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节日礼物
凌霄右手抱着姜花，左手准备去提刚刚放在地上的菜，刚一提起来凌霄只觉得左边肩膀像是负了千斤重的东西，整个人往左边倾斜了起来。 这炎热的天气顿时让她满头大汗，想着赶紧搭车回学校。 还好等车的地方就在菜市场旁边，没走多远就到了。 凌霄在车上闻着花香，大丰收的一天让心情也变得格外好。 下车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又是经过一番艰难挣扎，在学校门口跟门卫师傅自报家门，师傅懒洋洋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开门。 “我叫凌霄，是徐闻音的朋友。师傅您怎么称呼啊？” 师傅望着凌霄手中那么多的袋子，说：“我记得你，我记性还没那么差，叫我廖师傅就好了。你买了这么多东西啊，拿得下吗？” “我争取一次性提回去。”凌霄也有些不相信自己能一次性提着所有东西走回宿舍。 “那你自己加把劲，学生就快放学了我也没办法帮你。” 师傅说。 “您这门卫室怪单调的，今天教师节，祝您节日快乐！”说着凌霄取出几支姜花递给了廖师傅。 门卫师傅乐呵呵地接过姜花说道：“还是你们年轻人会过日子，是该有些鲜花点缀一下生活。呵呵。” 凌霄跟廖师傅告别之后提着东西往宿舍楼走去。 廖师傅在凌霄走后翻出了一个玻璃瓶又往瓶里加了水，把花瓶摆在门口的桌上，像是在跟远处的夕阳显摆他这里的颜色并不逊于夕阳。 凌霄在路上走着，想到了以前跟徐闻音搬行李去到幼儿园的时候，那时两人已经进小区了，凌霄总喊着停下来歇歇，歇了三次之后徐闻音开口说道：“你坚持一下走完行吗？路也不远，坚持一下一次性就能到的，你总是停下来要耽搁多少时间不说，还要重复好几次提行李的动作，其实耗费的精力更多。” 回想起这一幕，凌霄笑了起来，徐闻音总是像个人生导师一样提点着自己。 凌霄看了一眼今天的夕阳，又是一个喜出望外的傍晚，就算左边肩膀被重物拉得很低，也在坚持着往宿舍楼走去。 姜老师从办公室出来看到了这个举止怪异的凌霄，再看到手上提的东西才弄明白怪异的原因何在，原本想喊住凌霄，又不知道她的名字，就小跑到了她的身侧，咳嗽了一声，凌霄吓了一跳。 姜老师开口：“我帮你提吧。” 凌霄缓过神来说了句：“吓我一跳。” 还没反应过来，姜老师就已经接过了凌霄手中所有的袋子。凌霄手中只剩下了右边的花。 凌霄抱着花微笑着对姜老师说道：“麻烦你了。” 姜老师望着凌霄，低声说了句：“不麻烦，顺路。” 凌霄走着走着忽然停下了脚步，用手指着天边的晚霞说道：“看，今天的夕阳真好看。” 姜老师也停下脚步，顺着凌霄指着的方向望去，云朵被晕染成了橙色的、黄色的，还有一些粉色的和紫色的，他转过头看向凌霄怀中的花束，姜花跟凌霄的脸庞一样洁白。 姜明不知道是在说天边的夕阳还是在说凌霄和花：“是呀，真好看。” 凌霄看到姜老师的目光落在花束上面，欣喜地开口说：“你也喜欢姜花啊，今天是教师节，等下送几支给你。” 姜老师还没来得及说不用了，凌霄就开始边走边挑选花了。 夕阳拉长了原本矮小的凌霄的身影，姜老师站在后面看了一会儿之后提着袋子接着往前走。 到了门口，姜老师轻轻地把东西放下，刚一起身，凌霄就微笑着递过来了几支姜花，姜老师也没再拒绝，就接过了花，“谢谢，花很美。” “你喜欢花的话以后买了再送给你，你都帮了我好几次忙了，真是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的。”姜老师淡淡地说，却强调了一下“不”字。 “希望你不要嫌烦才是，毕竟男生天生体力会比女生好点。” “同事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说完之后姜老师或许意识到自己和她并不是同事这件事了，又接着说：“那我去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了。” “嗯，谢谢你。” 姜老师下楼的时候目光没有离开过花，这是自己第一次收到别人送的花，迎面走来的徐闻音和陈老师都没看见。 “呦，姜老师，你这真是铁树开了花啊！