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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断看看嘴旁的饼干,没有急着咬,而是好奇地问:“去哪?”严深睁着幽深的黑眸,不说话,一直等到他把饼干咬住,才说:“去处理一下我母亲的后事。”声音平稳且淡薄,像是在说今天晚饭喝茯苓汤一样平常。苏断含着半块饼干,将眼睛瞪圆了,嘴巴也张得更开。严深趁机把整块饼干都塞进了他嘴里。第111章大佬的药被塞了饼干后,苏断的腮帮子一下就鼓了起来。他张口想说些什么,但嘴里被曲奇饼干满满当当地填满了,只能被迫先把嘴里的东西嚼啊嚼的咽下去。又就着挨到唇边的水杯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把口中的碎屑都吞下去后,苏断立刻迫不及待地张开嘴想问些什么,但这个话题似乎有些过于敏感了,一时间又不知道该怎么措辞才合适,最终也只是傻乎乎地飘出来一句:“啊?”严深眼疾手快地把剩下的一块饼干也塞进了他嘴里。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苏断:“……”苏断咔吧咔吧嚼着饼干慢慢思考起来。严深的家庭情况,他当然是在系统发给他的资料里看到过的,而且根据系统的分析和推测,严深之所以会患上躁郁症,和他小时候的经历可能有着很大的关系。系统说,假如能把这个心结解开,应该会对严深的病情有很大帮助。使用道具治病得来的治愈值似乎有上限,涨到75的时候就基本上停滞不动了,又开始一点一点的往上蹦,过了一个月的时间才迟缓地到了80,并且停滞不动了。系统经过无数次分析和推测后,告诉苏断剩下的治愈值可能要从严深过去的经历上下手。然而那些事都已经成为过去,苏断在这个世界里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回溯时间改变过去的能力,对于已经定型的事,也只能束手无策。那些经历对于严深而言无疑不是什么值得回忆的温暖的经历,而且事情过去那么久早已经无人提起,按照常理,无权无势的苏断根本没有途径知道这些。所以虽然知道的清清楚楚,也只能当做完全不了解这件事,一直没和严深提起过。严深也从没和他说起过长辈的事。直到刚刚才忽然这么猝不及防地提了一句。因为暂时还没有进行到和对象谈人生谈过去的地步,严深回国后和母亲也没有任何接触,所以苏断对严深母亲那边渐渐地也就不怎么关注了,没想到居然去世了。难道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又发生了什么变故?苏断连忙让系统查了一下,得知了严深的母亲是因为一场车祸去世的,没有任何阴谋,只是一次纯粹的意外。而严深是在刚刚回家的路上才知道这个消息的,并不比他提前多少。看着男人脸上沉静淡漠、和平时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差别的表情,苏断忍不住有些困惑,想挠脸。他感觉……这个消息应该对严深的冲击挺大的,但男人看起来好像并不是很在意,还在悠闲地喂他吃东西,似乎没有受到多大影响。困惑的同时还忍不住有些担心。系统建议他想办法解开严深小时候留下的心结,但现在最关键的当事人都去世了,这个心结是不是永远都解不开了?苏断一边想着,一边慢吞吞地把嘴里的最后一块曲奇吃掉,感觉脑袋上飘来了一朵小小的阴云,落下的雨水把他整个人都浇得忧愁极了。无关任务,80的治愈值已经能够拿到一个不错的评级,他只是不想让严深在以后的时间里,都带着身上的病,这么难过的生活下去。那双浅淡清透的黑眸中根本藏不住情绪,对上小仓鼠透着迷茫和忧心的眼眸,严深忍不住摸摸他的下巴,原本有些沉郁的心情也上扬了一些。又怜爱地喂了自家小仓鼠喝了点儿水后,严深主动和他说起了自己的母亲。不过说的并不详细,只是简略地提了几句自己十岁之前是跟着母亲在国内生活的,而且关系不太好,更加细致的就没有了。苏断小心翼翼地嗯了一声,在严深的催促下,听话地带上小零食,和他一起上了车。两人在车上分着吃完了一包小零食,车辆停在一家医院门口。严深出国后,这个攀高枝不成却为家族带来了灾祸的女人依旧没有被何家接回去,在外面过着略有些捉襟见肘的生活。不过严深被强行从她身边带离后,她不知道是不是再次受了刺激,病情竟然好转了一些,倒是勉强能够自理了,后来慢慢地也会出去找工作,加上当年跟着严父时存下的钱,生活上倒也没有什么困难。当然,跟她以前过的那种优渥的大小姐生活,还是远远不能比的。因为是上大学的时候就早早地生了孩子,严深被父亲接走的时候,女人才刚过三十,现在算算也才五十出头,并不算是很苍老的年纪。很多这个年龄的贵妇人看起来也就是三十多岁,但严深在医院见到她的时候,那张僵硬的脸上已经布满皱纹,丝毫看不出年轻时候的美艳,和许许多多被生活所累的中年妇女并无差别。女人是出车祸死的,路人报警后直接被拉来医院,然而人在半路上就断气了,在严深来之前,警方就已经通知了何家的人,然而尸体在停尸房里放了一天,依旧没有人来领。才过了一天,尸体并没有传出什么奇怪的味道,但因为死亡方式,所以尸体看上去仍然十分触目惊心,除了脸和肩膀之外,基本上没有什么完好的地方,胆子小的看上一眼八成会做噩梦。保镖上前将遮尸布掀开,严深看了一眼后就很快示意保镖将其重新合上,眉头细不可查地皱了一下,冷淡的脸上依旧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牵着苏断的手微微攥紧了一些。他原本以为自己看到母亲的时候难免会有些失控,所以带了足够的保镖来以防万一,然而真正到了这一刻,他脑海中却几乎生不出什么念头,冷静的像是看到一个陌生人一样。顿了数秒,严深垂下眼,问身旁的苏断:“感觉不舒服吗?”早就料想到尸体的形态可能不怎么美观,他原本是想让苏断在外面等一会儿的,但小仓鼠异常缠人地抓住了他的手,眼巴巴地要跟着进来,严深从不在外面落自家小仓鼠的面子,拗不过他,就带了他一起进来。并没有他预想中的被吓的面色苍白,苏断脸上的表情依旧和平常差不多,很乖。……还带着点儿说不出来的呆。事实上,从他通知苏断要来为他母亲处理后事开始,苏断就一直陷在这种微妙的呆滞状态中。苏断也回握了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