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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竟然已经好端端的坐在了这里,一副要认真对待这一场饭局的架势。不过发病期间精神比较自由的严董事长大概是不能以常理衡量的,淡定的无视了好友的暗示后,严深再次将视线投到了坐在最角落位置、离自己有一段距离的黑发青年身上。青年用一种很乖的姿态坐在那里,还在微微仰着头看他,眼底有着某种软乎乎的情绪,和他视线相对的时候不仅没有一点儿被抓包偷窥行为后的慌张,反而还抿着唇角,对他露出一个极其轻微的笑容。——真是个奇怪的人,看起来软乎乎的没什么杀伤力,竟然一点儿也不怕他。还笑。而更奇怪的是,他竟然也没有对这个人产生什么厌恶的情绪,反倒有些异常的感兴趣。平时对于这种主动凑上来的人,严深是懒都懒得看一眼的,尤其是在他发病的时候,更是会烦躁的想把人弄死。但是这一次好像不太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发病的影响,在被对方注视着的时候,他竟然情不自禁地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愉悦和满足感。在收到那个小小的笑容时,心底仿佛有什么东西,成片成片的,塌陷了下去。……“躁郁症是躁狂抑郁症的简称,是一种躁狂状态与抑郁状态以交互或混合的形式出现的病症,某种程度上说,可以说是两种病症的混合体。”苏断一边看对象,一边听系统在他耳边科普:“这种病的成因非常复杂,在患者一生中会发作多次,每次的病程为两个月到六个月之间,不过根据具体情况的不同,也不一定局限在这个范围内。”苏断:“嗯嗯。”导演开始和严深说话,男人把视线移开,微微垂着眼,表情很淡漠地应了一声。因为要听系统讲解男人身上的病,不好分心,所以苏断也把自己的视线垂了下来,重新落到桌布上。系统接着说:“治愈目标现在正处于人生中第三次躁郁症的发病期,治愈目标的这次的发病,是以躁狂状态为起始的。”苏断有点紧张,语无伦次的问道:“原来已经发病了,他会受伤吗?我该怎么做?”系统说:“是的宿主,不过宿主不用担心,只要治愈目标不产生自杀行为,这种病症一般不会导致生命危险,您可以慢慢来。”苏断这才安心了一点儿:“好的好的。”紧接着又十分有求知欲的问:“躁狂状态……是指什么?”系统非常专业地继续科普:“躁狂症是情感障碍的中的一种精神类疾病,主要表现为情感高涨或易被激怒,另外还伴随有精神亢奋、话语增多、活动量增大、性欲增强等症状,严重时还可能产生幻觉、妄想、紧张等症状。”苏断花了半分钟的时间努力理解系统的解释,总结说:“所以严深现在其实非常亢奋、非常容易生气?”系统说:“是这样没错,宿主。”苏断抬头看了看一脸淡漠的男人,呆了呆:“……”明明看起来既不亢奋也不生气,十分心平气和、冷静极了。接收到黑发青年的注视,正在微微侧着头听导演说着什么的严深敏感地动了下眼珠,和苏断视线相接。纤长的鸦羽垂着,其下漆黑的眼眸显得冷静而又克制。出于某种迷茫的心思,苏断酝酿了一下情绪,按照自己印象中见到过的“挑衅”表情,极力凶巴巴地瞪了男人一眼。严深楞了一下,不明白为什么刚刚还对着他笑的黑发青年忽然把眼睛瞪得跟玻璃珠一样,还带着点儿委屈地看着他。他做了什么惹人伤心的事吗……?严董事长忍不住皱了皱眉,思来想去后,还是觉得以自己这么找不出缺点的外表和风度翩翩的表现应该没有给人留下恶感的地方,错应该不在他。一定是被别人欺负了。视线在饭桌上转了一圈,看到黑发青年坐在最角落的位置,明显是一副被孤立的状态,心下了然。两个人隔着大半张桌子眉来眼去了好几次,坐在严深旁边的好友逐渐咋摸出不对劲的味道来了。他说怎么严深一进来就不愿意走了,原来是看上里面的人了。不知道被那位翘了约定的私人医生会不会被气死……不过他记得严深发病的时候虽然会表现得像是脑子进水的自恋狂智障一样,但是一般也不乱撩人啊?这次是怎么了?好友很发愁。总不能强行拉着严深离开,先不说落在别人眼里是怎么个情况,就说现在他要是敢强迫严深,最后的结果八成是被这位根本经不起反驳的病人反怼一通。不管怎么说,还是得想办法先把严深的情绪安抚住再说。……导演拉着严深极有分寸的寒暄了一会儿之后,就招呼着把饭桌上几位主演和主配介绍了一遍,当然,没敢做多余的事,就是简单地念了一遍名字,严深和别的几位投资商,点点头,这就算过了。介绍完苏断前面的最后一个人就停了,苏断的身份解释起来太麻烦,而且说起来突然换人这事说起来也是莫名其妙,老板不一定有心情听。严深皱了皱眉,心想黑发青年果然是被故意冷待了,准备张口给人撑腰。不过还没等他说出口,一旁好友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谢导,不是还有一位没介绍的吗?诺,坐在那儿的。”“噢噢。”似乎没想到对方会主动问起苏断,导演谨慎的又解释了一遍:“……这是我们男主角谢竹手里的一个新人,叫苏断,今天这场谢竹身体突然不适实在来不了,就给这个小新人一个机会让他来见见世面。”导演笑着说:“小孩儿,脸生,不怎么会说话。”“气质挺好。”好友笑了一下,说:“往这边坐坐?”他这话一出,房间中瞬间安静了一瞬。这话说的意图很明显,明显到了一种懒得掩饰的地步,在场的没有人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一时间,几位没能被看上的明星眼中纷纷浮现出一些不甘和嫉妒。虽然这场饭局的初衷并不是拉皮条,但并不妨碍某些来参加饭局的人有这个想法。那位看上了苏断、准备把人收下的投资商脸色也变了变。投资商和投资商之间也是有区别的,这个桌子上坐着的其余几个投资商,和那两位大老板相比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要是对方看上了苏断,他估计就没什么机会了。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眼看着到嘴的鸭子被人拽走,难免还是有点郁闷。好友仿佛没有察觉到包厢中异样的氛围,神态自若地指着严深右边的位置,对服务员道:“来,往那儿搬张椅子。”他坐在严深左边盯着他,让