,”她嗓子有点哑了,刚喊出口便看见高挑的影子打了帘进来,竟然是鸥姨太,“你怎么来了?” “担心你便过来看看,”女人温声说,随即走到床边俯下了身子,“不用担心,没教旁人看见。” 蓉小姐觉得怪异,被那人温柔的扶着喝了些水后,就催促她快一些回去。 “不行,”鸥姨太笑了笑,她本就生得瑰艳,此时还散着一头柔软的卷发,更是近乎逼仄的妩媚和美丽起来,“我费尽心思来到这,大小姐怎么还赶人呢?” “不是……” 地坤蹙起眉梢,只觉得茉莉花的味道再一次泛上来,教她连骨头里都烧起了热度,还有一些不能坦然说出口的渴望,“你为什么……有一股茉莉花的味道……” “你觉得呢?” 女人眉眼处噙了笑意,殷红的唇瓣贴到人脸侧,轻轻吻了下那guntang的耳坠,击破最后一点荒谬的幻想,“大小姐不是猜到了么?” “我是天乾,”鸥姨太嗓音如春风似的吹拂过来,却又教她如坠冰窟,“当了您这么久的刀,总归是要图谋些什么吧?” 06. 鸥姨太在迈进杨家的大门前,曾偶然同蓉小姐见过一面——地坤并不软弱,她游刃有余地周旋在眼高于顶的天乾间,眼睛里写满了近乎茂密的狠毒与野望。 “我的确很喜欢大小姐,”女人轻声说,指尖却不怎么温柔的探进人的唇瓣里,玩弄那潮湿而柔软的舌尖,“若是没听错的话,您大约也是喜欢我的吧?” 蓉小姐慢慢地溢出一点呻吟,在她抽出手指吻上来时,狠狠合拢了齿关,并如愿尝到一股腥甜的滋味。 “……你一直在算计我?” “蓉小姐,”天乾那对猫儿眼眯起来笑,她发丝随了动作垂下来,只不在意的用手背抹了下嘴角说,“您不也一样么?” “放开我……嗯……” 那人的膝盖微微用力就顶了进来,柔软的嘴唇舔过那些水液打湿的痕迹,缓缓含住那处殷红绽放的乳珠。 “我愿意教你算计我,”鸥姨太的声音又一次温柔下来,离得近了,蓉小姐能看见那颗烙在她眼睛底下的泪痣,“你同我一起,我帮你亲手搞垮杨家,好不好?” 地坤只觉得泪水顺着眼角往下淌,她狼狈极了,手腕被人单手就按在头顶上,吐息间茉莉花的味道早就让她从内到外都湿透了,“……我凭什么相信你?” “大小姐,”女人分开她的大腿,把自己身上绯红的旗袍草草撩到腰胯上,炙热的物什一沉就蹭着花心碾过去,“你应当清楚,自己并没什么旁的选择。” 蓉小姐向来是识时务的,既然已经被彻底激出了热潮,她索性就放松了身子,任由那硬挺的腺体一点一点的挤进来,不太疼痛,却异常的磨人,“……你既是天乾,又怎么会被看上?” “得不到总是最好的,”那天乾亲她的肩颈,似乎话中有话的说,“我同他死掉的旧情人很像,他只喜欢我的脸,甚至都不教我开口说话。” “……是么?” 她欲要再问,却被极突兀地撞进了内腔里,连声音都媚得变了调。 “嘘……专心一点,大小姐。” 07. 等到入夏的时候,三姨太不知怎地就得了癔症,没多久便病倒了嗓子,再不能唱戏了——她未入府前是十里洋场远近闻名的青衣,身段模样都一等一的好,的确是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抬进了后院里。 老爷子知道后自然发了好一通脾气,院子里一时风声鹤唳人人自危,查来查去便查到了二姨太头上——俩人对峙堂前好一顿攀扯,最后闹了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吴氏手段高明,把事情前后料理的漂亮。老爷一连半月都歇到她的屋里头,月末就听郎中那边说是有了好消息。 蓉小姐近日愈发忙着交际,知道这茬还是在鸥姨太的床榻上——她被人按着从身后往里进,纤细的腰肢也教她握在掌心里,冒了一层薄薄的汗珠。 “疼……你轻一点……” 地坤挣了挣,她原本就没在潮期里,状态自然进入的很慢,被摸了一会儿才稍微湿润起来,但含住天乾的物什还是有些勉强了。 “……我日子到了,”漂亮的天乾垂着猫眼,反而有些撒娇的意思,“抱歉,你忍一忍……” 这不是在忍着么,蓉小姐分神想,下一秒却被一下含到后颈的腺体上,顿时连膝盖都跪不住了,“你别……嗯……” 茉莉花的味道愈发的浓了,鸥姨太贴到她的耳朵边,像极了她的爱人,“……若是老爷子没了,你愿意和我走么?” 地坤眼睫颤了颤,只凑过去吻上那人的嘴唇,并没回答这个逾矩的问题。 于是日子一天天过着,吴氏上了年纪,显怀后整个人rou眼可见的憔悴起来。 她握着蓉小姐的手,竟是认真替人挑选起婆家来——又或许这么多年,再是猜忌,也难免放进了几分真心。 “你若是心软,此事咱们就——” “我不会的。” 所以等名义上的主母真正快死时,鸥姨太看见了地坤眼睛里的泪珠。 那时她忽然很想知道,蓉小姐予她的真情,究竟有几分。 08. 杨府后院的丧事,最后是由蓉小姐cao办的。 杨老爷一朝仿佛苍老了许多,他同吴氏自幼相识,多年来一直算得上是举案齐眉,这是旁人都抵不过的情分。 ——更何况人死如灯灭,愈是求而不得,便愈是教人搁到了心尖里。 于是吴氏难产生下的小女儿,满月后就教他接到了身边亲自抚育,连带着对蓉小姐都越发上心了几分。 “老爷子又在给你张罗着说亲?” 主母去世,掌家的担子自然就落到了蓉小姐身上。她琐事很多,这日难得抽出些空闲到鸥姨太屋里喝茶,女人却偏生哪壶不开提哪壶。 “怎么,”地坤呷着茶不愿搭理,便径直拿话挤兑她,“五姨娘也想掺和一脚吗?” “我倒是无所谓,”鸥姨太眼睛一眯,侧撑着脸说话时反倒像是个地地道道的地坤,“没想到大小姐表面瞧起来规规矩矩,私下里原来也是喜新厌旧、始乱终弃的人。” “你倒是会推脱,”蓉小姐轻笑,到底站起来走到人跟前,半俯着身拿手心顺了旗袍的开叉摸进去,慢慢描摹那物什的形状,“我给姨娘赔个不是行么?” 她指尖泛凉,不过只抚弄几下女人就喘息起来,大而圆的猫儿眼于是也水光潋滟的,在烟波流转时直晃得人心神摇荡。 “嗯……你怎么……一直看我……” 天乾被摸得懒散,眼睫上挂着一点湿润。 “见你生得好看,”地坤贴过去舔了下她眼底的泪痣,大约是随性又带点引诱的意思,随即就被人抓着腰按在大腿上,夹着那处上上下下的磋磨,“哈啊……往里些……” 鸥姨太抚着她颈后那块微微凸起的皮肤,在人又一次抓紧她的肩膀时,像是叹气般的说道,“……大小姐,我当真是……输给你了……” ——她到底向人低了头,承认自己失之毫厘,略逊了一筹。 09. 等到蓉小姐离开时太阳还没落下,她有个晚宴,是同那个对她有意的白小少爷一起的。 鸥姨太靠在床边点了支烟,伶仃的星火从另一头燃到指尖,燎起一点钻心的刺痛。 ——烟尘辗转,最忌讳的不过就是自甘轻贱。 她嘶了声,拍拍自己身上那件新做的金线旗袍,跨过门槛往老爷子的屋里去。 主卧的厢房正朝阳面,天乾挑帘进去,就看见不到周岁小姑娘正淋着夕阳的余晖,十分好奇的盯了自己看。 “你怎么过来了?” 老爷子撂下习字的狼毫,不算高兴的皱起了眉峰。旁边的姆妈见他脸色不好,便很识趣的把二小姐抱到了屋外。 鸥姨太仿若不觉,她寻个位子坐下,大大方方地开口问,“也没大事,只是先前同您商量好的事情,过来问问还作不作数?” “自然作数,”杨老爷盯了她的脸微微出神,半晌才摩挲着手上的扳指说,“咱们银货两讫,你最好记清自己的身份。” “怎么,怕你家大小姐看上我么?” “你倒是瞧得起自己,”老爷子嗤笑一声,抬抬眼皮似乎漫不经心的样子,却又话里话外语带机锋、心狠手辣得厉害,“我那群小子们并不争气,唯一能入眼的女儿又是个地坤,自然要替她铺平了去路。” ——老爷子并不迂腐,他从一开始选好的继承人,就是那个同他年轻时最像、眼睛里面都是野心与欲望的姑娘。 “蓉儿狠辣却并不绝情,”年老的中庸看了眼外边的小女儿,终于流露几分属于暮年的、脆弱与慈爱的温和,“我也能把这个家交给她了。” 他扭过脸,近乎把话挑到了明处,“等到那时,我不希望出什么变故。” “我知道,”鸥姨太说。 ——她的确爱上了蓉小姐,却也的确欺骗了她。 10. 除夕前京内落了大雪,老爷子巡查铺子时感染了风寒,虽请大夫细细察看过,但药喝下去却渐渐地卧床不起了。 杨家上下此番自然忙碌起来,蓉小姐事无巨细虽都打理的妥妥当当,只是临近年关,年味到底冲淡了几分。 “你那几个不成器的兄弟都派去外边了?” 蓉小姐嗯了声,她刚刚应付完本家的长辈,席间沾染的酒气还没散尽,颇有些懒洋洋的娇憨,正仰了颈由着人动作。 鸥姨太拿棉布给她拭净了妆面,见地坤双靥泛红的半阖着眼,没禁住就俯身亲了下那很圆钝的眼角。 “今年守岁……要同我一起么?” 天乾问得小心,她指头攒在手心里,勉强忍着那些酸涩和空落的寂寞。 “为什么?” 怀里的地坤问,她不大清醒,说话间是朦朦胧胧和妩媚的,像猫儿一样,下一秒就抬起手臂绕在她颈项上。 女人稍愣,最后到底选择了实话,“我想和你一道。” ——她生在一年的伊始,阖家团圆,万象更新,却又把先前的岁月活得那样的潦草。 蓉小姐并没应答,她静静地望着人,忽而抬手去碰她眼下那颗泪痣。 “那你还会骗我么?” 地坤轻声问,纤长的睫羽蝴蝶似的扇动着,看上去竟然有些天真。 鸥姨太只觉得胸口骤然疼痛起来,她慌乱的偏过头去,却听见那人慢慢的笑了。 “王鸥,”蓉小姐用唇吻去那些泪水的痕迹,杏眸如弯弯的弦月,第一次唤了人真正的名字,“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倒也没什么不能承认的了…… “是,”她温声答。 于是地坤凑上来,用了大约一分的假意,十分的真情,“趁我后悔之前——” 她停顿一下,接上了后半句。 “标记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