知道买花主动追别人啦，以前新来的女老师对你那么主动你都无动于衷，快给我们说说你现在要主动追哪个老师啦？”徐闻音身旁的英语老师陈老师打趣地说。 姜老师赶紧解释：“不是，花是别人送的。” 话刚一说完，姜老师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好像更加容易让人误解。 徐闻音开口说：“什么，别人主动送你花你接受了？” 陈老师在旁边帮腔：“啊，对对对。” 姜老师着急解释道：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这花，是我……是我通过劳动所得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今天这教师节有收获哦。”站在旁边的两人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陈老师忍住笑意说：“看不出来姜老师平时不怎么说话，说起话来还有点冷幽默啊。” 这时陆续有其他老师往宿舍这边走来了。 姜老师不想大家又开始议论起来，就说自己有事先走了。 剩下徐闻音和陈老师一边走一起乱猜姜花是哪个老师送给他的。 姜老师在自己房间里找了好久才找出了一个玻璃瓶，装了水之后把花放进去，摆在房间的书桌上，摆弄了好久也不知道什么造型好看，就索性随意一点。看起来随意的造型却也不错，望着这娇嫩的花朵，姜老师的嘴角浮上了不常见的微笑。 等收拾完东西，姜老师才意识到自己是要回家的人，于是又把花取出来，一想到花离了水容易枯萎，又放进瓶子里，索性连带着瓶子一起抱起来走了。 徐闻音和陈老师走到门口的时候，凌霄没有关门，门口堆了很多装着菜的塑料袋。 凌霄坐在沙发上修剪花枝，门口的两人像是迫不及待要听八卦般走向凌霄，徐闻音先开口：“是你送花给姜老师的？” “嗯，门口的袋子都是他帮忙提回来的，人家帮了几次忙了我也没什么表示，挺麻烦人家的，他看起来挺喜欢花的，就送了点给他。” 陈老师对徐闻音说：“原来如此啊徐老师，我还以为是姜老师铁树开花了，哈哈哈。” 陈老师又接着说：“你说他也是奇怪，据说以前好几个新来的女老师主动追他，他都无动于衷，你要说他是个男同吧，也没见他和我们学校哪个男老师走得近，每次放假也都回家了，看着也是个正经人对吧？” 徐闻音缓缓点头表示赞同：“是呀，总感觉他跟所有人都有距离，我们大家都看不清。” 凌霄插嘴：“大家都是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这么关注别人干什么，能当好朋友就当好朋友，当不了好朋友就当普通朋友啦！” 剩下两人说：“也是，就是大家都比较八卦而已啦，哈哈哈。” “对了，陈老师，今天这个节日送点花给你，祝你节日快乐！” 陈老师收下花之后，说自己要去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离开了徐闻音的房间。 凌霄也差不多把花都修剪好了，拿起花瓶看着花说：“啧，真好看，送给你了。”说完就把花瓶塞到了徐闻音手中。 徐闻音附和：“是的，还怪好看的。” 凌霄看着徐闻音放好花瓶后对她说：“今天我们早点休息，明天起来做好吃的吧！” “好好好，随你。”徐闻音故意用不耐烦的语气回话。 二人吃过晚饭说去散散步，凌霄嫌cao场有点远不想去，徐闻音提议带她去楼顶看看。 楼顶是阳台，可以晒被子，有些老师还在这里用泡沫箱种了些花和蔬菜。 楼顶的热气被微风吹着，一抬头，凌霄看见了夜空中隐隐闪烁的星星，原来自己好久没有看过星星了，以前住的地方推开窗最多只能看到月亮，城市的光污染哪能看到什么星星。 凌霄直感叹道：“今天这惬意的晚风吹着好舒服呀。” 姜老师回到家以后，看到父亲在院墙那里蹲着栽什么东西，想要走过去看看。 父亲看到姜明抱着花，先开口说：“今天学校给你们发了花啊，正好我也买了一颗凌霄花苗回来，我这还没弄好，你先去吃饭。” “我来帮你。”姜老师把东西放回客厅就出来帮父亲了。 母亲喜欢花，姜老师以为父亲又种花是因为想母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