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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我等实受不起。你带回去,原话告知公主便是。”说罢,他吩咐送客,转身而去。我没想到此事竟急转直下,诧异不已。“殿下留步。”我开口道,“殿下明鉴。公主赠此炉,并不求回报,殿下何以受不起?”豫章王冷笑一声,道:“世间岂有不求回报之事。”说罢,他又令内官送客。我只得将铜炉重新收拾好,拿走。还未走出王府,忽然,我听到有人在唤我的名字。回头,却见是宁寿县主。她快步走来,道:“你怎走这般快,我险些追不上。”我行了礼,道:“殿下既不悦,奴婢自不敢久留。”宁寿县主看着我,微微笑了笑。她让内侍上前,将我手中的漆盒接过去。见我露出讶色,她说:“此物,我替母后收下。你回去告知大长公主,她的好意父王已经知晓,必不违公主所愿。”我看着她,惊奇十分。“你不信?”宁寿县主瞅着我道。我忙道:“县主一言九鼎,奴婢岂敢不信。”宁寿县主笑笑,让左右退下。“大长公主既遣你来做此事,想来你如今已不在桓皙公子身边。”她说。我说:“奴婢仍服侍公子。”“哦?”宁寿县主有些讶色,但没有说下去,转而道,“上回那云栖寺之事,公子可有甚言语?”我说:“奴婢不敢妄言。”宁寿县主道:“此处无别人,你但说无妨。”我想了想,既然收了她的金子,自当如实相告,道:“公子并未多说,但他对公主和县主甚为敬重。”“敬重?”宁寿县主眉头蹙了蹙,露出了然之色。“如此,公子莫非真如传言一般,游乎世外?”她意味深长道。我说:“此乃公子之意,奴婢也无法左右。”宁寿县主看着我,道:“听说你可为桓公子辅弼纾难,他对你可是甚为看重。”我说:“公子仁厚,对身边近侍皆甚为看重。”宁寿县主不置可否。“你去吧。”她说,“将我方才言语告知大长公主便是。”我应下,行了礼,退去。☆、第35章皇后(上)回到桓府,我将宁寿县主的话禀报大长公主。“这是宁寿县主所言?”她讶然道。我说:“正是。”“豫章王未应许么?”她问。我说:“豫章王不曾言明,只教奴婢将礼物带回。”大长公主沉吟,少顷,冷笑。“这老狐狸,不过是在假装罢了。”她说,“却将女儿推到面前来。”我道:“如此说来,豫章王却是无妨了?”“他不过见风使舵,有甚可妨?”大长公主道,“不必管他。”正说话间,一名内侍拿着在外禀报,说桓鉴的妻子王氏送了帖子来,要呈与大长公主过目。大长公主吩咐入内,待得看过,笑了起来。“那边果然还要着急些,已有了消息。”她说着,将帖子递给我。我接过看,只见桓鉴府中的秋牡丹开了,邀大长公主明日去赏花。帖中还说,还有亲眷家的女眷一同观赏。这帖子看上去甚是寻常,但上回大长公主去谢暄府上时,以此事暗示,谢氏众人皆久居官场,岂有不明之理。第二日,大长公主妆扮一番,仍旧带上去,乘着马车,如约去往昌邑侯府。昌邑侯夫人王氏,与大长公主是姒娣。虽不住在一处,但平时素有来往。朝中虽禁绝游乐,但主要针对的是男人。各家女眷平日往来串门走动,仍是自如。还未进门,王氏已经迎将出来。“公主今日怎来得这么迟?”她行过了礼,笑道,“妾险些以为公主不来了,正要遣人去请。”大长公主道:“今日起身晚了些,故而来迟。”说罢,她看看门内,道,“都到了?”王氏微笑:“早到了,就等公主。”大长公主亦笑了笑,随她一道入内。昌邑侯府的花园很大,侯夫人喜好南方花草,在园中建了几处温室,从南方移栽了许多名花珍木,在雒阳颇为出名。北方气候较南方凉得更早,温室中,秋牡丹已经开成一片,红艳艳的,甚是夺目。果不其然,太子妃谢氏也在,陪在她身旁的,是谢歆的夫人郭氏。众人见了礼,大长公主看着太子妃,含笑道,“太子妃今日甚是不错,皇太孙怎不见同来?”太子妃道:“太孙在宫学受教,不得出来,故只有妾一人。”大长公主颔首。众人寒暄一番,郭氏对王氏道:“妾记得去年,夫人府中的兰花也开得甚好,太子妃甚喜,不知如今开花不曾?”王氏道:“开了些,只是今年生得不佳,未敢邀诸位观赏。”郭氏道:“那有何妨。”太子妃对大长公主道:“妾问公主亦好兰花,今日既来此,不若一道观赏,如何?”大长公主微笑:“太子妃相邀,岂有不愿之理?”*****兰花名贵,温室独在花园一角。还未入内,已经闻得阵阵幽香。温室不大,除了我,便只有大长公主和太子妃两人。我落后几步跟着,四下里张望。只见王氏的兰花品种甚多,有温室的养育,不少盆中的花朵正在盛放,或素雅或鲜艳,姿态各异。“果然芬芳无匹。”大长公主在温室中,一边散步一边赞叹道,“王夫人育兰,确名不虚传。”太子妃没有言语,待大长公主转过头来,忽然,她向大长公主跪下,伏地一拜,“乞大长公主救妾母子!”大长公主大惊:“太子妃这是做甚!”说着,向我使个眼色。我了然,走到温室门边去,以防闲人闯入。大长公主将太子妃搀起,她抬头,已是涕泪纵横。“大长公主明鉴。”太子妃声音颤抖,“那日在父亲府上闻得公主一番话语,妾回宫之后,久久不能寐。妾思量许久,心中之苦,或只有公主可解。”大长公主问:“到底何事?”太子妃擦着眼泪,道:“乃是太子之事。”大长公主讶道:“太子?”“正是。”太子妃擦着眼泪,道,“自太子监国以来,他每日行乐,不问政事。妾与东宫诸内官皆忧心忡忡,太子不但不听,凡有劝诫便要发怒。从前以来,太子因听信荀良娣谗言,对妾母子已是甚为厌恶,如今更是变本加厉。妾曾劝谏太子保重身体,不可彻夜饮酒,太子竟也暴怒,将妾殴伤……”说到难过之处,太子妃又哭泣起来。大长公主安抚着,扶着她,在旁边的茵席上坐下。“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